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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新成員

    姜紹炎蹲下身子,抓了一大把蘑菇,把它們攏一攏,弄得跟花束一樣。
    他趁空還看著我問了句,「知道這蘑菇叫什麼麼?」
    我不懂植物學,就很乾脆的搖搖頭。姜紹炎繼續說,「這蘑菇是曲驚這一片的特產,也只在偏遠地方有。它們能發光,更因為通身紅色,外形乍一看像人心,所有有個外號叫『女巫之心』。」
    我不知道他跟我突然說這個幹嘛,但也點點頭,表示我懂了。
    姜紹炎又把它們舉起來,往冷手臉前遞過去。冷手沒躲,一直板正站著,任由蘑菇接近。
    被蘑菇光離近這麼一照,我看到他下巴上的輪廓更明顯了。姜紹炎沒停手,把蘑菇舉著,在冷手臉前繞了一遍。
    我吃驚的發現,除了下巴,冷手臉上其他地方也都有輪廓出現了。
    這個輪廓……,我打心裡琢磨一遍,竟似乎是個狼頭。而且再此基礎上,我又想起一件事來。
    我以前高中一個同學,上學那會兒不好好學習,不僅當了小混混,還紋了身。他就跟我吐槽過,說自己沒錢,才紋了個一般的紋身。
    我當時納悶,問他要是有錢的話,紋啥?他告訴我,要紋鴿子血紋身或者紫外線紋身。鴿子血紋身在飲酒、出汗或者激動時就會顯現出現,而紫外線紋身,顧名思義,在正常光線下是看不到的,只有在酒吧俱樂部等地方,在紫外線照射下才能顯示出來。
    我聯繫這些,猜測冷手臉上出現的,就是紫外線紋身,而姜紹炎手裡拿的女巫之心,它們一定能發出類似紫外線的光線來。
    我對冷手的好奇心又多了不少,心說他不就是當過兵嗎?難道還有別的身份,是個有錢的主兒,能捨得下本紋了這個?
    我糾結要不要繼續問點啥呢,這時候姜紹炎突然笑了,還把蘑菇全撇了,對冷手伸手,嘴上說,「我們的組織歡迎你的加入。我代號是烏鴉,這是鐵驢和法師。」
    這是在給我們做介紹呢,但我聽得一激靈,心說姜紹炎是不是瘋了?他咋說我們真的代號呢?
    冷手的反應也出乎我意料,他並沒流露出詫異的表情,反倒默默跟姜紹炎握著手。
    這麼一來,我們特案組又多了一名成員,而這成員的加入,真讓我稀里糊塗的。
    我們不再多說,姜紹炎開著摩托,帶著我們往山下衝過去。
    我們的路線跟毒梟不一樣,是奔著一個偏遠的小院子去的。我發現這摩托真行,剛才過草地時,因為有草擋著,才壓草發出吱吱聲,現在走在這種顛簸的土路上,竟沒一點聲音。
    等離近這個小院子時,我看到姜紹炎拿出一個小儀器,對著上面一個按鈕按了下去。上面有個綠燈閃爍起來。
    這一定是給我們的人發出訊息了。我並沒見到誰從院子裡出來,而且更古怪的是,等來到院門口時,姜紹炎還一調頭,讓摩托奔著一個大草垛子衝去。
    我一時間嚇得一愣,心說這是撞上去的節奏啊,姜紹炎有啥事想不開,要在這時候撞草垛子呢?
    我有種提前跳車的衝動,但自己被姜紹炎和鐵驢夾著,根本沒法有這動作。
    這麼一來,我眼睜睜看著摩托衝到草垛子裡了。而且我沒形容錯,摩托帶著我們,開到草垛子裡面去了。
    我稍微緩了緩神,發現這草垛子竟然是個幌子,裡面是空的,內部四週一圈是被細細的能活動的桿子支撐起來的。
    這時姜紹炎才把摩托熄火,又招呼我們往外出。
    我們四個先後從草垛子裡爬了出來。姜紹炎和鐵驢很警惕,四下看了看,覺得沒啥異常後,帶著我和冷手進了院門。
    我在進院門的一剎那,抬頭看到挨著院門的牆頭上有一塊稍微凸起的石頭,乍一看就好像當初蓋院牆時不小心留下的,但這石頭沖外的方向露出一個小洞。
    我結合剛才的情況,分析這石頭也是個幌子,裡面有監視器,而這個小院子,不用說,肯定是特案組的一個據點。
    我也不知道咋了?這一刻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了,就好像下班後回到自己家裡一樣。其實不僅是我,鐵驢也拿出一副懶懶的樣子來。
    我們四個走進院子後,這院子裡有三間房,有個大嬸從其中一間房裡走了出來。
    她手裡拿著一個掃把兒,其實這也只是假的。實際是個探測儀,她讓我們四個並排站著,用掃把兒挨個在我們前後身都掃了一遍。
    這樣能排除我們身上沒有被安跟蹤器和竊聽器,之後她問我們是不是餓了?又帶著我們進了屋子。
    姜紹炎並沒入獄,他倒不咋嘴饞,而我和鐵驢看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後,眼睛都快直了。
    沒等姜紹炎說入席呢,我倆先撲了過去。我一邊夾著肉往嘴裡送,一邊心裡挺內疚的,覺得我這吃相有點丟人了。
    但我趁空一瞧鐵驢,內疚心全沒了。鐵驢竟連筷子都沒拿,直接上手了。
    這頓飯吃的是既冷清又熱鬧,冷清的是,我們沒人說話,而熱鬧就不用說了,我跟鐵驢掙最好吃的肉,幾乎快打起來了。
    最後我們都吃飽了,鐵驢舔著溜圓的肚子,靠著椅子快不能動彈了。大媽又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
    這院子裡還有兩間房,姜紹炎和鐵驢住一間,我和冷手住一間。
    我覺得這種分配很不合理,畢竟冷手剛加入,我們對他不知根知底的,我跟他一起睡,我警惕性又不高,他別對我使壞啥的。
    我想跟姜紹炎換換,而且是他把冷手招進來的,他多多少少得為這事負責。
    但姜紹炎不同意,大媽也幫著姜紹炎說話,說我一個老爺們,睡個覺咋還磨磨唧唧的呢?真沒勁。
    我看這大媽身子挺壯的,要不是怕她情急之下可能會削我,我保準反駁她,說我還墨跡了?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隨便找個老爺們過來,讓他跟惡狼一起睡,看他忐忑不忐忑的。
    最後我也沒法子,跟冷手一起進了屋子。這裡有兩張單人床,我倆一人一張。
    我是打定主意不睡那麼死,而且趁空我還觀察著冷手幾眼。
    他已經平躺在床上了,閉著眼睛似乎在睡覺。但我總覺得他沒睡,因為呼吸很平、很輕。
    我就在這種心情下,斷斷續續小憩起來。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我沒表,估計是**點鐘的樣子吧。
    大媽沒敲門就進來了,我卻跟冷手一樣,一下都醒了,抬頭望著大媽。
    大媽手裡拿著我很熟悉的東西,那個久違的魔鼎。她把魔鼎遞給我,還吐槽一句,問這玩意是幹嘛用的?痰盂嗎?也讓我真要痰多的話,趕緊去醫院看看,不然總貼身帶一個痰盂啥時候是個頭兒啊?
    我簡直快被她說鬱悶了,心說是她笨還是我白癡啊?就算平時自己真有痰了,也隨口找地方吐了得了,還在身上預備什麼小痰盂啊?
    我白了她一眼,把魔鼎接了過來。
    大媽不再理我,又轉身跟冷手說,「老哇(烏鴉另一個叫法)沒給你分東西,你是新來的吧?再等等。」
    冷手沒接話也沒點頭,自打魔鼎出現後,他就一直盯著它看。
    大媽這話說得有點自討沒趣了,她念叨句,「這倆娃子哪來的?真不懂禮貌。」之後轉身離開了。
    我是巴不得這大媽快點走呢,另外我掂了掂魔鼎,挺沉的,估計裡面裝著蟲子呢。
    我懷疑這次裝的蟲子是啥,也一度手癢癢上了,心裡合計,要不要掀開錫紙一角看看呢?但又怕這次裝的蟲子很厲害,現在我沒蟲語笛在手,控制不住它們可咋辦呢?
    我糾結上了,無意間還看了冷手一眼。
    但只是這一眼,我警惕起來,因為他盯著魔鼎的眼光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