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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深入禁地

    在我伸手那一刻,還有兩個手從我旁邊伸了出去,是冷手和毒梟的。
    我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胳膊短還是啥別的原因,反正眼睜睜看著這兩個甩棍被他倆拿去了,而我手就隔空這麼舉著。
    獄警頭兒一直看著這一幕,他冷笑一聲,說讓我別舉著手了,只給我們兩個甩棍,多了沒有。我們誰用武器,自行商量著來。
    我又扭頭看著冷手和毒梟,發現這哥倆根本沒讓出武器的意思,毒梟還特意用雙手緊緊握著甩棍,催促我們說,「走吧,上魂塔。」
    我是頭次看到他這麼積極,另外也真想吐槽,甩棍又不是武士刀,有用雙手握的說法麼?
    但都這時候了,我沒法較真啥,尤其要跟這倆大佬爭執起誰用棍子來,反倒讓獄警們看笑話。
    獄警又給我們一人發了一個手電,我們四個就一起邁步往魂塔的塔底小門走去。
    鐵驢打了頭陣,我跟在他後面,按說冷手和毒梟都拿武器呢,也該往上衝吧?但他們反倒落在我的後面。
    剛入魂塔那一刻,我還有個擔心之處,這魂塔常年沒人來,又都是埋骨的地方,會不會空氣污濁,我們進去後別缺氧或中毒啥的。
    但擔心顯得多餘了,魂塔裡的空氣很清新,甚至隱隱還有小氣流從上頭往下流動。我猜這塔的封閉性不好,上面有些窗戶都破了。
    我放下心,又四下打量起來。塔一層的面積很大,初步估計,也有四五百平,而且幾乎沒放什麼設備,空蕩蕩的。另外這裡面也很黑,我們四人的手電筒同時照著,也只能照亮某一小片區域。
    這一層是沒啥可找的了,獄警他們守在門外面往裡瞧。我怕我們再不走,他們又要催促了。
    鐵驢帶頭,我們又爬樓梯上了二層。
    別看只是一層和二層的區別,環境上卻有著天壤之別,二層髒兮兮的不說,角落裡還零散的放著十幾個屍袋。
    這一個個屍袋代表的都是越獄未成功者的屍骨。而且憑款式和材質來看,還分數不同時期。
    有的屍袋款式老,還是麻布料子的,應該離現在的時間遠一些,而有些屍袋看著跟我做法醫時用的屍袋差不多,應該是近幾年的「產物」。
    進魂塔時,毒梟還一度積極過,現在望著這些屍袋,他呼吸加重了,甚至又故意往我們仨的身後靠了靠。
    我沒理會毒梟,反倒留意著鐵驢。我發現自打上了二層,他整個人變得緊張兮兮的,尤其還微微弓著身子。
    這分明告訴我,他都做好隨時打鬥的準備了。
    冷手先發表看法說,「既然長官讓我們上來搜逃犯,我們就從二層開始,防止屍袋裡藏人,我們也搜搜它們,再這麼逐層往上排查,不信抓不住那小子。」
    毒梟連連點頭說對,但他沒接下來的行動。
    冷手膽子挺大,也有走過去搜屍袋的念頭,不過不想自己一個人去,他看不起毒販子,也不問他,反倒跟我和鐵驢說,「兩位,你們誰守著二層入口,誰跟我一起搜屍袋去?」
    鐵驢沒說話,卻往後退了幾步,蹲在二層入口的地方,那意思選了後者。
    我對此很奇怪,鐵驢從來不是一個膽小的人,怎麼這次這樣呢?我也沒問他,壓著好奇心,跟冷手並排,往屍袋走去。
    我們圖省事,沒挨個把屍袋打開。冷手用棍子,我用腳,對著屍袋一敲或一踩就行了。要是裡面藏人了,我們這舉動一定讓他無所遁形。
    這樣也沒忙多久,十幾個屍袋都排查完了,我和冷手沒發現啥異常。我倆又回到入口處,跟鐵驢和毒梟集合。
    毒梟就握著甩棍,蹲在地上無聊著。而鐵驢呢,皺著眉,留意四周的一舉一動。
    這下不僅是我了,連冷手也瞧出不對勁了。他蹲在鐵驢旁邊問了句,「老熊,你到底怎麼了?」
    鐵驢望著我和冷手,又往下看了看。他確保一層沒有人進來後,又招呼我們都蹲下,圍成一個圈。
    他壓低聲音問,「你們覺得,咱們這次來搜的真是沒越獄成的犯人麼?」
    我沒急著回答啥,本來也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被鐵驢強調著,我思維活躍起來。
    冷手是個頭腦簡單的主兒,他沒想那麼多,直接說,「那幫條子既然這麼說,咱們就這麼聽著唄。」
    毒梟跟我一樣沒回答啥,不過他呼吸那麼粗,說明還害怕呢,心不在焉的根本沒太聽我們之間的談話。
    鐵驢也不藏著掖著,又往下說,「剛才大家都看到救護車了沒?上面躺著一個哨警,他受的什麼傷?」
    我承認自己看的太馬虎,沒太留意。冷手回憶一下,接話說,「上衣帶著血,還有口子,是刀傷。」
    鐵驢點頭,又補充道,「他整個人精神恍惚的,貌似還受到了很嚴重的驚訝。你們想過沒有,既然是冷兵器給他造成的傷害,說明這個犯人已經接近哨崗了,甚至已經爬到哨崗上了,這才能近距離的把哨警打傷了。」
    我們都認可鐵驢這種說法。鐵驢繼續,「咱們換位思考一下,要是咱們越獄的話,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有逃回去的道理麼?」
    我打心裡這麼想的,既然敢越獄,肯定是豁出去了,眼瞅著逃出大牆了,就算被無數機槍瞄準著,死也得撲到外面去吧。怎麼可能還半路回去呢?難不成這犯人在想,這次越獄差不多能成,沒啥挑戰性,先回到監獄裡,以後再來一次?
    這次不僅是我,連毒梟也聽進去了,我們仨一起搖頭。冷手還忍不住罵罵咧咧幾句,說真他媽的邪門了,既然沒人越獄,哨警怎麼會受傷呢?
    鐵驢又給我們點了幾句,說難道非要有人越獄,就不能有人從監獄外面溜進來?
    這話聽著有些天方奇譚,尤其監獄又不是銀行,有人溜到這裡算什麼?再說也沒什麼好溜的?
    我們仨都拿出一臉不信的樣。鐵驢擺手讓我們仨還別不信,他又想說點啥,不過突然有種欲言又止的架勢,話到嘴邊也沒說出口。
    我催問鐵驢,「有啥話隨便說,我們都聽著。」但這時候很巧的,有一股風從塔上層吹了下來。
    我們穿的少,都被凍的一哆嗦,冷手使勁搓了搓胳膊。
    他又看著毒梟,搶話說,「這裡面陰風太盛,咱們久待下去別落下病,不管塔裡躲著什麼人,我們還是快點搜,把他揪出來交給條子,之後早點回去睡覺。」
    毒梟對陰風倆字比較敏感,立刻點頭贊同冷手的話,這哥倆還催促我和鐵驢往三層走。
    我是太瞭解鐵驢了,他掖著沒說的話,肯定是重中之重,甚至回想一下,他來的路上就古里古怪的,總盯著地面看。
    我猜他這個痕跡辨認專家一定發現什麼可疑足跡了,而且這也給他帶來很強的危險感。
    鐵驢不再往下說啥,跟冷手和毒梟一起起身,而我被這麼一弄,心裡壓力很重,也不想著衝在前面了。
    我落在最後面,我們一行人來到了三層。這裡沒有屍袋了,我們用電筒照了照,角落裡堆放著好大一堆的雜物,有捲起來的鋪蓋,也有很破舊的傢俱。
    我猜測這塔裡以前肯定住著和尚,這些破爛兒都是他們用過的東西。
    冷手無奈的罵了句,「他奶奶的。」我知道他想啥呢,翻這些破爛兒可不是好差事,甚至還得鑽到裡面去搜查。
    冷手純粹是嫌麻煩,這次變得偷懶了,跟鐵驢和毒梟說,「上次我和三目鼠搜的,這次輪到你倆了。」
    毒梟臉色有點變。他雖然膽小,卻也是個要臉的人。他死扛著,跟鐵驢一起往前走,不過依舊落後鐵驢半步。
    我跟冷手一邊等,我一邊往樓梯處看了看。印象裡,這個魂塔挺高的,得二十多層。要是這人躲在最高處,我們這麼一層層搜下去,還這麼有危險,啥時候是個頭啊?
    正在我瞎琢磨時,三層雜物堆裡突然有嘩啦嘩啦的響聲,說明裡面有東西。我思路一下中斷了,也回到現實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