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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死亡歡樂谷

    我打心裡一合計,我們就四個人,只有鐵驢和老貓是強者。他倆決不能分到一組去,不然我和寅寅怎麼辦?
    我拐彎抹角的把這意思說了出來,老貓嘿嘿笑了,盯了我一眼,就好像說他早就明白我心裡這點貓膩了。
    就這樣,我和鐵驢一組,寅寅和老貓一組了。至於哪組人去哪個圈,我不在乎,老貓他們先選了。
    老貓再次強調時間緊迫,還說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探查。
    倒不是我咬文嚼字,探查這個詞分明告訴我,這次去只確定那地方是不是歡樂谷,打鬥和端老窩這類的事,都是後話了。
    寅寅還立刻著手給我們準備傢伙事兒。其實也都是常規裝備和武器,每人也分到一把消聲手槍和兩個手雷。
    等出發前,我又想到一個問題,我們到歡樂谷之前的路怎麼走?總不能說步行吧?那樣光按照地圖上比例尺的提示,我們非得走斷腿不可。
    寅寅想的周到,給我們準備了自行車。
    這不是我們搶來的那輛,而是嶄新被改裝的四輛山地車。
    車上非必要的零件全被拆了,它本身還能折疊,質量很輕。寅寅的意思,機車不保險,畢竟有馬達聲,還要考慮油量,山地車在這方面的問題就全解決了。
    我心裡暗暗念叨一句說得了,有總比沒有強,要啥汽車啊。
    我們兩組人在中午分道揚鑣,我和鐵驢弄得跟驢友一樣,騎個車子先後追逐上了。
    我們先奔著鴨子河趕路,之後扛著自行車走了一段山路,又繼續騎車,反正這麼折騰到傍晚,來到那個圈的區域邊緣了。
    地圖上只讓我知道這裡是山區,我原本以為這裡也就是個荒涼的地方呢,沒想到實際中這地方非常美,有種綠樹成蔭、青翠欲滴的感覺。我整顆心也變得異常敞亮。
    我心說把這裡叫歡樂谷真是一點錯沒有,但加入死亡倆字就真的不恰當了。
    鐵驢看我流露出的陶醉表情,趁空提醒句,讓我別大意,很可能在樹木之間會躲著致命的毒蟲。
    我贊同,也把這種心情收斂起來,我倆變得很警惕,先找地方把自行車藏好了,又隨便選了幾棵樹,檢查一番。
    我們忙活一番,只發現個山水牛,我記得也有方言叫它虎牛和山山牛的。這玩意除了殼子硬,並沒啥危險,也絕不該是老毒養的。
    我和鐵驢商量著,心說難不成我倆負者這塊區域不是歡樂谷?但這結論還是為時過早,我們決定繼續往裡深入。
    我倆克服綠草帶來的阻力,一路向西的走了少說五里地,這時天都有點濛濛黑的感覺了。
    我倆本來就蹬了一下午車子,體力消耗很大,這時肚子全咕咕叫了。我們也帶著乾糧,鐵驢嚷嚷著先吃點東西。
    這裡是野外,想找桌椅啥的肯定不可能,我倆就近找個相對空曠的地方,把背包打開。
    我覺得挺邪門的,因為我們帶的食物,很多是用塑料袋包裝的,一個下午竟全壞了,另外背包裡被弄得也特別不是味兒。
    我倆被臭氣一熏,都不想吃乾糧了。鐵驢氣的罵了幾句娘,我倒沒那麼大脾氣,只是在心裡還合計著,食物為啥壞這麼快?
    鐵驢又有個想法,我們再走走,看能不能弄到啥野味。
    我覺得行,而且趕得運氣好,我們往前沒走多少就發現了西瓜。
    這西瓜不是特意種的,它們零零散散分佈在一群樹下。鐵驢哈哈笑著,跑過去對著好幾個西瓜一頓拍打。
    我不太會挑西瓜,但聽鐵驢的意思,這瓜熟透了,保準甜。
    我有個疑慮,怕西瓜有毒。我也這麼跟鐵驢說的,他卻擺擺手,還抱起一個西瓜,一拳砸了上去。
    就鐵驢這拳頭,一下把它砸裂開了,鐵驢拿著大的那一瓣,把小的推給我了。
    我先觀察一下瓜瓤,顏色沒問題,又聞了聞,是一股甜氣,也沒問題。鐵驢一直看著我。等發現我沒找到啥毛病後,他等不及了,伸手對著瓜瓤掏了一把,放在嘴裡大嚼起來。
    他這種吃法很野蠻,不過看著很爽。我被他吃相這麼一弄,也忍不住了,但沒鐵驢這麼髒,我先把手讓內衣上蹭了蹭,再用它掏瓜瓤。
    我倆總不能悶頭干吃,也趁空找話題聊聊天,這期間我發現一個問題,鐵驢不吐西瓜仔。
    我記得老人說過的一句話,吃西瓜不吐仔的話,肚子裡以後會長西瓜的。我就這麼跟鐵驢念叨一句。
    鐵驢嘿嘿笑了,反問我,「徒弟,你多大了?」
    我回答說眼看奔三了啊。鐵驢又問,「都這麼大的大老爺們了,咋還信老人忽悠小孩的話呢?」
    隨後他特意從西瓜裡扣出一顆黑西瓜仔,放到嘴裡卡吧的咬了一下。
    我明白他是想告訴我,這西瓜仔別說吞到肚子裡了,就算吃都沒問題。但沒等我接話呢,鐵驢臉色一變,罵了句臥槽,又攤在手掌,把西瓜仔吐到上面了。
    我本來挺不理解,不知道驢哥咋了,等順著一看,臉也一沉。
    這黑西瓜仔裡面竟然有綠湯,還是那種絮狀的感覺。
    我包裡帶著手電呢,為了看得仔細,我把手電找到,特意照著這兩個半截的西瓜仔。
    我突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念頭,這貌似不是西瓜仔,而是一種蟲子。
    為了驗證對不對,我又跟鐵驢說,「驢哥,你再咬倆西瓜仔看看。」
    鐵驢也真實在,卡卡又來了兩下,它們也都冒綠湯了,鐵驢嘴裡抿著一小塊綠湯,他還特意嘎巴嘎巴嘴,來了一句,「咋有點澀呢,好像蟲子汁。」
    我盯著鐵驢,這下也能肯定了,跟他說,「就是蟲子!」之後我也忘了是誰帶頭了,我倆並排嘩嘩吐起來。
    有句話叫笑到胃抽筋,我倆這次卻是吐到胃抽筋的節奏。最後我們眼前都好大一片紅。我倆覺得噁心,也都往旁邊挪了挪,又筋疲力盡的坐下來。
    鐵驢問我,「雖說吐也吐了,但『西瓜仔』未必吐乾淨了,這種蟲子進到腸胃後,會不會有啥麻煩?」
    我說不好,而且一想鐵驢剛才吃的那麼陶醉與忘我,我都有種要指責他的衝動。
    我身上沒帶胸囊,但背包裡也帶著一些藥,我想了想,要是把裡面幾種藥配合著吃了,也能有殺蟲藥的效果。
    我立刻翻起包來。鐵驢在一旁一邊乾嘔一邊等待著。
    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陣鈴鐺聲,我倆聽到後全身子一頓。光憑這裡有這種怪西瓜,我就覺得這裡是死亡谷沒錯。
    而這時候出現鈴聲,代表什麼?我猜很可能是老毒手下那些養蟲的人。
    鐵驢對我使個眼色。這附近還有一片灌木叢,我倆急忙奔過去,躲到裡面了。
    鈴聲漸進,我透過灌木叢縫隙看到遠處來了一個頭頂大筐的瘦漢。這筐看著不輕巧,尤其整個筐都有一種下墜感,可這瘦漢卻一點不吃力,步伐很矯健。
    鐵驢給我悄聲傳話,一會能避就避開,不跟他打照面。我輕輕拍了拍他手背,表示自己知道。
    我倆是有意不惹事,但這瘦漢的眼睛太毒了,本來他走的路離我們有段距離,突然間他就跟發現什麼一樣,還把筐放下來,對著我和鐵驢剛才吃西瓜的地方跑了過來。
    他看到我倆吐得那兩攤東西了,還有沒吃完的西瓜。
    要在平時,就這種帶蟲子的破西瓜,別說請了,就算倒貼錢讓我吃都不同意的,但現在這瘦漢拿出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蹲在地上哇哇哭了。
    他似乎很心疼這西瓜裡的蟲子。
    而我和鐵驢看到這裡後,都有點小慌,笨尋思,這瘦漢緩過勁來後,一定能想到有人來過這裡。
    鐵驢一點點把身子弓下來,他是打定主意不躲了,之後一聲不吭的又衝出草叢,對著瘦漢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