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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飛星劫

    在離帳篷十幾米遠的地方,砸著一塊巨石。這石頭估計得有三四十斤,渾身黝黑。
    我第一反應是很危險,要是它砸到帳篷上,我豈不是死都不知道咋死的了?另外我也挺納悶,抬頭望了望天,心說這是隕石麼?
    但隕石得有被燒過的痕跡,這石頭黑歸黑,卻光溜水滑的,丁點燒過的意思都沒有。
    我排除這種可能,又四下看看。有兩個本來平靜的雪面有反應了,露出兩個腦袋來,分別是鐵驢和寅寅。
    我又再往遠了看,發現離我們幾里地開外的地方,有模模糊糊一小團黑影。
    這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什麼人站在什麼東西旁邊,我懷疑巨石就是從那裡射出來的。
    這倒並不能說我亂琢磨,我想到了投石機,早在中國古戰場上有出現它了。我對鐵驢和寅寅擺擺手,那意思別藏著了,咱們計劃有變,出岔子了。
    鐵驢和寅寅起身往我這邊趕,等我們集合後,我發現他倆都有點冷,尤其寅寅的臉,被凍的紅撲撲的。
    現在不是心疼寅寅的時候,我們商量和分析起來。我們態度一致,怪人一定站在遠處。
    我想到了一句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是打著小算盤,怪人腦瓜也不笨,同樣算計著我們。
    這時怪人又有動作了,射了一個巨石,但這顆巨石準頭不行,剛起飛沒多久就偏離「航線」了,對著一塊無人地怒砸了過去。
    我們都覺著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鐵驢摸著獵槍,說要不我們跑過去,離近了把怪人射成馬蜂窩。
    其實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沒底,我和寅寅也立刻搖頭反對。
    怪人的厲害,我們剛領教過,外加誰知道跑這一路上會不會有陷阱?我們可不想這麼被動。
    寅寅的意思,還是想辦法把怪人引過來恰當。我們一時間也想不到啥好辦法,最後硬是憋出兩個招來。
    寅寅把伸縮棍找到,在最頂端掛了一個白布,舉著使勁晃悠。另外我還踩到鐵驢肩膀上,讓鐵驢站起來,我藉著高度,也勉強站直身子,使勁揮舞著雙手。
    我們希望怪人能看到,甚至能以為我們投降了,或許讓他一時興起,往我們這邊趕。
    但我們這麼忙活了有一分鐘的時間,怪人本來沒動靜,最後當我和寅寅都停下來後,怪人出乎意料的發威了。
    他用的投石機竟那麼先進,還支持連發。我看到他那邊突然出現了一連串的巨石,一個接一個的向天空射去,而且路線沒出差,就奔著我們來的。
    我心裡一下涼了都,心說我的乖乖,這麼多巨石,要是鋪天蓋地的真都過來,根本不用準頭,只要有一個沾到我們邊兒了,我們不死也殘。
    鐵驢更是當機立斷的下了一個決定,跟我們說,「快走!」
    巨石還在空中飛著,我們能有一小點時間來利用。我們仨立刻分了工。
    我負責把狗隊弄好,雪橇準備就位。鐵驢和寅寅一同負責把裝備歸攏一下,迅速往雪橇上挪。
    我很可惜那頂帳篷,因為把它收了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我們沒那工夫。
    我也沒太留意鐵驢和寅寅都幹啥呢,我把雪橇上掛的鞭子拿下來,又使勁隔空抽了幾下。
    我的意思很明白,讓這些狗都蓄勢待發,一旦鐵驢和寅寅過來,我們踩著雪橇就能走。
    但或許是被巨石嚇得,這些狗站起來時,狀態就不怎麼好,現在更被鞭聲一弄,有點炸鍋了。
    它們一下子混亂起來,我站在雪橇上,被它們亂七八糟的一帶,竟然在原地繞一個大圈轉起來。
    我心裡這個憋氣勁就甭提了,但我不怎麼會馴狗,只能繼續打著響鞭,試圖震懾群狗。這一刻我還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心說有個打狗棒多好,此棒一出,群狗折服。
    我這邊的亂套勁兒也被鐵驢和寅寅看在眼裡。寅寅冒著嗆住的風險,對我喊了句,讓我別光揮鞭子不打,對幾個刺頭抽一抽。
    我反應過來,心說對勁。我看領頭那三個狗就是刺頭,我也不客氣了,用鞭子對它們身上啪啪啪的來了幾下。
    我還喊了句,「吁……。」但吁完了我就覺得不對勁,心說這不是趕馬車的套話嘛?狗能聽懂麼?
    那三個領頭狗被我打了後,反應各不一樣,兩個都老實了,有一隻反倒扭頭對我呲牙咧嘴的。
    但它們帶頭不鬧了,其他狗都淡定下來,雪橇也能靜靜的停下來了。
    我鬆了口氣,等抬頭一看後,心又懸了起來,巨石群離我們不遠了,甚至看路線,正好砸到我們。
    我急了,對鐵驢和寅寅大喊,讓他倆快過來。鐵驢是徹底忙完了,拎著一大把裝備往雪橇上趕。
    寅寅那裡還有一點東西沒拿,她拿出一副很糾結的樣子,最後一跺腳,也跑來跟我們匯合。
    我壓著性子等著,在他倆站到雪橇上後,我吆喝一聲,一舞鞭子。大部分狗都拿出一副拚命的樣跑了起來。
    但還是那個不老實的領頭狗,它又爆發了,亂吼亂叫不說,看周圍的同伴不配合它,還咬其他狗。
    這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而且我們雪橇沒跑出去多久呢,就又停了下來。
    狗群亂作一團,有的狗試圖掙脫繩索逃走,有的徹底被領頭狗帶壞了,也學著它亂鬧起來。
    我們仨可沒空看這場戲,寅寅還急的把鞭子搶過來,對著那只領頭狗使勁鞭打著。
    領頭狗不怕,甚至越來越凶。我急的腦門都出汗了,又望了望飛來的巨石群。我們現在處在巨石群的邊緣地帶,換句話說,它們落地後,依舊能觸及到我們。
    我心說要不我們不要狗隊了?先撒腿逃過這一劫再說?問題是,在小北極裡,沒有狗隊的話,我們接下來可怎麼活?
    我愁上了,鐵驢一直冷冷看著那只搗亂的領頭狗,這時念叨一句,說這幾把畜生,要投胎做人,絕對是一反賊。
    鐵驢本來想舉槍,剛有這動作後,他又硬生生停下來。
    鐵驢下了雪橇,把匕首拿出來,湊過去對著搗亂狗的腦袋狠狠來了一下。
    這狗也不傻,看到匕首後,它就警惕了,先掙扎的要跑,發現跑不掉後,又咧嘴要咬鐵驢。
    但也不看看鐵驢是誰?死在這胖子手裡的命還少麼?他是硬碰硬的把匕首戳在狗牙上,狗牙敵不住匕首的鋒利,被戳斷後匕首又直接進了狗腦中。
    這狗當場就渾身哆嗦,傷口往外冒腦漿,這是要嚥氣的節奏。
    鐵驢一把將搗亂狗的繩索隔斷,又對寅寅打手勢,那意思可以了,讓狗隊快跑。
    這時巨石群幾乎在我頭上方了,而且在我眼裡迅速變大。
    寅寅揮鞭抽狗,這些狗也真被殺雞儆猴了,全乖乖的拼勁全力。我們的雪橇嗖的一下往前竄了出去,鐵驢掐著尺度,在雪橇經過他的那一刻,他縱身跳了上去。
    我們倒是挺僥倖的,跟巨石群擦肩而過,我聽到身後辟里啪啦的聲音,知道巨石都砸到地上了。
    這一刻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也特想舞起雙手歡呼,不過不是時候,我現在舞動雙手,很容易從雪橇上掉下來。
    不過危險並沒完,鐵驢突然罵了句臥槽。
    我心說咋了?也順著他目光往旁邊看。有幾個小巨石,估計得有籃球那麼大,正奔著我們砸過來。
    這不是剛才巨石群中的一份子,我猜是怪人後來補射的,正因為它們輕,所以飛得快,憑借速度趕過來的。
    我腦袋又大了,這些小巨石同樣不可小窺。我看它們分佈的面積不小,我們想憑借狗隊逃出去,有些困難了。
    我有些絕望,心說難道小北極就是我們的最終歸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