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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崖道

    在我心裡,巴次仁的話有一種魔力,也說不好為什麼。就像這次,我一聽他要撇鐵八爪,心裡曾有一個疑慮,為何這麼做?
    但我沒多問,跟鐵驢一樣迅速行動起來。
    我們三人都拿出一個鐵八爪,巴次仁先撇,我倆照葫蘆畫瓢,也對著懸崖把鐵八爪丟了過去。
    三個鐵八爪都牢牢抓在懸崖壁上,巴次仁還立刻把繩子末端打了一個結,掛在氦氣球的欄杆上。
    氦氣球本來上升著,被一股阻力一帶,瞬間停了下來,不過巴次仁的鐵八爪很吃力,我聽到繩子上傳來吱吱的響聲,說明它隨時會有折斷的可能。
    我和鐵驢也趕緊綁繩子,等我倆的繩子吃上力以後,這三條繩子都沒什麼壓力了。
    我以為這次撇鐵八爪的目的就是拽定氦氣球呢,但沒等緩口氣呢,巴次仁又把乾屍背了起來,把一個裝備包綁在腰間,對我們說,「走,去懸崖上!」
    我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覺得這實在太瘋狂了。
    但不容我說啥,巴次仁哈吼一聲,之身往籃子外撲去。他還雙手拽著繩子,嗤嗤的快速滑上了。
    要我說,巴次仁的手掌肯定全是繭子,他這麼滑著竟一點不覺得疼,最後他穩穩的伸出雙腳,先踩在懸崖壁上,又一個扭身,緊緊靠著,對我倆招手催促。
    我猜出他的意圖了,這赤臉爺們是想從懸崖上行動,硬生生爬到神廟去。
    我一是不知道一會兒怎麼個爬法,二是恐高症又犯了。我望著繩索直打怵,甚至還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鐵驢捕捉到我的小動作,他提前繞到我身後,用肚子把我頂住了。
    我扭頭看著鐵驢,還對他使眼色,那意思你可別犯傻,一會要跟我一起,勸勸巴次仁換個法子。
    但鐵驢真就犯傻了,還傻氣沖天。他問我,「徒弟,因何不爬繩子?」
    我心說這還用多解釋麼?但鐵驢等不及了,不等我說啥呢,他就使勁往前拱我。
    鐵驢的力氣我是知道的,這麼一來二去的,我竟被迫下了籃子,雙手抓著繩索,雙腳也鉤在上面。
    要是這繩子離地不到四米高,我或許沒這麼害怕,能順利爬過去,但現在身下方是四千米的高空,我不敢動。
    鐵驢和巴次仁都給我鼓勁,尤其巴次仁還說一些很刺激人的話,比如我是不是爺們?連繩子都不敢爬之類的。
    我最後一發狠,心說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倒騰雙手雙腳,慢慢往懸崖壁上移動。
    我說是移動,其實慢的跟烏龜一樣。鐵驢給我一分鐘左右的時間,當他發現我沒爬出去多遠時又等不及了。
    別看他是個胖子,卻跟巴次仁一樣,哇吼一聲,跳出籃子撲到繩子上。
    他被一股速度帶著,狠狠像我這邊衝了過來。我嚇住了,喊了句,「驢哥快停。」
    我是真擔心他撞到我,但我這話根本起不到啥效果了。鐵驢撞到我後,我倆還一同向懸崖壁上滑去。
    我心臟快受不了了,尤其手掌被磨得厲害,那種劇痛跟針一樣,刺在我心頭裡。
    我咬牙死磕著,最後一路堅持到懸崖邊上。這時我手有點抖了,雙腿也勾不住繩子,耷拉下來。
    巴次仁看到這一幕,這漢子也不跟我商量,做出一個很大膽的決定。
    他喝了一聲,猛地伸出雙腿。我沒形容錯,他這雙腿太靈活,跟胳膊一樣,平行的伸到我腰間,又一發力,把我狠狠夾住了。
    我就覺得自己氣短,尤其腰間那裡,特別有壓力。巴次仁再一發力,我竟硬生生被他雙腿夾下來了。
    這什麼概念,我大頭衝下,能清清楚楚看到下方的情景。我都有點眩暈了,這時鐵驢也爬到懸崖壁上,他跟巴次仁合力,把我拉了上去。
    當我雙手摸到繩子的一剎那,我就跟找到救星一樣。我是打定主意,除非手斷了,不然再不鬆開。
    巴次仁和鐵驢都讓我稍微緩口氣,之後我們仨就貼著懸崖壁站著,巴次仁說了接下來的計劃。
    他打頭陣,在懸崖上釘大鋼釘,並綁上繩子,我和鐵驢跟在他後面。
    這一刻我算是知道怎麼個走法了,不得不說,也很危險。我猶豫了一會兒,巴次仁趁空開始行動了。
    他騰出一隻手,從裝備包裡拿出大鋼釘和繩子,像耍雜技的一樣,在懸崖壁上玩起絕活。
    我留心觀察著,他插入的鋼釘是又深又穩,而且這懸崖壁上似乎早有事先弄好的小洞,巴次仁插鋼釘很順利。
    但也因為他手裡的鋼釘有限,最後停下來,他就弄出一條十米長的道路來。他還對我擺手。
    我知道該我行動了。我本來又用起烏龜的速度,小心翼翼的爬著。鐵驢這個損貨,這時還催促我,說我再這麼慢的話,他就背我走。
    我怕他背,尤其一失手的話,我不就摔下去了?
    我不得不加快速度,等好不容易來到巴次仁旁邊走,巴次仁又對鐵驢擺手,還下了一個命令,讓鐵驢便走邊把鋼釘回收。
    鐵驢沒我這麼笨,他弓著身子,每踩過一個鋼釘,就順手把它收起來。
    就這樣,我們循環利用這組鋼釘,用了足足一個多鐘頭的時間,我們來到神廟近處了。
    我身體有點累的透支,大喘著氣,不過透過濃霧,看清神廟的真面目後,一時間又拿出嗔目結舌的架勢。
    我心說這是人為建造的神廟?簡直鬼斧神工。
    整個神廟不僅僅只有一個廟,它還挺大,分上、中、下三層,每一層都有百八十米的長度。
    跟我們最近的是下層。還有一個木柵欄門,正面對著我們。
    巴次仁指了指這木柵欄門,帶著我們靠了過去。我本以為帶著乾屍是要破解什麼高深的鎖呢,現在一看,我都懷疑巴次仁為何這麼膽小?
    我心說就這木柵欄門,我們拿錘子或者鋸,擺弄不了幾下就能把它打開。
    但巴次仁顯得很嚴肅,雙腳踩著鋼釘,在穩穩保持平衡下,又把乾屍拿到身前。
    他對乾屍不咋客氣,舉著它的大腦袋,將其兩個眼珠子對準木柵欄門上的兩個小孔貼去。
    我猜這就是所謂的「鎖」了。
    我和鐵驢靜靜等待著,我以為很快會聽到卡的一聲,這木柵欄門也因此打開了呢。
    誰知道好一會兒過去,木柵欄門沒有反應。巴次仁咦了一聲,把乾屍拿回來,盯著兩個玻璃眼珠看著。
    我忍不住,又把剛才的建議說出來。巴次仁搖頭,說這木柵欄門看似簡陋,實際佈滿機關,一旦開鎖方式有異,就會出現毒箭或烈火。
    我心裡咯登一下,也覺得自己確實考慮不周了。
    鐵驢想的是另一個問題,問巴次仁,「乾屍眼睛到底咋了?怎麼不好用呢?」
    巴次仁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他有一股蠻勁兒,一發狠罵了句娘蛋的,就對著乾屍腦袋扇起巴掌來。
    這一頓扇的,乾屍頭上本來還有幾根毛,現在全被巴次仁扇掉了。
    巴次仁似乎覺得可以了,又停手,把乾屍雙眼再次對準小孔貼過去。我發現邪門了,木柵欄門上傳來一聲響,竟就此邪門的開了。
    巴次仁嘿嘿笑了笑。我看著他,心說有啥好得意的?純屬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我們不耽誤,先後鑽到木柵欄門裡,而且這麼一來,我們腳下都是實打實的木板了,不管它懸不懸空,我踩著很踏實和舒服,甚至身子也能靈活行動了。
    巴次仁把乾屍放在木柵欄門旁邊,因為它沒用了,我們仨繼續往裡面走。
    巴次仁還跟我倆說呢,這神廟他以前來過一次,不過不咋熟悉了,只知道三層是禁區,也是大主持修行的所在地。
    我和鐵驢都點點頭,我心說那還等啥?我們往三層趕吧。
    但就當我們往前走了一小段,經過一個小木屋時,屋門突然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喇嘛來。
    我沒形容錯,這是個喇嘛。他一身僧袍的質量很好,脖頸上還帶著金光閃閃的佛珠。
    我真沒想到神廟裡的僧人這麼有錢,要是按現在流行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個土豪僧。
    我是看得一愣,那僧人也沒料到我們仨的出現,也愣了一下。鐵驢和巴次仁反應快,也都有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