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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晚餐

    按鐵驢的意思,原本計劃五天內越獄,而下午跟老貓一溝通,也確定了具體越獄時間,就在四天後的晚上。
    我一聽五天的字眼,就順帶想到老貓拿的那個毒囊了。當時他和鐵驢騙兩個大佬吞下,還說這毒囊有倒鉤。
    我對毒類的東西,尤其這個毒囊有太大好奇心了,這一刻我忍不住,先拋開越獄的事,問鐵驢,毒囊是否真有老貓說的那麼神奇。
    鐵驢撓撓腦袋,想想回答說,他也不清楚這毒囊上有沒有倒鉤,但知道這毒囊進了人肚子後確實不容易出來,而且五天左右真的會被胃液弄破表皮,出現劇毒溢出的現象。
    我點點頭,又連帶著想到了冷手和毒梟,他倆可是答應我們了,一起參與越獄計劃,但做事不能只看表面。我問鐵驢對這兩個人怎麼看,他倆這種答應後,到底有多靠譜。
    鐵驢對冷手印象不錯,覺得他不會生二心,至於那個毒梟就不好說了,一看就是個人精。
    我不完全贊同鐵驢的話,毒梟那裡沒啥說的,我也覺得他是老油條,但對於冷手,我更多的還是持有懷疑的態度。
    因為在監獄暴動那一晚,冷手帶頭唱了一首古怪的歌,這跟陳詩雨有聯繫。如果他真是陳詩雨的人,那豈不是跟我們對立的敵人,又怎麼可能沒二心的幫我們呢?
    我把疑惑說出來。鐵驢懶著多想,更不在這問題上較真了。他擺擺手說,「就算兩個人都不可信也沒啥,因為這次面上說要靠他倆一起越獄,其實就是這麼說說而已,他倆能幫上的忙,微乎其微。」
    這麼一來,我更搞不明白了,心說如果連冷手和毒梟這兩個監獄大佬的人脈都不用的話,我們三個新來的,又怎麼能用短短四天的時間,完成越獄呢?
    我滿腦子都是問號。鐵驢卻拍拍我肩膀,示意我不要多心,只等著到時瞧好就行了。
    當我倆又要聊點啥時,監區大門口處有動靜了,有人喊了一嗓子,「開飯了。」
    我記得晚飯都是老跛子送來的,今天卻邪門了,貌似換人了。
    我和鐵驢都往牢門口湊去,我還順著柵欄往下面看。今晚推著小餐車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獄警。
    這獄警先從一樓開始,挨個房間的送飯。只是一看他就是頭次送飯,對遞盒飯的流程一點不熟悉,在效率上比老跛子慢了好多,這引發很多犯人的不滿。
    但人家畢竟是獄警,被抱怨的多了,直接吼一嗓子,「嚷嚷個什麼?」就把犯人們弄沒話了。
    我和鐵驢沒亂叫喚,耐心等待著。等獄警推著小餐車快到我們牢門前時,我發現一個奇怪的事。
    這餐車一共三層,每層還分出一個個格子來,每一個格子都對應一個牢房,也裝著相應數量的餐飯。
    我們的牢房是215。我發現餐車上215的格子裡裝著兩份餐飯沒錯,但兩個餐盒間夾著幾張餐巾紙。
    這餐巾紙還露出好大一截,有些顯眼。
    我記得我們這些犯人以前吃飯,是分不到餐巾紙的。我心說今天曲驚監獄咋出息了,還給犯人調整下福利了?
    這麼一耽誤,戴眼鏡獄警來到我們牢門前,他盯著我倆瞧了瞧,又問了句,「三目鼠和黑熊麼?」
    這也是讓我不解的地方,心說他分餐飯就分唄,還核實叫一叫姓名幹什麼?誰傻掰啊?到監獄裡給我倆頂罪,再騙吃騙喝來?
    但我只是想一想,面上沒說啥,而且我和鐵驢還都應著點點頭。
    獄警把兩盒餐飯先後遞進來。隨後又要往下一個牢房走去。我這次忍不住喂了一聲。
    獄警停止推車,瞥了我一眼問,「怎麼著?還有啥事?」
    我指了指餐巾紙,其實我也算是變相的好意提醒,他是不是忘把這個給我倆了?
    沒想到戴眼鏡獄警嘴一咧,罵咧了一句,說走開,要什麼紙?老實吃飯去!
    鐵驢看我皺眉看著獄警,以為我想跟獄警鬧事呢,他趕緊拉了我一下,還使眼色,那意思不值當。
    其實我就是潛意識作怪,覺得哪裡不對勁了。
    鐵驢又帶我一起回到下鋪,我倆把餐盒都打開了。我發現今晚的餐飯也變了,主食不是饅頭,而是大包子和鹹菜。
    鐵驢對包子情有獨鍾,所以一看到就高興的念叨一句,說曲驚監獄的食堂總算辦了回人事。
    他又跟我說一句,「來一起吃!」之後把包子往嘴裡送。
    我原本也沒太留意的拿起包子咬了一口,但嘴裡立刻出現一種怪味道。
    本來這包子的餡是豬肉芹菜的。我記著這種餡應該很香才對,可是現在的包子餡裡還有一種澀澀的味道。
    我喊了句慢著,又盯著鐵驢。
    鐵驢一邊嚼著一邊不解的望著我。我估計他再嚼兩口就得往下嚥了。我潛意識的又趕緊跟他喊了句,「驢哥,這包子餡不對勁,別吃。」
    我說話的同時,臉色沉得嚇人。鐵驢一定被我嚇到的,趕緊把嘴裡這一口吐到了地方。
    伴隨著吧嗒一聲,鐵驢嘴空了,也能好好說話了。他悄聲問我,「咋了?你吃出來這肉餡是人肉的了?」
    我心說驢哥是不是在開玩笑呢?什麼人肉不人肉的。我沒急著回復,也把嘴裡的肉餡吐了,又咬一口,重新細細品嚐。
    還是那句話,我在用毒和解毒上是有點經驗的。我有個很大膽也很靠譜的猜測,這肉餡裡有生物鹼。
    生物鹼是什麼我再清楚不過。我把擔心之處說出來給鐵驢聽。一般人吃下這包子,很可能會中毒,心力衰竭而死。
    鐵驢望著手裡的包子,拿出一臉不可思議樣。這樣稍微過了一會兒,他發表看法,「徒弟,你說的不可能吧,要是包子全有毒,這一監區的人全得死。就算有人想把我們整死,也沒那麼大膽子,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人吧?」
    我指正鐵驢的一個觀點,說未必所有包子都有毒,或許只有我們兩人的包子特殊呢?
    我又把剛才餐車壓餐巾紙的事跟鐵驢念叨一遍,那意思為啥只有215牢房的餐飯配紙巾了,而且這紙巾最後還沒給我倆用呢?
    鐵驢也想明白了,還忍不住罵了句,「草他們媽的。」
    我倆也沒法吃這晚飯了,這些包子和小菜,全被倒馬桶裡去了。
    我和鐵驢本想對這事揭發來了,但又一合計,還是靜觀其變為好,不然監獄裡沒有檢毒的設備和條件,光憑我一句話,會讓監獄的人覺得可信度不高。
    另外我倆真要沒忍住把這事捅出去了,害我們的人豈不更加記恨我倆?
    我倆空著肚子了,而且大晚上沒別的事做,我倆早早上床了。還是老樣子,我倆上下鋪這麼躺著。
    下午鐵驢也收到一個犯人孝敬給他的禮物,其實這禮物在外面來說並不貴重,但在監獄裡算得上好禮了。
    這是兩個牙刷,只是牙刷的尾部被磨得很尖。
    拿整個b監區來說,會按人頭給每個犯人配備牙刷的,而且是一個月換一個新的,送禮的犯人也算是有心了,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把廢棄牙刷沒上交,還磨了幾個晚上,讓其變成一把「凶器」了。
    鐵驢把牙刷分我一支,我也把它當匕首來用。
    我倆各自握著一個牙刷,這麼一邊休息一邊等起來。我猜測想害我們的人,一定是曲驚監獄的工作人員,至於是不是獄警就不得而已了。
    但他能給我和鐵驢投毒,今晚肯定會找機會過來瞧一瞧,看看我倆中毒到什麼程度了。
    我心說他老子的,敢陰我和鐵驢,他有本事就別露面,不然我倆保準想盡一切辦法,把這梁子找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