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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截擊

    我們出發前,理髮店裡來了個酒蒙子,他非要在這兒剪頭,中途還睡著了。
    當時我還笑話他呢,現在一想,我這雙眼珠子真是失敗,他剪頭是假,藉機打探消息是真。
    我把這分析說給姜紹炎和鐵驢聽,鐵驢立刻回復說我想的有道理,姜紹炎依舊沒吭聲,但他把手機拿了出來。
    他給警方再次打電話,接通後他讓警方迅速找到素描專家,按照他提供的特徵做出畫像並發佈懸賞令。
    我發現姜紹炎描述一個人的特徵時,用詞很怪,但也很準,我聽著他的話,也在頭腦裡構想一番。
    在他描述完的時候,我腦袋中也出來一個畫像了,跟那酒蒙子至少有九成相似。
    但姜紹炎還對這種描述不滿意呢,撂下電話,他歎了口氣,說很麻煩。
    笨尋思,這酒蒙子肯定也是個精明人,他來到理髮店時,很可能喬裝了,甚至就算沒喬裝,他逃走時一喬裝,我們同樣很難認出他來,更別說沒跟他見過面的警察與老百姓了。
    我心裡愁上了,也覺得這次做任務是我加入特案組以來,最鬱悶、最失敗的一次。
    姜紹炎本來把精力又放在死去的店老闆身上,但沒一會兒呢,他又招呼我和鐵驢離開。
    他的目的很明確,去曲驚監獄附近的那個農家院看看。他怕農家院不安全,想把大媽和斯文女都轉移了。
    我們依舊開著這輛寶馬車,我發現車主挺有本事的,這車剛遇到一個紅綠燈停車時,就有交警過來盤問。
    這交警本來很緊張也很興奮,似乎覺得終於抓到偷車賊了,也因此能立功了,但他一定被車主誤導了,不知道我們是特警。
    姜紹炎懶著跟交警費口舌,用交警手機給警方去個電話,至於通話內容如何?我們也沒心情聽了,留下還在接電話、表情突然變得詫異的交警,飛速離去。
    又用了半個多鐘頭,我們趕到那個農家院了,當然這一路的顛簸,讓寶馬車一點寶貝的架勢都沒有了,看外表破破爛爛的。
    我們都帶著槍呢,下車後都拿著傢伙事,向院門走去。
    這院門從內鎖住了,我們喊話沒人應,推也不動。這難不倒姜紹炎,他嗖嗖爬著院牆,跳進去了。
    在落地瞬間,我就聽到他咒罵式的來了一句。我隱隱意識到不好,等他把院門打開後,我看到大嬸躺在院子正中間。
    她也死了,腦瓜子還塌了一大塊,這是鈍器打出來,我猜是錘子之類的東西。
    等我和鐵驢也進院子後,姜紹炎讓我們分開搜一搜,看能不能找到斯文女,而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本來挺悲觀,也做好一會看到悲劇的準備了。但我們找遍整個院子,甚至連地窖也看了,都沒斯文女的影子。
    我還合計呢,心說這小美妞逃難了?看她斯斯文文的樣子,沒想到身手可以嘛?
    姜紹炎卻跟我想的完全相反,他蹲在大嬸屍體旁邊,凝神拿出手機。他又給警方打了電話,讓警方重點查一查斯文女。
    警方全力配合我們特案組,很快就有消息了。
    姜紹炎按著免提,讓我們都聽著。按當地警方提供的線索,斯文女的身份證在半小時前用過,地點是在火車站,而且她買票的那趟動車也已經開了。
    我腦袋裡嗡了一聲,種種跡象表明,斯文女才是內鬼。
    姜紹炎把手機握的嘎嘎響。我給姜紹炎提建議,趕緊聯繫外地警方,讓他們做好準備,在下一站把斯文女攔截住。
    姜紹炎扭頭瞧著我,搖搖頭。我挺不解,心說難道他想放過這名叛徒麼?
    沒等我問啥呢,姜紹炎一邊用擺弄手機,一邊解釋說,「斯文女是聰明人,她既然是內鬼,肯定也為逃跑做足了準備,不可能犯下這麼大的疏忽。」
    這時他手機裡一個數據打開了,是關於曲驚航班的。
    姜紹炎本來臉一沉,但又哼笑一聲,我不理解他的表情咋變得這麼快,我也湊近看了看手機屏幕。
    按上面顯示,半小時前,曲驚有去往上海的航班,但因為天氣原因,航班延誤一個小時。
    換句話說,這航班還有半個小時才開,而且曲驚是小地方,航班也沒那麼多。
    姜紹炎指著屏幕說,「這趟航班很可能是重點,我們趕過去看看。」
    我和鐵驢應了一聲。我們仨再次出發,不過這次換做鐵驢來開車了,姜紹炎一直在打電話。
    警方也聯繫到航空公司了,調取了這一趟航班的乘坐人員名單,裡面沒有斯文女的名字。但隨後警方又傳來一組圖片,都是乘客過安檢時,被監控照下來的。
    原本該是一段視頻,但被專人剪接過,成了圖片了。
    姜紹炎快速的瀏覽著圖片,做了一個賽選,當到賽選後期時,姜紹炎看著一個圖片不往下翻了。
    這是一個老太太的照片,她臉皮都有些皺巴了,膚色還黑,乍一看跟斯文女一點聯繫都沒有。
    但姜紹炎一邊讓鐵驢再開快點,一邊把照片地給我倆看看。
    我沒發現啥,鐵驢卻接話說,「他娘的,就是那個斯文的小娘們!」
    既然他倆都這麼肯定,這事差不了。而且我們也不能這麼貿然的去上面抓人。按姜紹炎的分析,這趟航班,裡面該抓的未必只有斯文女一人,我們還是混到飛機上,品一品那些乘客再說,爭取把這一網魚全都摟了。
    另外我們也總不能用現在這打扮上機。姜紹炎又聯繫個喬裝師傅,讓警方帶著他一起去機場等候。
    鐵驢盡了全力,二十分鐘後,帶我們趕到機場了。這裡有一輛麵包車等著我們。
    我們都進了麵包車,我發現這次找的喬裝師傅挺狠,幾乎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我們變了樣子,從整體打扮來看,我們更像是三個出差的小白領。
    當然了,喬裝這麼快也有缺點,我們臉上多了好多「道具」。
    我們不在乎這個。麵包車裡還有付彪付隊長,這是我們的老熟人了。他也跟我們介紹下情況,說為了讓抓捕順利,警方這次派了曲驚警局的女警花協助我們,她裝成空姐,早一步上機了。
    付隊還拿出照片,讓我們認識下。我想得多,問了句,「斯文女原本也是警方的人,會不會跟警花認識呢?」
    付隊讓我放心,說這警花原本就是做臥底的,才回來沒多久,絕不會在這方面出岔子的。
    我們都放心的點點頭,而且事不宜遲,我們這就乘客登機。
    這次航班,座位沒滿,我們上去後,挑著最後面三排座坐下來。那名裝作是空姐的警花也留意到我們了。在飛機開了後,她推著車子趁空過來一趟。
    她假意問我們喝什麼,其實偷偷遞給我們一個小儀器,這東西跟手機差不多,但肯定不是手機。
    它的功能很簡單,裡面有個聊天窗口,能用來打字溝通。
    姜紹炎握著儀器,先等待著。在警花忙完一遍,推著小車離開後,儀器上出現對話了。
    警花跟我們說,她剛才找了一遍,這趟航班裡並沒有老太太。
    我們當然不會笨的以為斯文女沒上這趟航班,反倒說明她在上機前又找地方喬裝了,或許這次不是老太太,而是變成時髦女或者蘿莉女了呢。
    這麼一來,問題有了,我們怎麼把再次喬裝後的叛徒找到。
    姜紹炎想了想,給警花留言,飛機上有類似針孔或紐扣攝像頭的設備麼?你把它跟通訊儀連到一起,並帶著它走一走,讓我們觀察下。
    警花立刻回復兩段話,飛機上肯定沒這麼東西。但她登機時帶了這類設備。
    當我看到第一句話時,心裡一沉,心說這可不好辦了,不然我們仨個乘客,有什麼理由能在過道裡來回溜躂呢?
    但看到第二句話後,我心裡又一喜,心說這真是個調皮的女警花,她有話咋不一塊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