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法醫禁忌檔案 > 第五十一章 第四生命 >

第五十一章 第四生命

    我擔心之餘,喂了一聲。其實我這一嗓子是給邪君提醒呢,沒想到他壓根就當聽不見一樣,繼續往湖裡走著。
    死屍倒留意到我了。他對我興趣很大,呲牙咧嘴一番,捨棄邪君,大步向我走過來。
    我用走來形容一點沒錯,他半個身子都在水中,雖然有水帶來的助力,卻絲毫不影響他,而且他走的速度特別快,簡直跟正常人在陸地上健步如飛沒啥區別。
    他手裡還握著那把大矛,本來大矛放在水裡了,我沒發現,現在他舉起大矛,我心裡咯登一下。
    我很怕他。也被這情景一弄,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
    鐵驢只有匕首,沒有槍了。但他還是把匕首拿著,緊緊貼在我旁邊,大有一會兒跟我一起上,跟死屍死磕的架勢。
    邪君並不像我倆這麼慌,他還算計好死屍往下走的路線了,把半截木船狠力推了出去。
    木船這麼往前行駛了有小十米的距離吧,還漸漸要跟死屍靠到一塊。邪君對我們喊了句,「躲。」之後他竟憋著氣,蹲在湖裡了,但他拿槍的手依舊高舉著。
    我算徹底知道邪君的意圖了,也怪自己太笨,忽略了現在的地形,忘了湖水也是一個天然的避難所。
    我跟鐵驢不敢托大,也沒了跟死屍打鬥的心思,全身一蜷,趴到了地上。
    死屍靈智不高,並沒意思到危險,對半截木船上的氧氣瓶也沒太在乎。這時邪君舉槍的手有動作了。
    他先扣動扳機打了一槍出去。一大把子彈全射在氧氣瓶之上,不過運氣不好,並沒引起爆炸。
    邪君不放棄,又扣一下扳機。這一次有效果了,幾個氧氣瓶先後咆哮起來,反正砰砰聲不絕於耳。我也被激的,每聽到一聲,心裡就緊了一下。
    死屍離氧氣瓶如此近,是實打實被炸到了。別說他體無完膚了,就連腦瓜子都少了一小塊。
    他也不往岸上走了,拿出一副長牙五爪的架勢,在水裡亂撲稜,還哇哇叫了幾聲。
    我一等爆炸聲過去,就迫不及待的抬頭看了看。我敢打賭,就憑現在這狀態,死屍是絕活不成了。它將成為一具徹徹底底的「死屍」了。
    我忍不住叫聲好,跟鐵驢一起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後邪君也從水中站了起來。
    我們靜靜看著死屍的動作,我發現出現個怪事,他鼻子、嘴巴裡都往外留出一種怪液體。這液體微微泛著紅光,裡面有一些小紅點點。
    它落到湖面上後,變成好一大灘,還直奔邪君流去。
    我有個不好的念頭,這液體是活的,甚至有生命跡象,它要粘到邪君身上,鬼知道會出現什麼後果?
    我給邪君提醒。其實我能想到的,邪君也早就意識到了。
    他對我一擺手,依舊顯得那麼淡定,他還立刻動身,一步步往岸邊走回。只是他行走的速度沒液體流的快。
    沒等上岸呢,這液體已經留到邪君背後了,我估摸著,再過幾個眨眼間,它就能碰到邪君身子了。
    我急了,還要提醒邪君。但邪君背後跟長了眼睛一樣,又或者說他把這時間算的準準的。
    他猛地一回頭,用霞彈槍對著紅色液體砰砰來了兩槍。
    整個液體被打的起了漣漪,之後散開了,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也不追趕邪君了。
    邪君冷哼一聲,再次動身,這麼一路上岸跟我倆匯合。
    他心裡想的全是傷員的事,還立刻去看小矮子和老貓他們。我跟鐵驢趕緊跟著。
    這時老貓也昏迷了,本來乍一看他的狀態很讓人擔心,但我覺得反倒是好事,等醒來後,他保準會恢復一大截的。
    我趁空也跟邪君念叨幾句,讓他放心,說小矮子和老貓都沒啥問題。
    邪君點點頭。其實他早就累了,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跟鐵驢坐在他旁邊。
    我認為邪君也該跟我倆說說剛才的事了,包括在湖裡他怎麼跟死屍搏鬥的過程,但邪君望著夜空,突然念叨這麼一句,「人,為何總不知足呢?」
    我和鐵驢互相看了看,都猜到這話並沒完,我倆沒打擾。隔了一會兒,邪君把目光收回來,盯著我倆又說,「我們總說改變世界,創造世界等等的話,殊不知世界是不會變得,而我們在做的,其實是在挑戰這個世界的忍耐性。正因為不滿足,我們發明了汽車、飛機、坦克,這倒沒什麼,之後我們又去研究核彈,用這種高破壞的武器去衝擊世界,而且近幾年還有轉基因的出現,這是在幹什麼?造物麼?一旦有一天,這世界實在看不下去了,難道就不會動一動它的怒氣,把我們人類徹底消滅麼?」
    我覺得邪君這話挺在理,問題是跟我們剛遇到的麻煩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想聽他繼續說這些了,索性接話問,「死屍和那些人頭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還能活著,並在海裡攻擊人呢?」
    這也是鐵驢心頭的疑問,他示意也想知道。
    邪君突然冷笑,問我倆,「知道這世上有第四種生命形式的存在麼?」
    鐵驢搖搖頭,而我想了想,試探的反問一句,「太歲算麼?」
    邪君應聲說算,又詳細說,「太歲是自然界中非植物、非動物和非菌類的第四種生命形式,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大型黏菌復合體,但在顯微鏡下,卻觀察不到它的細胞結構。而在鬼島,有另一種第四生命的存在,它能入侵**,哪怕是死屍,之後它會跟**的神經系統相結合,並給其供養,也漸漸取代主體,成為**的新主人。」
    我聽懂了,邪君說的這種黏菌復合體,就是死屍和那九顆人頭出現怪異的根本原因,而剛才從死屍身上留下的紅色液體,就該是這種黏菌的真正樣子。
    我覺得太恐怖了,尤其寄生兩個字,在我心裡反覆出現。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趕巧,我坐的地方很潮,褲子濕了一塊。我發現後被嚇住了,身子還跟安了彈簧一樣,嗖的一下跳起來。
    我使勁抽打身子,生怕這種黏菌怪物會藏在我身上。
    邪君又一擺手,說我太敏感了,這黏菌可是寶貝,甚至是稀有生物,不可能這麼氾濫成災的。
    鐵驢也對我的舉動不滿意,說徒弟你快坐回來吧,淡定一些。
    我還有有點陰影,不敢坐,卻也不能被他們看扁了,索性來個折中,蹲了下來。
    邪君不再理我,反倒一扭頭盯著鐵驢,問了句,「黑胖子,老邪身上有個寶貝,我估摸著,是被你拿走了吧?」
    老邪這個稱呼很陌生,但我能猜到,指的是那具死屍,而說的寶貝,就該是菊花裡那顆珠子。
    我看著鐵驢。其實自打這句問話一出口,鐵驢就變得特別敏感。
    他嘴上也不承認,還嘿嘿笑著說什麼寶貝?他一點都不知道。
    但這一切都沒瞞過邪君的眼睛,他似乎能穿透鐵驢的身子,直接看到鐵驢的內心。
    邪君並沒為難鐵驢啥,只是擺擺手說罷了,那珠子又不是他的,鐵驢願意怎麼用就怎麼用。
    之後他又大有深意的看了老貓一眼,而鐵驢呢,趕緊轉話題,試圖胡扯別的來分散邪君注意力。
    邪君不想聽了,隨便聊了幾句就擺手打斷鐵驢的談話,也告訴我們,就在這裡過夜,等天亮了,我們再出發。
    說心裡話,隨著邪君走到現在,遇到的危險實在太多了,我們八個人現在都多多少少受了傷,我不想繼續下去,不然很可能沒人能活著回到海王號上。
    但換個思路一琢磨,我跟鐵驢沒法跟邪君分道揚鑣,不然這一路怎麼走過來的,我倆都算計不明白,更別說能回去了。
    我硬著頭皮,極不情願的找個空地躺了下來。鬼島的氣溫適中,夜晚也不太凍人。我除了小憩以外,中途也起來看看傷員情況。
    但這一夜沒出啥大岔子,第二天一大早,邪君叫醒我們,喊了句出發。
    那個受傷的小矮子還不能走,必須要同伴相扶,但老貓經過一晚上的調理,雖然恢復不到平時的水準,身手卻依舊比我好的多。
    我們一行人上路了,順著懸崖往上爬。我、鐵驢、老貓和邪君本來就是從懸崖上下來的,所以爬回去時也相對輕鬆些,甚至有些心得了。知道哪裡怎麼走。
    等爬到上面後,邪君又讓我們步行沿著河岸往禁區外面走,其他地方都好說,我們過荊棘地時,稍微耽誤一下。
    想把這些的荊棘全砍光,不可能實現,我們不得不換一個招兒,貼著荊棘地的邊兒,半截身子沁在河裡,這麼克服水流走過去的。
    當然了,我們不敢離岸邊太遠,不然別被衝跑了,但離得近了,又很容易被荊棘劃傷。
    最後等走出這片時,我看著全是小口子的雙手,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記得我們是沒帶乾糧的,這時都餓了,而且走到現在,我發現河裡沒有魚游的跡象,路邊森林裡也很少有蹄印的出現。
    我不想我們喝西北風,那樣哪有力氣繼續前進與深處呢?我也實話實說的這麼問一句。
    邪君回答讓我別急,又指著河面說,「你怎麼肯定,這裡沒有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