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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笛魔

    我的毒血真給我長臉,旱螞蝗沾到毒血後,個頂個的抽搐上了。
    剛開始我彈手指頭沒啥經驗,浪費了不少血,但我感覺來的很快,馬上進入佳境了,也不再浪費任何一滴血。要是遇到旱螞蝗藏身的地方比較刁鑽的,我還直接上手,對它點一下。
    這樣過了一會兒,我十個指頭劇痛起來,甚至指縫間都是血了,這些旱螞蝗也被我消滅乾淨了。
    放眼一看,地上呼啦啦一片,讓人直噁心反胃。
    我們沒急著離開,都聚在一起,我更是從胸囊裡翻出紗布,對自己手指進行包紮。
    姜紹炎三人趁空分析,為何這裡的蟲子這麼毒,而且從分佈上看,這裡毒蟲也極不科學。
    我懂這話的言外之意,像昆蟲這種東西,很多都是群居的,也往往憑借數量優勢,霸佔某一區域。
    但眼前這樹林,這一片樹上全是毛蟲,那一片樹上全是旱螞蝗的,這兩種不同群體的蟲子竟沒爭奪林子的所有權,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
    我們對昆蟲瞭解都不精,誰也沒想到一個好解釋。姜紹炎倒是有個猜測,覺得這蟲子跟笛聲有關。
    一提及笛子,我這才想到,笛聲消失很久了。
    我們又一轉話題,商量著到底要不要再去找吹笛人。我們四個分成兩伙,我和鐵驢不贊成找了,姜紹炎和老貓偏向於找。
    就當我們爭執不下時,笛聲又出現了。
    被它一參與,我們更偏向於姜紹炎和老貓的觀點了。而且從笛音判斷,它離我們不遠了。
    我們趕緊順著笛聲走起來,卻也防範一手,要是走著走著,再有蟲子從樹上落下來怎麼辦?
    我們的裝備包派上用場了,它雖然沒有雨傘那麼大,但頂在頭上也能起點作用。
    我記得非洲原始部落的人就有愛頂東西走路的習慣,我們效仿著。
    接下來一路上,我們確實遇到蟲子下落的情況,不過真都被裝備包擋住了。
    這樣走了半里地吧,我們來到一處空地前,其實現在的位置還在林中,我想不明白為何這裡會有一片空地。
    在這空地的正中心還坐著一個白髮老人,他背衝著我們,眼前放著一口大鍋,鍋下燒著柴火。
    還是那句話,現在是在黑峰山上,他出現在這裡,情景很古怪。而且就是他正在吹著笛子。
    我們都不敢走了,姜紹炎還打手勢讓我們壓低身子,埋伏一下。
    我們觀察這人一小會兒,他似乎沒發現我們來了,吹笛子還吹的興高采烈的。
    姜紹炎的意思,讓鐵驢用微沖瞄準這個人,有這個防備之下,我們再出一個人過去看看。
    我以為除了鐵驢以外,我們仨抓鬮唄,要不剪刀石頭布也行,輸了的過去,但姜紹炎和老貓態度一致,讓我過去瞧瞧。
    我不服氣,問他倆,「為何又是我?」
    老貓嗤一聲,說我血好,過去的風險最小。
    這理由太硬了,我辯解不過他。之後我稍作整理,還把原本包紮好的手指又弄裸露了,更擠了點血出來。
    我把血往腳上摸一摸,這樣遠處空地中真要埋伏啥毒蟲的話,,我也算提早有個防備。
    我步步為營的動身了,這樣走到吹笛人背後五米開外的地方後,我發現他還是沒動靜。
    我忍不住了,扯嗓子問了句,「叔?」其實他哪是我的什麼叔叔?我這麼稱呼就是個客氣。
    他依舊沒理會我,我心裡他咋了?是狂傲麼?但一個老癟頭子,在這兒充什麼大爺?
    我不客氣了,又問了句,「老頭,喂!老頭!」
    我看他還沒啥表示,意識到不對勁了,我把槍拿起來,舉著並繞了一個大圈,這樣能看到他正臉了。
    他緊閉雙目,一臉的皺紋,而他面前的鍋裡,煮的竟然是一鍋肉蛆。
    這些肉蛆都熟了,呼呼往外冒著熱氣呢,我離著近,都聞到一股熟蟲子的味道。
    我不習慣的搓了搓鼻子,又對姜紹炎他們仨擺手。
    姜紹炎他們看我舉槍瞄準著,也放下心了,嗖嗖跑了過來。
    我們四個把老人圍住了,憑這段時間的觀察,我有個猜測,這是聾子和盲人,不然他咋能聽不到我們的腳步聲和喊話聲呢?也一直沒掙眼睛呢?
    這事是怪,但我又聯想到且末屍國了,我在大盜老窩裡也遇到過這麼一個聾盲老人。
    既然這裡是陳詩雨的基地,我猜一定跟屍國有什麼聯繫。
    我們沒打擾這個老人,任由他吹笛子,姜紹炎和老貓都凝視著老人,我和鐵驢覺得沒啥可看的。
    我倆又在四周轉了轉。
    我們在一片黃草叢裡發現了一個石碑,這石碑有年頭了,上面都有裂縫了,一看就沒少經歷日曬雨淋的。
    而且石碑正面還長著一層青苔,鐵驢用匕首把青苔刮了,我看到上面有字,寫的是,魂塔十層。
    我冷不丁挺納悶,心說魂塔?不是在曲驚監獄麼?難不成這石碑是從魂塔裡偷來的?到底是誰這麼有癮,還把它扛到這裡開了。
    鐵驢想的是另一個方向,他抬頭往上看了看,又念叨一句,「臥槽,這才是真的魂塔。」
    我稍一琢磨,明白他的意思了,整個黑峰山也是魂塔,而且很可能曲驚魂塔就是根據黑峰山來建造的。
    我和鐵驢聊了幾句,都覺得這石碑有意思,竟把這片有毒蟲的區域成為十層。
    但我們沒太較真,這時吹笛老人不吹笛子了,把笛子揣起來後,又伸手往鍋裡摸去。
    他也不嫌燙,抓起一把蟲子嘎巴嘎巴的嚼起來,還吃的挺有滋有味的。我和鐵驢都趕回來,眼睜睜看著老人用餐。
    不得不說,我是又被噁心一頓。但老人胃口不大,又吃了幾口後就有種吃飽的意思了。
    他也不理這口大鍋,站起來弓著身子,溜溜躂達離開空地,往林子裡走去。
    姜紹炎辨認下方向,說老人是往山頂去的。
    我們四個商量著,姜紹炎的意思,這老人是奇人,他能在這片林子裡活下來,並以蟲子為食,我們要是往上走的話,最好跟在他後面。有他當保護傘,想必不會遇到大規模的蟲災了。
    我們仨都贊同姜紹炎的話,而且既然下了決定,我們也不拖沓,趕緊舉著裝備包,跟在老人後面。
    老人別看一把歲數了,腳步還行,走的挺快。
    我們一邊保持速度,一邊留意裝備包和四周的環境,也別說,真的不再有任何毒蟲出現了,而且漸漸地,周圍樹的種類也變了。
    我留意到,四周樹上全纏著粗籐,有的地方很明顯,粗籐還戳到樹裡面了。
    姜紹炎說這是寄生籐,說白了是寄生在別的樹上,盜取養分來存活的。
    我本來只把它當新鮮玩意兒來看,也沒覺得有啥,但我們隨著老人來到一棵蒼天老樹下。
    老人先停了下來,我們在他身後十多米開外的地方也都止步了。老人歎了口氣,又往老樹上靠了過去。
    我猜測這樹有啥講究,尤其從它樹幹延伸出來的籐也很粗,甚至跟我大腿根有一拼了。
    沒等我們四個說啥呢,老人又一轉身,竟睜開眼睛望著我們了。
    我被他這舉動弄得一愣,心說他不是瞎子麼?咋回事?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我這種感覺。老人突然呵呵冷笑起來,主動說道,「四個小崽子可以嘛,魂塔下面幾層要麼機關重重,要麼荒無人跡的,你們竟能活著上來,不簡單。」
    隨後他話題一轉,「老奴負責守衛魂塔十層,我不管你們之前有多運氣,但既然來到這裡了,就把命留在這兒吧,我的這個小傢伙也有年頭沒喝血了,今天拿你們讓它吃個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