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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小冷初發威

    我贊同姜紹炎這話,不然鬥來鬥去的,我們只傷到對方觸角,能有啥用?我也發自內心的接句話,「有什麼辦法好用呢?」
    他們仨一同看我。而我在說完這話的同時就意識到不好,我特想抽自己,心說咋就這麼嘴欠呢。
    我故意往後退,甚至這一刻還有一個念頭,對付什麼巨型烏賊?趕緊逃吧。
    但我根本沒「逃」出去,姜紹炎和鐵驢很默契的一同出手,緊緊拉住我,鐵驢還念叨一句,「徒弟,哪走?」
    我對他們呵呵笑,也問他們,能不能想個別的辦法,我都放過一次血了,禁不住第二次了。
    但沒人回答,老貓更是冷漠的把我手腕上纏裹的紗布撕去,接著使勁一捏。
    我手腕一陣劇痛,血又止不住的往外流。不過他們卻沒讓血流向海面,鐵驢一翻衣兜,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塑料口袋。
    我本來不知道他兜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但看著塑料袋裡還留有肉渣呢,明白了,這小子平時沒少去偷吃的。
    他就用塑料袋接血。這樣過了足足一分來鐘,塑料袋底部被血蓋滿了。
    我看的那叫一個心疼,另外估摸著,這血量少說有三四百cc了,在平時獻血,也都夠量了。
    我不幹了,使勁扭著身子,說夠了夠了。他們仨肯放開我了,我立刻找藥重新處理傷口。
    鐵驢蹲在身子,這樣能讓他更穩。他把塑料袋繫了個死扣,又交給老貓。
    老貓原地轉了幾個陀螺,藉著這股螺旋勁兒,把塑料口袋撇出去。
    這一下真遠,足足飛了二三十米,塑料口袋才落在海面上。鐵驢趁空已經舉槍,瞄準後射了一顆子彈。
    塑料口袋一下炸開了,裡面的血也全滲到海水中。
    我頭有點暈,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還是嚇出來的,但我強忍著不適,站起來把槍拿了出來。
    我跟他們一起,等待海裡的變化。這期間小矮子們都下了欄杆,躲在後面。
    我發現很奇怪,自己腦袋都這樣了,卻還能想到一個問題。
    最近一段時間,我先後被放了三次血,前兩次一次是給邪君的寶寶喂血,一次是給海妖盲鰻喂血。為何同樣是喂血,結果卻完全相反呢?
    邪君的寶寶吃血後,能對我們特別友善,推著我們去島嶼之上,而盲鰻嘗到血腥味後,卻變得極其瘋狂,還游出水面攻擊我們。
    我有個猜測,這應該跟它們被馴沒馴化有關。邪君寶寶看我餵它血,把我當成朋友,而七鰓鰻純屬把我當成獵物了。
    在我還悶頭琢磨的時候,姜紹炎打斷我思路了,他喊了句,「大家注意。」
    我留意到海王號不再抖動了,換句話說,巨型烏賊一定被血吸引,游到那處海面上去了。
    姜紹炎有經驗,又跟我們說,「知道麼?烏賊是有命門的,在它們雙眼之間,有一個小腫塊,那是它很敏感也很重要的神經樞紐,一會咱們就射那裡,務必一招讓它斃命。」
    我和鐵驢都應聲點頭,老貓低個頭,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姜紹炎的話。而那些小矮子呢,這次沒急,拿出一副一會讓我們先上的架勢。
    我們又繼續等待。而在毫無徵兆間,那處海面有反應了,數不過來的觸角從海水中伸了出來,還毫無規律的亂舞著。
    我被這種場面弄得頭皮發麻,之後一個大腦袋從海裡出現了。
    這一瞬間,我有種渾身汗毛都立起來的感覺。一來這腦袋實在太大了,估計把一輛大卡車放在它旁邊,也比不過它,而且它兩個眼睛估計都得有盤子那麼大,嘴上還露出兩排鐮刀一樣的牙齒。
    這還沒完,這大腦袋上還分佈密密麻麻的小腦袋,這些小腦袋很小,甚至也就人拳頭那麼大吧。
    我記得不僅是人類,動物界裡也有連體的存在,但充其量是兩個個體長到一塊去了,我還沒見過像眼前這頭巨型烏賊似的,一堆個體捏合到一起了。
    我懷疑這烏賊到底有過啥遭遇?不是非常不幸運的被核彈頭擊中過吧?鐵驢更能整,噁心的念叨一句,「這幾把啥烏賊啊,咋長一臉青春痘呢?」
    現在氣氛不對,我們也沒被鐵驢的話弄笑。姜紹炎一轉話題,讓我們仨都舉槍,找那個小腫塊。
    我就是個配合的,姜紹炎和鐵驢兩名神槍手都試著瞄準,不過好一會兒過去了,他倆也沒開槍。
    我明白為啥,巨型烏賊雙眼之間不怎麼平整,都是凸出物,這讓他倆判斷不好到底哪個才是那致命的腫塊。
    鐵驢最快罵了句,「娘的,不等了。」又果斷扣動扳機。
    姜紹炎緊隨其後,這兩把槍啪啪的,倒是把不少凸出物打壞了,但巨型烏賊根本沒有受致命傷的意思,還反倒被激怒了。
    它游動起來,把亂七八糟的觸角全伸出來,對著海王號撲過來。
    這次它整個身子都浮在海面上,藉著高度差,它觸角並沒沿著船壁爬,而是一下全摸到了欄杆處。
    我覺得我們四個還有那些小矮們好逗比,在巨型烏賊面前顯得特別渺小,姜紹炎喊了句退後,大家都嗖嗖往後逃。
    巨型烏賊很有勁,一發力之下,整個海王號竟迅速傾斜了。這可苦了我們這些人,陸續都摔到地上。
    而且幾個眨眼之間,海王號的傾斜角度絕對都超多三十度了,有些小矮子都阿巴阿巴叫著,嗖嗖往下滑。
    我本來也面臨這種窘境,但姜紹炎他們仨都騰出一手,拿出匕首或刀,狠狠戳在甲板上,借此保持平衡。
    我離鐵驢近,他伸手拉我一下,我免過一劫。
    只是我倆體重加一起全作用在這把匕首上,匕首忍不住嗤嗤往下劃。鐵驢喊了句,讓我快挪地方,找姜紹炎或老貓去。
    我跟老貓不太對付,索性又趕緊撲到姜紹炎身上了。
    那些滑下去的小矮子,運氣好的,能踩著欄杆嗖嗖往一旁逃,運氣不好的,當場就被巨型烏賊抓住,它倒並沒把精力放在小矮子的身邊,只是用觸角捲著他們來回晃著。
    一時間阿巴阿巴的慘叫聲不斷,我穩定好身子後,看到這場景,不由頭疼,心說我們必須想辦法讓船平穩回來。但沒等有好法子呢,巨型烏賊的觸角又伸過來了,這次針對性很強,奔向我們四個。
    姜紹炎和鐵驢被迫再次開槍了,我沒開槍,只把槍舉著,那意思他倆誰沒子彈了,趕緊用我的槍。
    他倆這些槍全打向烏賊觸角了,雖然擊退了幾個,但奔襲來的觸角實在太多了,根本不頂事。
    鐵驢急了,又罵了句娘,一把將我的槍奪過來。這次他改變策略了,對準巨型烏賊的大眼珠子,把子彈都射了出去。
    這槍六發子彈,每三發奔著一個眼珠子去的,這下好,烏賊兩個眼珠子全被射爆了,一股股又白又黃的水從它眼珠裡流出來。
    烏賊疼的來回晃身子,那些觸角也都有點失去控制了,不再纏著小矮子,也不再伸向我們,都收回去在空中狂舞。
    這畫面太勁爆,我看的有點接受不了,鐵驢卻顯得很高興,哈哈大笑著說,「我太聰明了,這烏賊眼珠子一樣是命門。」
    姜紹炎沉著臉沒說啥,臉上還顯出一絲憂慮。
    我偏向贊同鐵驢的話,想想看,啥動物只要長眼睛的,那裡都是最脆弱的地方。
    巨型烏賊雖然看不見了,但我們都沒想到,它給打瞎它眼珠的鐵驢準備了一個禮物。
    它突然張大嘴,嗤的噴出一股黑水。這就是墨汁,也是烏賊的看家本領。
    這墨汁也不知道為啥,相當有準頭,速度特別快的正奔鐵驢去的。前一刻鐵驢還得意的笑著呢,這一刻被墨水澆了個透心涼。
    我看著鐵驢,簡直都快認不出他了,想想看,他本來皮膚不怎麼黑,現在卻跟剛從墨缸裡爬出來的一樣。而且更麻煩的是,有一小股墨汁還進了鐵驢的嘴裡了。
    鐵驢瞪著兩個相比之下特別白的眼球子,愣愣看著巨型烏賊,還噗了一口,把嘴裡墨汁噴了出來。
    這墨汁的成分一定很特殊,鐵驢竟然扛不住的有點暈乎了,手一鬆,順著甲板往下滑。
    我跟姜紹炎看在眼裡都急了,我們想伸手拽他,卻最終跟他失之交臂。
    我們四個可是正對著巨型烏賊,真等鐵驢滑到欄杆處後,保準落不下好,要麼被烏賊蹂躪死,要麼被它吃了。
    姜紹炎把槍塞給我,還夾住我,讓我趕緊騰出雙手給他換彈,另外他也對老貓大喊,「兄弟,你快去救人。」
    老貓冷冷看著巨型烏賊,一聲不吭的把刀從甲板裡抽出來,也順著甲板往下滑,而且他還不住扭著身子,加快下滑速度。
    我心裡念著的全是鐵驢,一邊拿出最快速度換彈,一邊觀望。
    我還暗暗祈禱,心說老貓一定要把鐵驢救走,他倆一定都要好好的,但實際情況卻是異常的悲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