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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毒彪子

    岸邊停了一輛吉普車,上面的車玻璃也搖了下來,有人坐在裡面吸煙。
    這種時間,我可不相信有人會來這裡旅遊,我首先想到了敵人。老毒還有同黨。
    我警惕起來,鐵驢也把手槍舉起來,同時也罵了句,子彈不多了。
    寅寅沒我倆這麼緊張,反倒念叨,「這是我朋友,自己人。」
    我整個心落了底,不過也挺納悶,心說這位朋友來多長時間了?寅寅啥時候給他的信啊?
    鐵驢收了槍,我們一起把竹筏靠到岸邊,陸續上了岸。
    這位朋友挺會來事,也不再車裡坐著了,下來後跑過來幫忙。這都沒什麼,最讓我心裡難受的是,他上來就跟寅寅來了個擁抱。
    我也不知道他倆啥關係,本想壓住心裡那股勁,但真是忍不住,我走上前把這小子拽開了,還推了他一下,喊聲喂!
    小伙看出我帶著脾氣呢,有些不理解,寅寅當然更明白我想啥呢,她指著小伙說了句,「這是我好姐妹。」
    我詫異的又盯著「小伙」看了看,心說這是個女的?打扮太中性了吧?
    不過我的心結卻立刻解開了。我們一起把老貓和邪君都弄到吉普車裡。打扮中性的女孩又當了司機,把我們拉走了。
    我看著老貓和邪君,又一個麻煩擺在了眼前。我們這些人要去醫院的話,醫生肯定問這些傷是怎麼弄出來的。
    我們要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很容易露餡,甚至招來警察的盤問。
    我一路上光琢磨對策了,寅寅卻早就有計劃,她讓司機把吉普開到郊區的一個醫療服務站。
    這裡說白了就是賣藥和輸液的地方,但我們繞到服務站的後面,這裡有幾個房間是不對外的,進去後我發現這裡有病房、理療設備室,還有一個手術室。
    中性女孩說她按照寅寅的意思,偷偷準備了這些。我明白了,合著寅寅弄個私人醫院出來。
    老貓和邪君並沒嚴重到非要手術,正好服務站裡也有藥。我就充當了一把醫生,運用這裡的資源,把他倆好好包紮一下,之後我們哥四個一起去病房裡掛點滴。
    按我的估計,老貓和邪君要好好睡上一兩天,直到身子恢復一些後,才能慢慢醒來。我和鐵驢就只是打了一些消炎藥。
    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我和鐵驢打完點滴,各找個病床躺著睡覺呢,寅寅進來了。
    她把我倆叫醒,又說,「老毒是徹底解決了,也消除了後患,但救我爹的事還沒完,那奇方還得找人破解一下。」
    我和鐵驢點點頭,寅寅還拿出一個包來,裡面放著奇方。
    我知道,原本是老貓找人破解奇方去,現在他昏睡著,為了趕時間,這事就該落在我和鐵驢的身上了。
    我主動接下這個活兒,也問寅寅,「知道誰會看明白這個奇方麼?」
    寅寅點頭說知道,又說了一個地址。我本以為能看懂這個奇方的人,會在深山老林裡居住呢,我和鐵驢要去拜訪他,很可能來個三顧茅廬,但按寅寅說的,這奇人竟是個玩具店的店主。
    我實在搞不懂,一個賣玩具的,怎麼跟看奇方掛上鉤了?為了保險起見,我又問寅寅,「消息靠譜不?會不會弄錯了?」
    寅寅多解釋一句,玩具店老闆以前是個研究員,一輩子幾乎跟三星堆文明打交道,現在退休了,才弄個玩具店打發時間的。
    我和鐵驢徹底明白了,而且我倆身子沒啥大礙了,這就帶著奇方啟程。
    我倆開著那輛吉普車,奔著市區去的,不過這一路上,我是挺提心吊膽的,怕有老毒餘黨或者「警方」的人再抓我們。
    但隨著觀察一番,我發現外面挺太平的,丁點有危險的趨勢都沒。
    我們按照地址找到了這個玩具店,我倆來的匆忙,為了留下好印象也好打聽事,我和鐵驢臨時買了點禮物。
    東西不貴,但包裝很精美。我倆一人拎著一個禮物,走到店中。
    這店舖不大,也就五六十平的面積,一個個貨架上擺滿了石頭雕刻出來的裝飾品,而且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仿照三星堆的藏品來製造的。
    店主坐在一個角落裡,他是個白髮老人,也挺悠閒,身前的桌子上擺滿了茶具,他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喝著熱茶。
    我倆一進來,他就盯著我倆看著。我覺得他目光很敏銳,至少我跟他對視時,整個心難受了一下,就好像他目光能看透我心思一樣。
    我急忙迴避,不跟他目光接觸。店主看我倆乾站著不說話,先來了句,「買什麼?」
    鐵驢想了想,也沒接話,一轉身要去把店門關上,這代表我倆找他有私事要談。
    店老闆別看歲數大,嗓門卻不低,喝了句,「胖小子,你關門幹嘛?」
    鐵驢原地站住了。我心裡合計著,要不把老貓和寅寅的名字說出來?看能不能拉近我們跟這老頭的關係?
    但沒等我說啥呢,鐵驢開口了,指著我跟店主說,「這是冷彪的兒子!」
    我很出乎意料,沒想到驢哥把我爹搬出來了。店主倒是認識我爹,他拿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兒,特意問我,「你是毒彪子的娃兒?」
    我心說我爹名裡帶個彪字沒錯,但咋被這店主說成彪子了?烏州的方言,彪子跟傻子是同義的。
    我心裡特別不滿,也上來一股勁,先承認自己是冷彪之後,又問了句,「這個大叔你怎麼稱呼?」
    我想好了,他一旦說自己叫啥,我要絞盡腦汁給他起個外號,算是把這場子找回來。
    但店主哈哈笑了幾聲,壓根不說他的名字,又看著鐵驢擺手說,「胖小子,把門關上吧。」
    鐵驢應了一聲,而且他太實在了,不僅關了門,還把門外的鐵柵欄拉了下來,這會告訴外人,玩具店提前打烊了。
    店主沒在乎這些,招呼我們往裡面走。這店是大屋套小屋,我們又來到一個小屋裡。
    這屋裡怎麼說呢,剛一進去我就聞到很濃的怪味,說不出具體什麼味道,卻讓人不自在。
    這裡只有一套桌椅,店主自行坐著,讓我倆干站在桌子另一側。他一邊打開一個抽屜,一邊問我,「為了保險起見,你說你是毒彪的兒子,有什麼證明麼?」
    我瞬間有種要被氣笑的感覺,心說我爹又不是啥名人,難不成隔三差五就有人來冒充他兒子麼?
    但我也不想在這事上多費唇舌。我兜裡帶著身份證呢,索性拿出來,遞給店主看看。
    這是我自認很誠心的一個舉動了,店主卻興趣不大,隨意看了看後就把身份證放在一旁,又打開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玻璃皿。
    我看到這皿裡裝著一隻五彩斑斕的大蜈蚣。它還挺有精力的,正圍著玻璃皿嗖嗖的繞圈呢。
    店主一點都不怕蟲子,把蓋子打開,把蜈蚣推到我們面前說,「這蟲子很毒,甚至都不怕其他的毒了,但毒彪子的血是它的剋星,你既然是毒彪的兒子,我想你也有對付這蜈蚣的法子吧?」
    我聽明白了,這是劃出道道來考我呢。我暗中摸了摸手指頭。
    最近一段時間,我這手指頭很遭罪,總被我咬破,這次要還咬手指頭滴血,我怕手指頭會徹底爛掉。
    我猶豫的把手舉起來,也想要不要找個針,刺出幾滴血來得了。
    鐵驢這傻玩意兒,根本不顧及我的感受。他摸出匕首來,握住我手指,對著指肚兒狠狠來了一下子。
    我手指上瞬間多了一個口子,血呼呼往外出。
    鐵驢一邊念叨著別浪費,一邊把我手指移到玻璃皿上面了。
    我數著,三滴血落在蜈蚣身上後,它就不行了,蜷曲著身子,拿出一副抽搐樣兒,而且從它嘴裡,還不住往外溢出毒湯來。
    這都被店主看在眼裡,他突然哼一聲,說毒彪的後人真不賴。之後讓我不用滴血了,也把玻璃皿拿了回去。
    我趕緊壓住傷口,也白了鐵驢一眼。
    鐵驢對我歉意的嘿嘿幾聲,又問店主,「您老還有啥疑問麼?我們確實沒惡意,就是想找您請教點事情。」
    店主本來看我目光都變了,顯得很和善,聽完鐵驢的話,他神色再次一變,惡狠狠的瞪起鐵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