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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大口吃肉

    平時莽人在哪吃飯我不清楚,今天為了我們三位信使,部落中間特意搭了一個小棚子,同樣是茅草弄得,裡面有個超大的長條桌子。
    我們仨和十多個莽人都坐在兩旁,能看出來,這些能上桌的莽人,在部落裡都有一定的地位。
    我們等待著,沒一會兒有兩個婦女合力端來一口大鍋。這裡面是滿滿的肉和湯,也正咕嘟咕嘟冒著泡呢。
    我們每人面前都放著一個木碗,兩個婦女又忙活起來,給我們盛肉。
    熟郎布這些莽人都拿出一副猴急、猴饞的樣兒,不過沒急著吃。他們要先等我們。
    我看著碗裡的大肉塊子,突然想起一個畫面,昨晚熟郎布他們吃著人的手指頭,我怕這肉也有說道。
    我不好意思直問,對熟郎布招手說,「這是啥肉?」
    熟郎布回答是狗肉,又對我們仨比劃,說三位信使快點嘗嘗。
    我徹底放心了,而且狗肉我吃過,烏州那些朝族飯館裡就有。我們仨一起端起碗。
    我先喝了一口湯。說實話,這湯太美味了,特別鮮特別香。我瞥了這些莽人一眼,心說狗肉被他們做出這種味道也是絕了,他們也一定放入了特別的調料。
    我又看著鐵驢和老貓,鐵驢正大嚼特嚼一塊肉,他也嘖嘖稱奇,說好吃。而老貓拿出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兒,把碗又放下來了,摸出鐵驢兜裡的煙,點了一根吸起來。
    我問老貓咋不吃呢。老貓笑了笑,又指了指煙。
    他以前不怎麼吸煙,就算以前姜紹炎發煙時,也不給他,但最近學會後,他總自己悄悄的點上一根。
    我以為他又上來煙癮呢,就沒管。
    我也學著鐵驢的樣兒,吃了幾塊肉。這肉不肥不瘦,裡面還多汁,我是越吃越有癮。
    那些莽人很高興,也立刻動手吃起來,本來氣氛很熱鬧,大家還有說有笑的,突然間鐵驢身子一頓,別看嚼著肉呢,還是悶悶罵了句,「臥、槽、啊!」
    緊接著他有要吐得意思,也幸虧摀住了嘴巴。我納悶他咋了?也湊過去問了句,其他莽人都看著鐵驢。
    我本想勸鐵驢,真要肚子不舒服,非要嘔吐的話,你也有個譜,提前跑的別的地方吐,不要影響大家食慾。
    但我話都到嘴邊了,又無意的看了鐵驢碗一眼。這裡的肉少了一多半了,有一個很特別的肉塊半漂在湯裡。
    我當法醫這麼久,對人體組織很熟悉,我一眼認出來,這他娘的不是人的上嘴唇連著一小截鼻子嘛?
    我腦袋嗡了一聲,心說熟郎布這個畜生,身為純潔的「原始人」,竟也懂得騙人!
    別說還勸鐵驢啥了,我整個胸口都澎湃了,嗓子眼湧動起來。
    我伸手摀住嘴巴,但一口髒東西從胃口反了出來,我也不想太失儀,扭著身子往外跑。
    中途髒東西順著我指縫往外溢,那股噁心感就甭提了,最後我找個空地,爽快的哇哇起來。
    鐵驢和老貓也從飯桌上撤下來,一左一右趕到我身邊。
    看我吐完,老貓還遞過來一支煙。我確實需要吸根煙壓壓驚,不過這一刻看著嘴角掛笑的老貓,我突然覺得,他剛才沒吃肉,會不會早就看出什麼來了?
    但他也忒不地道了,不通知我們。
    現在說啥都晚了,我心裡有種默默流淚的衝動,也只能這麼樣了。
    這支煙剛吸了一半,熟郎布跑過來問我什麼情況?我對他沒好臉色,也問他,「這是人肉為啥瞞著我們?」
    熟郎布一臉不解,撓著頭說,「這怎麼是人肉,都是那些僱傭兵的肉,他們過來搗亂,只配當狗,是狗肉!」
    我算明白狗肉的意思是怎麼來的了。
    我們仨也不想在這問題上跟熟郎布太較真。但我們仨也不想繼續享受人肉宴,都謊稱吃飽了。
    熟郎布回去跟他的同伴繼續吃,我們找個空地坐著休息起來,我們背包裡還都有壓縮餅乾,也就拿這個充充飢了。
    等莽人吃完飯,老貓又把熟郎布叫過來。上回我們幫了整個部落的忙,現在也要弄弄我們的正事了。
    鐵驢背包裡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的一些藥名,大部分的藥名都被劃了,只剩下四種。
    鐵驢拿著藥方子跟熟郎布說了藥名,問他這些藥部落裡有麼?
    我也在一旁支個耳朵聽著,有紅體太歲、龍冠靈芝、鐵皮石斛以及玄武卵。
    我不知道玄武卵是啥,但不得不說,前面三種藥,每一種單拿出來,都是臻品中的臻品,這麼一對比,玄武卵肯定更不一般。
    熟郎布聽完眨巴眨巴眼,說太歲、靈芝和石斛確實有,巫師家有個鐵箱子,裡面就有留下的現貨,但玄武卵吧……
    他糾結的搖搖頭。我觀察他的表情,能感覺出來,他的搖頭並不代表沒有,反倒給人中他不願意拿出來的感覺。
    我知道這藥對姜紹炎的重要性,也插話說,「老布啊(老布是我給他起的外號),你就別摳了,信使們等著它急用呢。」
    鐵驢也強調一句,又說為了這藥,需要信使們繼續做啥的話,我們也伸手幫忙。
    熟郎布還是拿不定主意,轉身回到同伴中,跟他們商量起來。
    我隔遠看著,他們商量的很激烈,有人反對有人支持的,我們只能耐心等著,過了足足半個鐘頭,熟郎布又回來了。
    他跟我們說,「玄武卵在地獄之門的入口處,要得到它,必須用到魂魄勇和妖靈草這兩樣東西。」
    我滿腦子問號,心說妖靈草又是個神馬東西?我看過的藥理書籍中對它沒有過記載啊?
    我問了句,熟郎布又說,我們要去妖洞,把妖靈草弄出來才行,而且說到這,他臉現一絲驚恐,隨後又一暗淡。
    我徹底被他繞迷糊了,鐵驢和老貓沒我想得多,又或者他們不過多考慮這些沒用的,既然有玄武卵的下落,也有得到它的辦法,他倆就又催促,說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妖洞。
    我以為這次去,又得是我們仨和三個莽人勇士呢,誰知道規格這麼大,部落全體人員都跟我們走了。
    我們這一支隊伍很龐大,而且男子在前,女莽人拿著炊具和食物,都默默跟在後面。
    我偷偷問熟郎布一嘴,可不可以不這麼興師動眾的,熟郎布沒回答,自打動身後,他就心事重重的。
    我們也沒少走,一路上除了七小時睡眠外就沒怎麼歇著,這樣三天後,我們來到更荒涼的山區了,最終停在一個山坳之下。
    這山坳兩旁的山很有特色,都是純黑的,在川貴這種地方,正常土壤不該是這種顏色的,但我們沒較真這個,熟郎布帶著我們一起來到一個山洞前。
    這山洞還是隱藏的,本來山底爬滿了爬山虎,熟郎布他們按照特定的方法,把山洞找到,並把洞前的爬山虎都清理了。
    我看著山洞,第一感覺是它很大。兩輛卡車並排都能很輕鬆的開進去,另外這山洞從裡往外飄出一股小風來。
    我聞到後,有種噁心乾嘔的感覺,味道特別腥。
    我問熟郎布,「這就是妖洞嗎?」
    他點頭說是,我心說那還扯啥了,既然是妖洞,我們帶上傢伙事往裡鑽吧。
    但這些莽人不僅不急,女莽人還都蹲在地上搭柴火燒起鍋來。
    我心說她們不是想先吃飯吧?讓我們這些進洞人員能飽餐一頓有力氣?
    我正要勸她們用不著這麼麻煩,鐵驢和老貓看出不對勁了,鐵驢還對我使眼色,那意思再等等。
    我們默默看著。等鍋水被燒熟後,女莽人往裡面放入很多藥草。她們竟又熬起藥來。
    我對藥很敏感,也趁空聞了聞。這種藥很奇怪,我以前也沒接觸過。
    我們繼續等待。一刻鐘後,藥熬好了,熟郎布他們把藥盛出來,不過不是用來喝的,他們把藥往身上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