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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引路人

    這小門還是純鐵做的,很厚實。我估計外面上的鎖也是那種大鎖,或者是被粗大的鐵門閂卡住的。
    別看我們現在有四個人,但面對這種鐵門,就算一起踢斷腿,也不會把門弄開的。
    我們四個各自琢磨起來,冷手還抬頭看了看。
    我明白他想的,既然門不打開,我們直接翻牆行不行?問題是這裡的牆太滑了,這不像是爬懸崖,懸崖再怎麼陡峭,總得有凸出的小岩石吧?
    我對冷手喂了一聲,等他看我後,我擺了擺手,示意他想的行不通。
    這時候鐵驢插話了,讓我們都退後五米。我本來搞不懂他啥意思,但也像冷手和毒梟一樣,一起揣著糊塗退後了。
    鐵驢一直拿著那把衝鋒鎗呢,他也不用瞄準鏡,舉著槍,對著小鐵門砰砰砰的打起來。
    子彈砸在鐵門上,還把門弄得有節奏的光當著。我看出來了,鐵驢想用蠻力把門閂破壞了。
    這是一把雙刃劍,衝鋒鎗的威力是大,趕上寸勁了,也勉強把這鐵門打透,問題是與此同時那些打不透的子彈,很容易出現彈道反彈。
    我心說要是彈到別的地方都好說,真要彈到我們身上,那我們也就無形中挨槍了。
    我一邊看著鐵驢開槍,一邊有點緊張。我挨著毒梟,就故意往他旁邊湊了湊,其實我想的是,我們要盡量重疊了,也能減少收彈面積。
    毒梟很聰明,幾乎秒懂了我的想法,但這操蛋東西,竟一下子很痛快的躲到我身後了。
    我挺來氣,心說沒他那麼辦事的,合著便宜都被他佔了是不?我又往旁邊挪了挪,想讓他露出一塊身子來。
    毒梟緊緊盯著我,我往哪裡挪身子,他就往哪裡去。我最後無奈的暗歎一口氣,而且順帶往後看,老跛子正一瘸一瘸的往這邊跑呢。
    他本來跟大雞一起逃過來的,但大雞死掉了,只剩一個他,他的意圖也明顯,要跟我們並伙兒。
    毒梟被我目光一帶,也看到了老跛子,他對老跛子沒好臉,直接開罵說,「跛逼,你他媽從哪冒出來的?趕緊滾!」
    老跛子停下腳步,不敢往我們這邊繼續靠近,但也沒轉身離開。
    毒梟又咒罵兩句,但也沒走過去轟人。我對老跛子態度是有他沒他都行,反正只要他不耽誤我們,就在後面這麼跟著吧。
    這期間鐵驢一直在開槍,現在一夾子彈都被他打光了,他停下射擊。
    剛才他還從受傷哨警腰間拿走一個新彈夾,現在他一邊給衝鋒鎗換彈,一邊往小門處靠去。
    能看出來,鐵驢本來沒信心這鐵門能開。他就是隨意踹一腳試試。
    但這一下子,鐵門往外微微拱出去一小截,鐵驢覺得有戲,又狠狠來了幾腳。外面的門閂一定都爛了,這下徹底開了。
    我、冷手和毒梟都看著呢,小門一開的瞬間,我們都歡呼一聲,嗖嗖趕過去。
    之後我們四個先後跑了出去,其實光從出門這件事來看,又把冷手和毒梟缺乏組織性和紀律性的缺點暴漏出來了。
    我和鐵驢都沒啥,是單人單跑的,冷手和毒梟這倆大佬,是並排擠著跑過鐵門的,他倆都為了能更先一步通過小門,誰也沒讓誰。
    出門後,這倆大佬又互相埋汰起來,冷手說毒梟,「剛才怎麼就不懂得謙讓呢?你媽沒教過你做人麼?」
    毒梟也反駁冷手說,「你個逃兵也好不到哪去,剛才跟我擠的那個表情,簡直是陶醉加忘我!」
    我和鐵驢沒理會他倆對罵的事兒。鐵驢望著眼前的山坡,而我呢,這一刻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
    別看只是一牆之隔、門裡門外的事,但出了小鐵門,我覺得我們真的是自由了,也是絕對的越獄了。
    我深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再精神一些,而且也明白,接下來還要繼續找黑痣,還要逃跑,這會更熬人,我要做好準備。
    冷手和毒梟的罵戰還在持續著,也不知道咋搞的,經過這麼一會兒,罵人程度還升級了,變成對對方人格的侮辱了。
    冷手說毒梟的外號真假,不就一賣假藥的麼?還裝什麼毒梟?當時吹自己的白粉很純很真,結果被警方逮住後一搜,白粉裡幾乎全摻了麵粉了。
    毒梟也說冷手,你還自吹是特種兵呢,有番號麼?別人問你既然是特種兵,以前都幹過啥啊?你還他媽的吹自己開過私人武裝飛機,訓練過機器人呢?你吹這些的時候也不嫌臉臊得慌。你咋不說你是終結者,是未來世界穿越回來的呢?
    我和鐵驢實在看不下去了,先後擺手讓他倆別吵了。本來我倆這麼勸沒啥效果,他倆該罵還是罵著,但突然間,遠處山坡上跑出一個人來。鐵驢先發現的,跟我們念叨一句小心,我們仨都扭頭看過去。
    這山坡上除了一條小路外,都是密集的樹林,這人一定是從樹林裡跑出來的。他站在小路上一動不動,很奇怪。
    我們擔心他是獄警,要是這時候對我們開槍,我們豈不成活靶子了?
    我們現在唯一能躲得地方,就是再鑽回小門裡。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因為一旦退回去,總有種我們又回到監獄的感覺。
    但生死面前,容不得我們有太多猶豫。我們四個嗖嗖往回跑,本來老跛子正要往小門外面跑呢,我們這麼一進,跟他撞到一起了。
    毒梟和冷手都不給老跛子面子,毒梟更是上去一腳,把老跛子踹回去了。
    我們四個都貼著小門裡面藏好。老跛子哼哼啊啊的,一邊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念叨說他是殘疾人,我們不要這麼對他。
    毒梟罵咧了一句,估計跟冷手鬥嘴完,心裡還憋著一肚子火呢,他罵老跛子,「你眼瞎啊?當自己坐公交車呢?管你老弱病殘孕呢,少跟老子們墨跡。」
    老跛子沒法子,尤其他也發現山坡上站著人呢,上來害怕勁了,趕緊挪身子,躲到我們旁邊了。
    我們四個也沒被動等待,先後探出腦袋小心的往外看。
    這人一直站著沒動靜。我跟冷手說,「你不是拿手電筒呢麼?趕緊的,擰開照一下。」
    冷手趕緊動手,不過也是點射,只照了一下就把手電筒關了。但藉著這一下子,我認出來了,站的人是黑痣,他還雙手掐腰。
    我心說我們正要找他呢,他竟主動湊過來了?我並不覺得這是好事,尤其細品品,黑痣的舉動有點詭異。
    鐵驢拍了拍他拿的衝鋒鎗,這也是對我們的變相提醒,我們有槍,別怕。他又跟冷手說,「再照幾下。」
    冷手索性讓電筒常亮了。光線一直停留在黑痣身上。我們也藉機一直看著黑痣,更先後從小門後面走了出來。
    我趁空跟冷手和毒梟念叨句,「對面這人就是我們要找的黑痣。」
    冷手沒表示,毒梟好奇的問了一句,「老熊不說這人是你們一夥兒的麼?咋看架勢,他跟你們不熟啊。」
    我心裡愁上了,不知道咋圓謊。冷手倒是替我解圍了,他提醒毒梟,「你個笨逼,這是a監區的犯人,他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使。」
    毒梟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點頭說對。
    但沒等我們再說啥呢,黑痣有動作了,他舉著手,對我們連連擺著,那意思好像再說,跟他走。
    之後他竟然頭也不回的倒著跑起來,尤其奔跑速度還不慢,嗖嗖的又進到樹林裡了。
    我被他這麼雷人的舉動弄的一愣,毒梟更是感歎一句,「奇葩,真是一個奇葩啊!」
    我是沒好意思接話,打心裡卻合計,這或許不僅僅是奇葩這麼簡單!
    鐵驢不想讓黑痣走,尤其這次我倆的任務就是帶走黑痣,他招呼我們說,「走,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