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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鬼島行

    我把包裹打開了,卻發現裡面有的東西,對我來說,再「平常」不過了。一套特質的護甲,一個嶄新的胸囊,還有一把普通手槍外加兩彈夾的子彈。
    這跟之前想的出入太多,我拿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望著姜紹炎和鐵驢。
    我直言問,」這次鬼島之行?上頭竟這麼不重視?」
    姜紹炎答非所問,也突然來了一股惆悵感,說能到鬼島再說吧。
    在他說完的一剎那,船突然顛簸幾下,姜紹炎更在意這個,立刻起身出去找船長了。
    鐵驢本來也陪著姜紹炎起身,但只是送到門口。這期間我琢磨上了,覺得姜紹炎話裡包含的意思太多了。
    我跟鐵驢的關係更近,艙室裡只剩我倆後,我讓他告訴我,這次行程到底還有啥我不知道的事?
    其實較真的說,鐵驢剛才也騙了我,至少是因為他沒說實話,才帶我上的船。但現在這時候了,他也沒必要再騙我啥了。
    他把艙室門關好,走回來坐在我身旁,先伸出兩根手指強調,「這次出海的一共有兩條船,我們是第二條。」
    我心說不對啊,剛才碼頭停靠的,只有我們一條船。我搖頭表示不理解。
    鐵驢往詳細了說,「從且末回來後,陳詩雨那邊就有動靜,一直派人監視省廳,尤其是特案組的一舉一動,而我們仨來海客市不到半個鐘頭呢,就有線人上報,發現狼娃突擊隊員的行蹤了。」
    我記得狼娃突擊隊這個名字,也知道連鐵驢都懼他們三分,甚至這群人更有種是陳詩雨壓箱底王牌的感覺。
    想想也對,我們這個特案組先後端了聖地和屍國,現在又來針對鬼島,陳詩雨這娘們能不急才怪呢。
    我沒急著問啥,悶頭想想後,有個猜測,「難道這兩艘船是在不同地點先後出發,先行船隻是幌子,迷惑陳詩雨的麼?」
    鐵驢讚我聰明,又特意指了指窗外,說今天的暴雨是讓人不爽,卻幫了我們大忙。
    我點點頭,一轉話題又問,「鬼島具體指的是哪個島嶼?咱們開這艘船過去,要走幾天?」
    我其實真沒覺得這話很難回答,尤其憑姜紹炎辦事老辣的勁,不得把這次行程精確到小時啊?
    但鐵驢愁眉苦臉,回了句,「目前還不清楚鬼島具體坐標,只知道個大概路線,這次出海,除了躲避陳詩雨,還有碰運氣的成分。」
    我詫異了,覺得這不太像姜紹炎辦事風格。鐵驢不想往下說了,天上也開始打雷了。
    南方,尤其像海南這地方的雷,都比較嚇人,總讓人覺得,這裡的雷離地面很近。
    鐵驢勸我一起去睡覺吧,攢攢體力,也等下一步消息。
    我們一起出了船長室。盧船長挺夠意思,沒讓我們住在水手艙,這船上只有一個大副,沒二副。我們仨就住在二副的房間了。
    這裡隔著擺了三張小床,緊巴巴的,躺上去卻還舒服。
    我倆沒等姜紹炎,先休息了。沒一會兒,鐵驢就打起鼾聲來,我是真睡不著,側躺著,有一根沒一根的斷續吸煙。
    倒不是我不聽話,而是從小到大沒坐過船,雖然這大船之上不怎麼顛簸,我卻總有種身子蕩漾的感覺。
    這一晚姜紹炎都沒回來,我在天亮才睡著,等第二天上午,暴雨沒了,是個晴天。鐵驢帶著我在甲板上溜躂起來。
    我們名義上是這艘船的二副,但卻沒辦二副的事。反正那些水手見到我們,都鐵二副、冷二副的叫著。
    我不太懂船上職責怎麼分配的,光憑個人感覺,我們仨都當二副,貌似有點逗。但也跟那些水手一樣,沒計較這個。
    上午大家都不忙,鐵驢還找水手介紹下這個船。他說的挺專業,什麼總載重量,船長、船寬、最大吃水等等的。我不懂這些,就知道這船挺牛掰,絕對能勝任這次鬼島之行,另外這船有個名字,叫鐵錨號。除此之外,他說完我都忘了,幾乎左耳進右耳出。
    我們還看到一個有趣的事,有些水手顯得無聊,在船尾設立一個賭局。其實就是把一個半人多高的大木桶立起來當桌子,五六個人圍著它打牌九。
    他們也不抽捲煙,還用老式鼻煙盒呢。我本來有些不理解,心說鼻煙盒多老氣,也不方便,但等我想在甲板上吸煙時,才知道有多難。這裡風太大,點了跟煙,沒吸兩口呢,全被風吃了。
    他們除了玩牌九,還偶爾對著船尾吊著的幾捆繩子拽了拽。我留意到,這繩子末端都沁到海水中了,貌似掛著佈滿血點子的衣服。
    我動用自己的腦筋,猜測他們是不是在洗衣服呢?因為船的馬力很大,速度很快,在這種情況下,衣服放在海水裡沖刷,弄不好比洗衣機洗的都要乾淨。
    但鐵驢懂得更多,告訴我,他們在用衣服釣魚。
    我當時正借了一個鼻煙盒,試著吸兩口煙呢,本來煙味就濃,鐵驢這話讓我差點嗆到,甚至嗆風。
    我心說開啥國際玩笑,用衣服釣魚?有啥科學依據麼?我還調侃他呢,指著自己褲子說,「把我褲衩也放下去唄?咱釣上來個巨燕霸,正好開膛刮鱗,晚上燉了吃了。」
    鐵驢呸我一口,說讀書少真可怕,他還對著一根繩子拽起來,叫我幫忙。
    我跟他一起用力,等這衣服被弄上來後,我發現有些衣服上有幾個洞。
    鐵驢指著洞說事,「這都是被鯊魚咬的,在水手裡,它們有個外號叫海狼,嗜血如命,一旦餓急眼了,也會對血衣感興趣。」
    我贊同這話,畢竟這幾個洞就是鐵有力的證據。鐵驢又把這捆破衣服丟了下去,一邊拍拍手,清理下手中灰塵,一邊對我說,「小鯊魚肯定吞不下衣服,但遇到大型鯊魚,一旦上鉤了,那就是一筆小財,一身全是寶,肉可以吃,其他地方保存在冷庫裡,等上岸後,這幫水手把它賣了,再一起分錢,也算有額外收入。」
    我算多瞭解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了,但我也順帶想到另外一件事,這裡是深海,看架勢鯊魚不少,我們的船別出事,不然面對海狼,我們只有任其宰割的份兒了。
    這樣一晃到了晚上,我們這些不在崗人員,都聚在餐廳吃飯。這船的餐飯也算豐富,四菜一湯,還帶葷。尤其水手都膀大腰圓的,飯菜不定量,以吃飽吃好為主。
    我們這些當官兒的,都聚在一片,其他水手聚在一片。
    要我說,本來這船上沒幾個領導,平時當官兒的用餐區,支起一張小桌子就夠用了,沒想到這次,一共支起來三張桌子。
    除了多了我們三個二副以外,還有六個三副……,當然他們也不是真的三副,這六人還有一個是女子,都該是姜紹炎找的手下。
    我對那個女子有點興趣,不過不是想談戀愛那種。大家都把這女子叫瑪麗,看長相有點混血兒的感覺,我觀察到,她拿筷子時,大拇指側面以及食指都是黑的,這可是厚厚的繭子。
    我記得愛玩槍的人,食指有繭很正常,但瑪麗的大拇指還有繭,分佈區域還這麼特殊,我懷疑她善用一種很怪的武器。
    頭次見面,我也不能直接問,總不能說,「大妹子,平時耍啥東西,拿出來給哥瞧瞧唄?」那她要是暴脾氣,面對我這種不禮貌的,不得削我啊?
    姜紹炎肯定對這六人有很深的瞭解,吃飯期間,他不談家常事,而是藉機說說任務。
    他說憑今天掌握的消息,我們的航線是對的,就這麼繼續往下走,另外今晚還是老計劃,全都早點休息,保存體力。
    那六人拿出一副絕對服從命令的態度,應聲點頭。而且他們吃飯很快,隨後就撤了。
    我磨磨蹭蹭的,等吃完時,餐廳都沒啥人了。我也本著聽姜紹炎命令的態度,跟鐵驢說,「走吧,現在回去睡吧。」
    鐵驢卻搖搖頭說,「別人可以休息,你不能。」
    我心說憑啥?我咋這麼特殊,這麼點背呢?我不服的跟他強了幾句。鐵驢告訴我,通過今天一天時間的觀察,他發現我身子骨有點懶,這不是好現象,要帶我飯後運動一下,拉拉體力。
    我真不想去,鐵驢又說了一句話,讓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他強調鬼島之行一定很危險,要遇到麻煩了,我身子要能扛的住、逃得動。
    我妥協了,但這畜生啊,嘴上說拉拉體力,實際帶著我在甲板上,貼著船欄杆這麼跑了不下十圈!
    他中途還一二一的喊口號。我估計這一番下來,自己少說跑了幾十里地,最後都快累的吐白沫了。
    我昨晚上沒咋睡好,因為太顛簸,這次拉練完回去,也別跟我說什麼顛簸不顛簸的話了。
    我躺在小床上,幾乎翻著白眼,暈著睡過去的。
    我還做夢了,也絕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夢到自己跟鐵驢成了紅軍,我倆扣著一頂狗皮帽子,穿著大棉襖,握著老掉牙的漢陽造,正急紅眼的過草地呢。
    當然這只是夢,我倆在夢裡這麼奇葩也好理解,但睡著睡著,當我又一腳踏到一片草地上後,整個草地消失了,我面前竟然是一片深淵。
    我嚇得媽呀一聲,而且這還沒完,現實中的我也摔倒了地上。這麼一弄也醒了。
    我迷迷糊糊感覺到,鐵錨號竟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