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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地獄之門

    那些男莽人中,有兩個受傷了,其他男莽人抽出幾人用土方法給他們治療,剩下的都去幫女莽人了。
    我們仨趁空往後退了退,選了一塊空地。
    鐵驢拽的那個蜘蛛還活著,不過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蔫頭巴腦的。老貓用刀對著它腦袋狠狠來了一下子,把它生命徹底結束了,之後他把死蜘蛛拋給我,說了句,「大麻煩,解剖吧。」
    我本來沒想那麼多,不過看著肚皮朝天、平躺著的蜘蛛後,眨巴眨巴眼,心說這他娘的咋解剖呢?自己以前也沒做過啊。
    我猶豫了一下,這時死蜘蛛的八隻爪還微微抖動著。我挺膈應,皺了皺眉。
    老貓一直留意我表情,猜出我想啥呢,為了能給我提供一個更好的解剖環境,他又用刀把八隻爪都砍了。
    他是齊根剁的,冷不丁看到蜘蛛變成圓滾滾了,我又有種另類的不習慣。
    老貓看著我表情再次變化,不滿的嗤了一聲,說我咋這麼磨蹭呢。
    我也覺得自己有點,索性不再多想,又拿出解剖刀,心說就把蜘蛛當人來看吧。我對它的胸口和肚子豎著來了一刀。
    我們都知道,這蜘蛛死了,但邪門的是,我這麼來一刀後,它有反應了,噗嗤一聲響,從屁股裡噴出一團黑臭黑臭的東西。
    我看著這東西裡還有草葉子,心裡咯登一下。因為蜘蛛平時不吃素,都以各種昆蟲為食,這草葉子很可能就是妖靈草。
    我看著鐵驢和老貓,沒急著解剖了,我的意思很明顯,這妖靈草被消化了,要是變成一坨屎了,還能用不?
    老貓也急了,還不等我了,把我推到旁邊後,用他的大刀對著蜘蛛一頓割砍。
    他這把刀太大了,一下子別說解剖了,徹底把死蜘蛛完全肢解了。我和鐵驢又在一旁打下手,從殘肢裡面翻著。
    最後我倆確實有點收穫,發現幾個殘缺的妖靈草的葉子。
    我們把它拼湊在一起,估摸也就原來三分之一的大小。我和鐵驢都皺眉,老貓直接找熟郎布去了。
    他具體咋說的我不知道,反正熟郎布帶著一副既詫異又哭笑不得的樣子跑過來,望著妖靈草跟我們說,「他們這些莽人也都是頭次接觸這種草,到底夠不夠用,他們也不知道,但只能去試試。」
    我們仨凝重的點點頭,我心說也只能如此了。
    這時其他莽人已經把整鍋水都潑到洞口裡面去了。洞口裡也變得異常泥濘,那些毒蟲都徘徊在泥濘邊緣,有蠢蠢欲動的架勢。
    我們知道這裡是待不下去了,而且接下來要帶著妖靈草趕往那所謂的地獄之門了。
    我問熟郎布,地獄之門處有啥危險麼?毒蟲或猛獸多不多?
    熟郎布回答說那裡很平靜,沒亂七八糟的蟲或獸。
    我心說那就好,我又跟熟郎布說,「既然如此,這次不用全部落的人陪我們去了,也讓大家回到部落好好休息下。」
    熟郎布臉一暗,他這個人也藏不住實話,跟我直說道,原部落是回不去了,因為妖靈草一沒,毒蟲都會跑出來,甚至都能波及到原部落所在地,他們要換個地方,找個毒蟲少的地方遷移過去。
    我心裡一緊,也突然覺得,我們仨給莽人填了大麻煩了。我又尋思著把玄武卵弄到後,要不要跟寅寅打聲招呼,就算莽人不肯居住到城裡,我們幾人也能湊份子弄點帳篷和刀具啥的,資助莽人一下。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了。我們又繼續聊了聊地獄之門。
    熟郎布這些莽人又全員出動,跟我們走一趟,而且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了。
    這樣又走了兩天一夜,在一個黃昏時分,我們來到一個山谷前面,說實話,我都不知道這山谷是什麼地方,甚至歸哪個省的。
    這裡依舊那麼荒涼。而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山坡上立著的一個石柱。
    這石柱又粗又長,估計有十多米高。在四個石面上,每一面都有四個人臉。其實把它們稱為人臉也有點不恰當。
    它們有些模糊,卻透漏出一股猙獰感,嘴角上還都掛著一對獠牙。
    我感覺這是鬼的圖案,也一下聯想到了有魑魅魍魎的山。我懷疑這兩者間有什麼聯繫,而且眼前這四個石頭臉也就該是魑魅魍魎了。
    熟郎布這些莽人看到石柱後,全拿出一臉虔誠樣,爭先跪了下去,尤其那兩個受傷的莽人勇士,別看經過這幾天的治療沒啥大礙了,但身子還很弱,他們不顧身子,也跪了下去。
    他們不住的磕頭,嘴裡嘀嘀咕咕念叨著。
    我本來打著干看著的念頭,因為自己啥都不懂,但老貓對鐵驢耳語幾番,他倆也都跪了下來。
    我看這哥倆一邊拜一邊嘴裡直嘀咕,似模似樣的。我心說這不一下把我顯出來了麼?
    我不想自己這麼特殊,就湊到鐵驢旁邊,悄聲問了句,「驢哥,你念啥咒語呢?也教教我。」
    鐵驢沒急著回復,又磕了個頭,這才慢慢睜開眼睛,跟我說,「徒弟,記住為師的咒語,cptbtptp。」
    這都是英語發音,我愣住了,心說這難道還是國外的咒語麼?
    我又不解的追問了一句,鐵驢顯得神神秘秘的,又告訴我,「就是吃白葡萄不吐葡萄皮的首拼。」
    我算明白了,合著他也什麼都不會,在這兒瞎參合呢。
    他不再多理會我,又繼續唸咒了,我也硬著頭皮,用起這個咒語,跟他和老貓一起做樣子。
    但這麼做樣子確實有效果,當我們拜祭完之後,莽人看我們的眼光都變了,露出更加友善的表情來,尤其有的莽人還對我們樂一樂。
    我心說自己還是太嫩了,這方面得跟老貓多學習才行。
    我們不在這裡徘徊了,繼續往山谷裡面走。
    這山谷不淺,兩個半鐘頭後,我們來到谷底了,別看只是走了這麼一段,但谷底跟上面的差別很大,這裡烏雲密佈的,還下著小雨。
    我回頭看看,又對比了一下,想起那句老話了,東邊日出西邊雨。這也算是一種奇景吧。
    而且谷底長滿了綠樹,顯得一片生機勃勃的。莽人們帶頭,停在一個看似是路的前面,我好奇,問他們為啥不走了。
    熟郎布指著前方說很危險,這裡就是地獄之門的入口了。
    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瞪個眼睛看著前方。我本來有個概念,既然這裡被叫做地獄之門,肯定是很荒涼很恐怖的,甚至很可能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的,怎麼可能是這種截然相反的景象呢。
    我知道熟郎布不會騙人,不然我真以為他在逗我們。
    老貓插話問了句,「咱們要是繼續往前走,會有什麼危險?」
    熟郎布沒回答,四下找了找,拿起一個鉛球那麼大的石塊。他掄圓了胳膊,把石塊撇出去。
    這石塊飛的挺快,而且在空中至少飛了四五十米。這期間我們頭上方打起了雷,轟隆隆的。
    我真沒覺得有啥,又問熟郎布,「會不會是你們祖先資料記錯了?不然你看,石頭飛進去了,也沒啥危險!」
    熟郎布卻不這麼想,他反倒強調,資料記得沒錯。之後指著天空跟我們解釋,「這裡之所以叫地獄之門,就因為不管什麼東西,要是在這裡來回走動的話,就會引天雷擊下來。剛才的石塊就是證明,它那麼小,還引出雷聲了。」
    我們仨聽完都半信半疑,鐵驢也撿起一個石塊,這比熟郎布撇的那個還要大一圈。
    他吆喝一聲,把石塊撇了出去,而且還特意往高了撇的。
    在石塊飛進去沒一會兒的時刻,天上又打雷了,我還看到一個黃雷從烏雲中穿過。
    我覺得這不是偶然,不然哪有那麼巧的。
    先不說這裡這種現象到底怎麼解釋,我是一下愁上了,心說有這片天雷守著這裡,我們怎麼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