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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失守

    我們這些人是特警裡的精英,在槍法、搏鬥上,都沒的說,但再怎麼樣,也都是凡人,看著天上嗖嗖往下落得大炸彈,我們根本沒法招架住。
    姜紹炎拿了主意,扯嗓子喊,「快撤!」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我們要放棄鐵錨號了。這絕不是我們想要的,但眼前真只有兩條路,要麼跟鐵錨號一起沉下去,要麼就逃!
    而且時間緊急,我們根本不能把這一船昏迷的水手全帶走。我都不敢細想,這一次又有多少人要犧牲了。
    姜紹炎帶頭,我們這些人奔著船邊嗖嗖跑過去。姜紹炎還一點猶豫沒有的跳了出去。
    鐵驢緊隨其後。我有點恐高,雖然很想跟上,卻還是臨時猶豫一下,止步望了望海面。
    我發現絕對應了那句老話,叫禍不單行,本來躲在海裡的海豚兵,也不知道咋搞的,全都浮到水上面來了。而且初步一打量,有不下二三十的數量。
    這一刻,我心都拔涼拔的,心說我們跳海後,就算不被炸死,也會成為一個個漲了肚的浮屍。
    那幾個三副挺夠意思,他們也真是天生的大兵,知道危急時刻,要保護長官。
    除了瑪麗急著跳下海了以外,其他人都站在欄杆邊上,用槍指著海裡,強壓下性子,鎮定的打起槍來。
    他們幾支槍同時開火,威力也不小,把這些海豚兵打的「人仰馬翻」的。而我被他們的仗義影響到了,也想留下來開火。
    有個三副離我挺近,我都不知道他叫啥名,但他也叫我長官,畢竟我是特案組人員。他喊了句,長官快走之後,竟推了我一把。
    我忍不住瞎叫著落海了。
    伴隨噗的一聲響,我被海水包圍住了,這一刻我特別害怕,有種溺水感,與此同時,我聽到頭上方,砰砰的響了起來。
    那些大炸彈發威了,甚至我都能感受到,海水都有點微微抖動了。
    我意識還清楚,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因為炸彈一炸,那推我的三副也好,其他人也罷,全結伴找閻王打牌去了。
    我一下上來一股脾氣,心說自己不能死,這樣太對不起救我的人了。我一咬牙,使勁倒騰手腳,讓自己游到海面上去了。
    我露頭之後,就先急著大喘氣,但等睜開眼睛之後,我又被嚇了一跳。就在眼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飄著一個海豚的屍體。
    海豚本來是一種長得挺萌的動物,可眼前這隻,腦袋上中了兩彈,溢出不少血來,一襯托下,看著有種說不出的猙獰感。
    我也不跟它多對視了,趕緊轉移注意力,看到姜紹炎、鐵驢和瑪麗了,他們都劃著水,奔向那個汽油艇。
    鐵驢也留意到我了,還趁空對我擺手,催促我也快點趕過去。
    我知道,那些海豚兵一定沒死絕,或許是被剛才爆炸聲弄得,一時沉到水裡去了,但不代表它們會逃跑,弄不好用不上多久,它們就會游回來。
    我不想被它們逮到,尤其它們的氣罐槍還那麼恐怖。
    我玩命的划水,這一路游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等先後上了汽油艇之後,姜紹炎也不讓我們歇息,要大家一起配合,開艇立刻走人。
    我是頭次接觸這個汽油艇,啥也不懂,只能拿出一副打下手的態度。
    而姜紹炎、鐵驢和瑪麗都聚在駕駛位上,擺弄起來。姜紹炎聰明,最先研究明白了,還把汽油艇打著火了。
    這艇後面有六個馬達呢,一時間都運轉著。姜紹炎吼了句讓我們坐好,又猛地加速,把艇開出去。
    我打心裡估計,這艇的速度,一下就飆到了一百邁。迎面吹來的海風,打的我臉都生疼。
    我們都不敢大意,幾乎是窩著坐的。我趁空還回頭看了看。
    那架水上飛機,正駛向遠處,機翼依舊冒著煙。我估摸著,它是飛不了多久了,一會保準又得降落在海面上。
    我心裡挺遺憾的,心說它要沒有「船」的功能多好,這下保準就沉到海裡當殘骸了。
    我也沒太較真與多想,回過頭安安穩穩的歇起來。
    我們開出去有半里地那麼遠了,姜紹炎突然把艇停了下來。我們仨都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我納悶我們停這幹什麼?當不當正不正的。
    姜紹炎低頭想著,又哼了一聲,使勁拍了拍方向盤。他心裡有氣,我也知道氣啥呢。我們這次虧大了,被陳詩雨整慘了。
    姜紹炎又一打方向盤,讓汽油艇調頭,奔向鐵錨號了。
    不僅是我,鐵驢和瑪麗都緊張上了,鐵驢還問,「烏鴉,你這是要幹啥?」
    姜紹炎拿出一副冷冷的表情,咬牙切齒的說,「咱們這次找不回場子,但也得讓陳詩雨肉疼一下。」隨後他看著我又說,「小冷,一會也要看你的手段了。」
    我直犯迷糊,心說自己能幹啥啊?難不成去撈船麼?我這小體格子,有那能耐麼?但我也沒多問。
    鐵錨號迅速的下沉著,我們都知道,正下沉的船,會跟水面作用,產生一股很強的吸力。我們的汽油艇沒敢離鐵錨號太近。
    姜紹炎也沒停艇,就駕駛著它,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在鐵錨號四周打轉。
    這艇上沒有鐵八爪,卻有繩索和連著繩索的魚槍。姜紹炎讓鐵驢和瑪麗配合著,把魚槍備好了。
    我們稍微逛了一小會兒,發現一個海豚兵露面了。它挺賊的,本來浮上來是要換口氣的,發現我們後,它又想鑽到海裡去,躲避一下。
    姜紹炎肯定不給機會,讓鐵驢和瑪麗趕緊下手,把海豚兵活擒上來。
    這是個有難度的活,但鐵驢和瑪麗竟然辦到了。他倆配合著撇出魚槍,正好鉤在海豚的尾巴上了。
    魚槍有倒鉤,海豚兵想逃也逃不了。他倆又一起拽著繩索,姜紹炎也配合著開汽油艇。這麼一番忙活下,我們把海豚兵撈上來了。
    它不安穩,使勁扭著身子,還咬著嘴裡的氣罐槍,我聽到嗤嗤聲響,一股股二氧化碳瘋狂的往外噴。
    我特別警惕,不敢碰它的嘴。另外我也誤會姜紹炎的意思了,以為他要抓一個海豚兵回去研究呢。
    我催促姜紹炎,既然事辦完了,我們就趕緊走吧。誰知道他不回答,還長大嘴巴,一邊啊、啊的,一邊伸手往裡摳。
    他最後拿出一個小黑囊來。我知道,這一定是他牙後面那個毒囊了。我想到一件事,心說自己以後會不會也跟他一樣,要在嘴裡帶這種毒囊啊?
    那可夠危險的,我這麼一個大馬虎的人,一個大意之下,吃個飯不小心咬破毒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了。
    在我胡思亂想期間,姜紹炎把毒囊撥開了,又讓我準備好注射器,把毒囊裡的藥全抽了出來。
    我注意到,這藥是綠色的,我沒啥設備,一時間沒法研究這藥具體什麼成分。
    姜紹炎告訴我,說這藥裡還帶有某種病毒,很強大,不僅針對人,也能讓動物之間感染到。
    他讓我在綠藥基礎上,再研究研究,往注射器裡加點別的成分,給海豚兵注射進去,我們再把它放回去。
    我懂了,心說姜紹炎真毒啊,一旦病毒發作,陳詩雨的海豚兵豈不是一死就死一窩麼?
    我也立刻準備起來。我確實又加了幾種藥,不過都是興奮劑與強心劑這類的。我的意思很明顯,這海豚兵被注毒之後,別蔫頭巴腦的,那樣被馴獸員看到了,豈不提前露餡了?
    我把握一個尺度,而且這一管子藥,我分三次給海豚注射的,我怕自己不瞭解這種動物,別沒把藥打到它血管裡,浪費了。
    之後我們一起推手,把海豚兵送到海裡。
    這時姜紹炎心情還有些好轉,冷笑一聲,再次啟動汽油艇。
    我本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因為連敵方的水上飛機都被我們打下來了,我們又坐著汽油艇偷偷逃了,敵人就算想追殺我們,一沒傢伙事,二沒具體路線的,能找到我們才怪呢。
    但我忽略一件事。我們又開了半個鐘頭吧,水上飛機出現了,它現在不是飛行的狀態,卻能跟船一樣,在水上迅速的行駛著。
    我們的汽油艇六個馬達,竟然在速度上拼不過它。
    看我們之間的距離一點點變小,鐵驢罵了句,說這陰魂不散的傢伙,怎麼又過來了?
    姜紹炎只負責駕駛,根本抽不出更多精力出來,鐵驢和瑪麗都湊到艇後面,還把槍舉了起來。
    這是要開戰的節奏,而且艇這麼急的在海上行駛,很顛簸,無疑給打槍瞄準增加很大的難度。
    我這把手,雖然也帶槍呢,卻有自知之明,心說還是別浪費子彈了。
    我把槍遞給鐵驢,又往艇中間退了退,一方面給鐵驢他倆騰地方,一方面就蜷坐在這裡看「熱鬧」了。
    水上飛機追來很快,鐵驢掐算著距離,覺得差不多了,喊了一聲,「打。」就跟瑪麗一起開火了。
    砰砰的槍聲幾乎沒怎麼斷過,不過造不成太大威脅,這水上飛機駕駛室裡的玻璃全是防彈的,子彈根本打不進去。
    那飛機駕駛員很得瑟,鳴了鳴笛,有種耀武揚威的意思,而且他也絕對有種貓耍耗子的心理。
    鐵驢和瑪麗開槍時,他沒有啥動作,現在呢,等我們不開槍了,他操作一番,讓機翼上出現一個小洞,裡面伸出一把大槍來。
    這明顯是重機槍,他挺爽,讓這挺重機槍對著我們,噠噠噠的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