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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骷髏山下

    巨人喊得是,「怎麼樣?」
    我冷不丁有些毛楞,心說什麼怎麼樣?他要幹什麼?但又回過味來,心說自己接觸過的三個巨人可都沒說過這麼流利的漢語,甚至也沒說過讓人聽不懂的土話。
    我又仔細辨認一番,認出來了,這巨人竟是邪君假冒的。
    我全明白了,也真服了邪君,他跟我要那種點痣的藥,卻有這種用途,能將自己身子塗黑,另外看起來,他身子還稍稍有點腫脹,讓其相比之下,比以前魁梧一些。
    其他人也先後知道巨人是假的,鐵驢還哈哈笑了,對著邪君豎起大拇指,那意思你真高。
    邪君擺擺手,算是回復鐵驢了,又邁步往我這邊走,最終蹲在兩具小矮人的屍體前。
    他本來帶著頭盔,這時摘了下來,一臉的暗淡。我也縫屍縫的差不多了,想到啥說啥,問邪君,「接下來要不要把他倆土葬了?」
    邪君搖頭說不,又強調,「落葉歸根,咱們要把他倆運回去,在我的島嶼好好安葬。」
    我純屬被落葉歸根這四個字刺激的,一下上來一股說不好的悲傷感,而邪君呢,又把小象鳥拎了起來。
    小象鳥一直想逃,還使勁用喙啄邪君。邪君不在乎,還對小象鳥抽了一巴掌說,「你個禍害,今天別想跑,我要用你的血祭祀下我的孩兒們!」
    說完他對著小象鳥的脖子扯了扯,一下子一股毛全被弄了下來,露出小象鳥白花花的皮膚。
    邪君又找鐵驢和老貓要刀。鐵驢離邪君進,把匕首遞了過來。
    我見過農村殺雞的。也明白邪君接下來要幹啥,說白了要給小象鳥抹脖子放血。
    我們其他人都沒攔著,默默在旁看著。小象鳥知道厄運將至,它又加大扭身子的力道。
    邪君的匕首漸漸逼近,只等使勁一劃,放血就開始了。但突然間,邪君似乎發現了什麼,咦了一聲。
    他把匕首放到地上,又用手摸小象鳥的身子,之後還把手指戳到小象鳥的屁股裡。
    我看愣了,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也打心裡合計,難道捅鳥屁股是一種酷刑麼?稍微過了一會兒,邪君瞇起眼睛,扭頭跟我們說,「這還是個孕婦,懷蛋了。」
    他還讓我們其他人摸小象鳥的屁股。我們也照他說的做了做,我個人感覺,在手指伸進去一點後,我摸到硬硬的東西,說白了就是鳥蛋殼。
    我們不能確定,這小象鳥肚子裡到底有幾個蛋。邪君改變主意了,又不想殺小象鳥了,還強調,「等它生完蛋了再說。」
    我記得刑法上是有這條規定的,婦女懷孕期間,是有特殊照顧,不適用死刑的。但我覺得邪君絕不是因為小象鳥懷孕就網開一面的,他一定更對鳥蛋有興趣,或許打著以後孵化飼養的主意吧。
    我想歸想,也沒多問啥。而且我怕小象鳥收到驚嚇,別因為流產了,生出一堆死蛋來。我從胸囊裡拿出一些安定類藥劑,酌情用量,給小象鳥打了進去。
    這樣它能安安穩穩睡上一覺,消停一會兒,等醒來後要是還鬧,我們再想辦法。
    細算起來,我們也累了一天了,我的意思既然危險過去了,我們要不要在河岸這裡休息一晚,緩一緩呢。
    邪君不同意,臉上掛著一股恨意說,「這次來,我就想拿點東西,卻損兵折將的,既然老毒物給咱們提供好武器了,咱們還怕什麼?現在就走!」
    說完也不給我們反駁機會,他叫上我們仨和兩個小矮子,立刻出發了。
    我覺得邪君有句話沒說錯,我們這批人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又是摧毀者狙擊槍又是噴火器的,還怕巨人個球啊?
    我們又重返樹林,接下裡的一路,倒是真沒遇到啥危險,只是行軍速度相對緩慢,畢竟是夜裡,而且還都帶著裝備。
    我們花了小三個鐘頭才來到那座石山的山腳附近,等快出樹林時,我發現,山腳下還有個寨子。
    這寨子規模很大,依山而建不說,房屋和最外圍的護欄都很高,門口還有兩個巨人守夜。
    我明白了,這是巨人部落。我心裡罵了句我勒個去,也偷偷看了邪君一眼。
    邪君臉上多多少少帶著一股迷茫感,很明顯他事先不知道這部落的存在。不用說,這一定也是他上次離開鬼島後才有的變化。而且他說過,紅眼蛛本來就在石山腳下生活,現在一看,紅眼蛛之所以遷移,很可能是鬥不過巨人,被趕走的。
    我們也不急著出樹林了,找到一處灌木叢藏匿起來。邪君一邊觀察著寨子一邊跟我們說,「咱們要去的地方就在寨子裡,看到『骷髏山』的那個山洞了麼?」
    他指的就該是石山上,像極了骷髏頭的眼睛的那兩個山洞之一。我愁上了,心說這麼一來,我們必須要勇闖寨子了,還要闖到最深處。
    而我們要想進寨子,第一件事就是突破大門。我問鐵驢,「驢哥,能不能用摧毀者打死守門的兩個巨人?」
    鐵驢沒急著回答,舉槍透過瞄準鏡觀察一番,之後搖搖頭說,「難啊,這倆人不好對付。」
    我挺不理解的,心說他倆有啥不好對付?不就是一槍一個的事麼?
    其他人也跟我想的差不多。鐵驢又多解釋一句,「摧毀者只有十九發子彈了,要是不能一次把這倆巨人打死,一旦有巨人逃回去報警,誰知道這寨子裡會衝出多少敵人?咱們這點子彈要是不夠用可怎麼辦?」
    我心裡不服,看了看老貓背的噴火器,心說真要發生那個情況,不還有這個傢伙事麼?
    但又想想,我覺得自己把一切看的太輕了。還是那話,對方一個寨子的人,我們一個噴火器,頂什麼用?
    我們還在商量計劃,卻也不知道哪裡疏忽,暴漏行蹤了,有一個守門巨人對著我們這邊的方向,怪吼了一聲。另外那個同伴也警惕起來。
    我覺得事要砸鍋,也想著,要不我們就搏一把,強攻吧?
    邪君很淡定,說讓我們別慌,伺機而動,之後他站起身,獨自邁步走了出去。
    他就是個假冒的巨人,外加隔這麼遠,那倆巨人也看不出啥破綻。
    邪君打定主意不跟這倆巨人交談,而且我發現邪君鬼點子挺多的,走著走著,拿出一副踉蹌樣,突然倒在地上。
    倆守門巨人也不知道發生啥事了,外加關心邪君,都奔這邊跑了過來。
    鐵驢一直沒放鬆,瞄準著。等倆巨人湊到邪君旁邊時,鐵驢找到機會了,嗤的打了一槍出去。
    這一顆子彈威力真強,竟然一石二鳥,打穿一個巨人的腦袋後,又射到另一個巨人腦袋裡。
    這倆人幾乎同一時間的撲倒在地。邪君卻跟他倆反過來了,他倆一倒,邪君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還招呼我們,趕緊過去幫忙,把巨人屍體抬到隱蔽處去。
    我們人多,七手八腳一忙活,就把這事搞定了。這麼一來,寨子大門空了,我們想闖進去,簡直輕而易舉。
    但我們沒急著動,擔心闖進去後,會在寨子裡遇到其他人,一旦有人報警,我們還是會身陷虎穴的。
    邪君把鐵驢狙擊槍借了歸來,把瞄準鏡當望遠鏡看,他有了一個主意。
    他指著寨子大門旁邊的一個犄角旮旯說,「發現沒?那裡有一堆乾草和一個小推車,大家再出一個人,跟我一起冒出巨人,剩下人藏到小推車上,咱們藉著推車的幌子,往山洞那裡靠去。」
    我覺得這是個辦法,也相對穩妥一些。但問題來了,誰跟邪君一起假冒巨人?
    鐵驢自高奮勇,說他能試試。我知道,鐵驢長的壓根不像巨人的臉,但他蠻可以藉著戴頭盔,把相貌隱藏,這不是什麼大事,但身材怎麼辦?他比那些健碩的巨人,少說胖了一大圈。
    我心說我們現在也沒減肥藥,再說現減肥也不好使啊?
    邪君跟我想法一樣,盯著鐵驢的身子瞧了瞧,擺擺手說,「黑胖子,你少參合。」
    隨後他又盯著老貓。老貓雖然比邪君瘦上一點,但瘦比胖強。
    老貓沒像鐵驢那般的積極,但也沒反對。邪君又跟我要了一些藥膏,給老貓抹上了。
    這藥在剛抹的瞬間,老貓皮膚沒啥反應,不過漸漸地,他膚色越來越黑,原本的小麥色也最終變成黑麥色了。
    邪君又讓老貓換衣服。老貓脫得很徹底,完全的赤身**了。
    我不知道女人喜歡男人有什麼樣的身材,反正從我角度出發,看著老貓的身子,也多多少少有種欣賞感。
    他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還全是肌肉塊,另外在他抬胳膊穿盔甲時,我還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
    他兩個腋下都有刀口。我挺納悶,這不像是刀傷留下來的,難道是手術?那什麼手術能在這裡動刀呢?
    我琢磨不明白,而且等老貓換好盔甲,變成另一個偽巨人後,我也沒時間考慮這個問題了。
    邪君和老貓先衝到大門處,面上看是在放哨守崗,其實是在觀察周圍環境。
    等他倆覺得安全了,邪君又對我、鐵驢和兩個小矮子擺手,那意思讓我們趕緊過去,藏在推車上。
    好戲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