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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五顆狼牙

    我們仨沒來得及說啥,但心裡都明白啥事了。寅寅先一呲牙,輕嚎了一聲。
    伴隨這一聲響,她臉和脖頸上都鼓出一條條血管。
    我心臟都有些受不了了,而且很明顯,寅寅又變身了。她猛地一扭頭,盯著窗口,不猶豫的跳了出去。
    這可是三樓,一般人跳下去會死的。我擔心寅寅的安危,本想拽她,可這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喊著寅寅,這就往窗口處跑,想看看她落地後什麼樣兒了。
    但鐵驢橫著攔了我一下。他搶先跑到窗戶口,也一翻身跳了下去。
    等我再探出頭時,寅寅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跑到對面的胡同裡去了,鐵驢正往下飛,不過這胖子有辦法,落地的一剎那,往前滾了一下,把下墜的力道都卸了。
    鐵驢左右看看,也嗖嗖奔著胡同去了。我不想落下,尤其雪怪很厲害,我去了就算當不上主力,也能打打下手。
    問題是,我掂量一番,不敢跳。我心說自己也別逞英雄了,趕緊跑樓梯。
    我一扭身往房間外跑去。我下樓梯也速度,甚至見到值班的店夥計時都沒空打招呼。我用最快的時間繞到旅店後方,但胡同裡靜悄悄的。
    我也記得,這胡同有很多分叉,我繼續追的話,從哪裡轉彎都咬不准。我干站了一會兒,最後氣的差點要跺腳,心說得了,還是回去等著吧。
    我悶悶的回到旅店,店夥計看我的眼神很怪,他肯定不知道發生什麼了,還問我一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這撇來的巨石上似乎有窟窿,被什麼東西堵上了。我想趁空研究下。
    我就跟店夥計說,「能不能借我一把螺絲刀?」
    這東西是很常見的維修工具,也不是貴重東西,店夥計挺爽快,找了一把兒遞給我。
    我又上樓,把門關上,捧著石頭研究上了。這裡面有五個洞,塞的東西看著即有點玉器的感覺,又有種骨製品的架勢。
    我用螺絲刀摳上了,折騰一小會兒後,這五個洞裡的東西都被弄出來了。
    我把它們並排擺在一起,是五顆獸牙,四顆有一寸來長,剩下一顆很小,也就半個手指那麼大。
    我本來對動物學懂得不多,但看著這五顆牙外加聯繫雪怪,我懂了,是那四隻大狼和狼崽的。
    我恨的咬牙切齒,心說這些狼又怎麼惹到雪怪了?不就被我們抓來當了勞力麼?
    我氣的把對著石頭砸了一拳,也扭頭往窗外看,這純屬是無意識的動作,但發現右側窗框上,有一縷像頭髮的東西順著風來回飄著。
    我很詫異,因為每個房間的窗戶間距很大,這不可能是隔壁住戶的頭髮,大半夜的他吃飽撐得?沒事趴窗戶往外看?
    我心裡又一緊,想到了雪怪。合著寅寅和鐵驢追他去了,他卻悄悄回來,躲在窗戶外面。
    我心跳的厲害,這裡只有我自己,我怕他衝進來的話,我根本沒法跟他抗衡。
    我懷裡還帶著黑盒子,就是赤臉漢子給的藏蠱,都這時候了,我拿出一副死馬當活馬醫的架勢,把黑盒子掏了出來。
    我咬破手指,對著上面滴血,而且還嫌血速不快,我又使勁擠了擠。
    隨著五六滴血的注入,黑盒子有反應了,那些藏蠱一定在蠕動,黑盒子被弄得來回晃。
    我把黑盒子舉在胸前,步步為營的往窗戶處靠去。
    我時刻準備著,但那一縷頭髮一直隨風飄著,並沒進來的意思。這樣僵持了十秒鐘吧,我實在熬不住了。一咬牙把盒子打開了。
    我想讓自己變身,再主動去跟雪怪一決勝負。
    在黑盒子打開的一瞬間,我看到那些藏蠱比之前還漲大了一圈,而且它們也都跳了起來。
    我盯著它們,準備忍受它們鑽到我臉皮時產生的劇痛,但這些藏蠱彈跳的不高,飛出黑盒也就十厘米吧,就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我看著它們辟里啪啦的,心裡一愣,心說它們不會是胖的跳不起來吧?
    而且藏蠱這舉動不僅影響到我,那一縷頭髮也有反應了。我聽到呃的一聲,那縷頭髮就嗖的一下縮回去了。
    隨後窗外傳來砰的一聲響,似乎是重物墜地的聲響,我猜測雪怪跑了。又捧著黑盒子,讓自己完全的來到窗前。
    我只看到一個黑影鑽到胡同裡了。這一刻我既有些失望,也有點慶幸。
    我把黑盒子收了起來,暗罵句,赤臉漢子不靠譜。
    我本來打著繼續等寅寅和鐵驢的注意,但借了螺絲刀之後,店夥計對我不放心,沒一會兒呢,跑來敲門了。
    我開門後,他看著碎窗戶和一床的碎玻璃,瞪大眼睛,問我搞什麼破壞?
    這我能承認麼?也拿捏一番,說剛才有暴徒撇石頭,把玻璃砸了。店夥計只是個打工的,估計也怕老闆扣他錢。
    他嚇得趕緊給老闆和警察打電話。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寅寅和鐵驢回來了,而且前後腳的,警察也到了。
    我們仨懂辦案流程,主動跟警察錄了口供,也跟店夥計商量一下,換了一個房間繼續住。
    我不知道警察怎麼調查現場的,我們仨躲在新房間裡私下聊起來。
    寅寅和鐵驢都沒看到雪怪的面,雖說我們繼續住在這裡很危險,但寅寅的意思,雪怪一直是個禍害,我們迴避是不行的,就這麼守株待兔的等他來吧。
    這也算不是辦法的辦法了。我們簡單收拾一下,就都躺下繼續休息了。當然了,我們把床都挪動下,讓它們緊湊些,這樣更安全一點。
    我睡得不沉,中途醒了幾次,等熬到天亮時,我們就先後徹底醒了。
    今天是個特殊日子,我們吃過早餐後穿上喇嘛服,特意喬裝一番,寅寅貼上了鬍子。又一起奔著色勒小乘寺趕去。
    一路上,我見到不少同樣穿喇嘛服的人,我發現他們比我們仨還要虔誠,甚至一邊走路就一邊時不時跪拜上了。
    等到了色勒小乘寺,我望著眼前的人腦袋,想起一句話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這話形容現在的場面一點不為過。
    我們仨擠在人流中,一點點的往寺廟去進。按守門的藏僧說,每次朝拜的人太多,我們要一批批的進才行。
    我沒注意自己是哪一批的,反正排號快到中午了,渾身都被擠得酸軟了,才被安排。
    我們這一批有三十多人吧,來到廟堂後,我看正前方立的是一個大佛,旁邊有個喇嘛喊著口號。
    我們一群人全跪了下去,這一刻我發現地面好坑窪,估計這地原來是平的,但架不住一直有人跪拜,就慢慢變成這德行了。
    我很後悔自己咋不弄倆護甲戴在膝蓋上呢,但現在說啥都晚了。
    我們又是跪撲在地上,又是高舉雙手半坐著的,機械的重複了好久,最後我都麻木了,嘴裡念著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要不是鐵驢攔住我,我還沒意識到跪拜結束了呢。
    喇嘛嘰裡咕嚕幾句,這批人都陸續從小門往外走,估計出了門就直接回家了。
    但這不是我們仨這次來的目的,寅寅悄聲說,「咱們去找喇嘛聊聊」之後,我們一起湊過去了。
    喇嘛不知道我們要幹啥,寅寅就用藏語跟他交流,我和鐵驢只能在一旁賠笑。
    寅寅跟喇嘛說了好久,最後喇嘛都有點動怒了,他一定是覺得,我們太耽誤事了,還有下一批朝拜者要進來呢。
    寅寅摸著兜,從裡面拿出一小疊錢,估計得有個幾千。
    佛像旁邊還有個功德箱,寅寅把錢全投了進去,又對喇嘛好言好語一番。
    其實我覺得,這喇嘛挺壞的,他懂漢語,一直不說而已。這時看到香火錢了,他笑了,指著我和鐵驢問,「是他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