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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荒漠鬼兵

    姜紹炎告訴我,紅點停頓不動,代表的是目標在這裡消失了。如果紅點停下來並閃爍,這才代表的是目標停下來。
    我納悶上了,心說那女子本來速度那麼快,怎麼最後還離奇消失了?難道她通過這種高速度,穿越到另一個空間裡去了?
    這只在科幻影片中看過,我不相信現實中會發生。
    姜紹炎說了他的看法,紅點停頓的地方,地形很怪,一定有干擾信號的磁場。
    這思路我贊同。不過姜紹炎跟鐵驢都沒繼續跑的意思了,他們想到一塊,那裡地形怪,很可能有潛在的危險。
    我們又大體估算了一下,趕得很巧,紅點停頓處也是禁區的邊緣地帶。
    正當我們糾結接下來怎麼辦時,一個聲音傳到了我的耳中。我形容不好這是什麼,叫聲有些嚶嚀,像是女子的。
    聲音離我們很近,頂多在右手邊十米開外的地方。我冷不丁扭頭看了一眼,發現那裡根本沒人。我以為自己聽差了,但姜紹炎跟鐵驢也有類似的舉動,甚至也看向那裡。
    這說明聲音確實存在。我們仨不敢茫然下什麼結論,都拿出刀來。
    姜紹炎警惕的說了句,「去看看。」我們仨一起往那邊走。
    我掐算著步距,走了十米就停下來。我們都帶著手電。三個手電一起照著。
    我也特意看了看地表,並沒發現腳印。我本來沒多想什麼,純屬好奇,但有那麼一瞬間,我來了一股困勁。
    這倒不是說我突然累了,想睡覺啥的,而且就算這麼累,也不可能困勁來的這麼快。
    我嚇住了,想到我跟鐵驢之前的遭遇了,心說不是那邪門事又來了吧?
    我趕緊扭頭看鐵驢,問他有啥不對勁的麼?鐵驢沒急著回答,只是使勁晃了晃腦袋,這告訴我一切了。
    姜紹炎很奇怪,他並沒出現這類離奇反應。都這時候了,我不能藏著掖著,把身子啥狀態跟他念叨一番。
    姜紹炎不回答,一邊繼續用手電四下照著,一邊對我和鐵驢打手勢,那意思我們仨不急著走,我和鐵驢要是困了,可以坐地上休息一下。
    我再也不想讓自己做夢,也不想聽到所謂的天籟之音了。我強忍著倦意,在原地跳了跳,試圖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變得清醒些。
    鐵驢還想到原來的法子,湊過來要跟我互掐大腿根,我沒同意,他不得已,自己掐自己了,時不時疼的咧嘴。
    也就過了半分鐘吧,姜紹炎沒發現啥,卻又有一個古怪事出現了。
    我腰間傳來微微的抖動感,我本來嚇得一激靈,但又一品,發現是魔鼎,它裡面有反應了。
    這裡面有啥,我再清楚不過。
    我心說怎麼回事?那幫金甲蟲卵都孵化了,想急著飛出來麼?我把魔鼎拿出來,讓姜紹炎和鐵驢看。
    我平舉著手掌,魔鼎在上面,藉著三把電筒的光線,我們都能瞧到,魔鼎微微抖動的樣子。
    我猶豫著,也看到封鼎的錫紙都往外凸了,估計任由這情況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它也會被頂開。
    我想要不要用手掌往下按按,讓錫紙牢固一些呢。
    鐵驢是持支持觀念的,甚至還催促我快點下手。而姜紹炎喊了句慢著。
    他倒真膽大,隨後更來了句讓我倆詫異的話,「把錫紙打開,放蟲子出來看看什麼情況?」
    我真想不聽服從命令,怕蟲子出來往死了咬我們。但姜紹炎的態度很堅決,我最後心一橫,按他說的,把魔鼎舉遠,一把將錫紙撕下來。
    在錫紙拿開一瞬間,一股黃綠色的小煙從裡面衝出來,它們很炫,發著淡淡的光芒,有種螢火蟲的架勢。
    這次不僅我,姜紹炎跟鐵驢也一起往後退了退。
    這股黃綠色的煙對魔鼎有些依賴,我這麼一退,煙也跟著我移動了,反正就在我頭上盤旋著。
    我心裡很震撼。我明白,這煙就是金甲蟲,但它們成蟲顏色怎麼變了?難道說變異了麼?
    我不敢也沒那時間抓一個蟲子做研究,而且看著頭上方的蟲群,我心砰砰跳。
    關鍵時刻,我還是拿了一股勇氣,不讓姜紹炎跟鐵驢往我身邊湊。我又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搞不懂這幫蟲寶寶為何會出來,但打心裡有個猜測,它們會不會剛進化完,只是想出來透口氣呢?
    我們這麼熬了一小會兒,蟲群突然改變方向,奔著西南方衝過去。
    它們有爭先恐後的節奏,不過也保持群體的陣勢,並沒飛多遠又停下來。
    那裡沒有魔鼎,也沒啥吸引它們的東西。我一時感到不解,另外少了它們給我的壓力,我也能稍微鬆口氣。
    我們仨互相看著,我跟鐵驢一個表情,一臉茫然,姜紹炎卻很嚴肅的皺著眉,呼吸變得重了。
    他使勁握了握刀,這是沒信心的表現,他可是一個很爺們的人,這種表現也頭一次被我看到。
    他對我倆念叨一句,「都小心一些,過去看看。」
    我跟鐵驢純屬打配合,我們拿出步步為營的架勢,一點點走過去。金甲蟲依舊不在乎魔鼎,我們的到來也沒打擾到它們。它們就在這裡繞著。
    我們仨低聲說了幾句話,一致認為,蟲群下方的地裡,或許有什麼東西。
    我們沒鏟子,鐵驢自告奮勇,說他用刀挖一挖。我倆點頭示意可以。
    鐵驢不想離蟲群太近,索性弓著身子,湊過去挖起來。這種挖法很費力,而且我們也不能給他太多的照亮。
    姜紹炎的電筒一直亂掃,留意四周,我的電筒光一直針對那個蟲群。
    我們倒是有驚無險的,不過沒一會兒呢,嚶嚀聲在我們身後傳來,與此同時金甲蟲也像箭一樣奔著聲源衝了過去。
    蟲群衝刺時,還故意壓低了飛行的高度,這很刺激人,我趕得不巧,這些金甲蟲幾乎擦著我臉頰飛過。
    我就覺得兩股煙嗖嗖在我眼前消失。我也真行,這時候竟咬著牙沒亂動。
    等我們有精力先後回頭時,這些金甲蟲都落到一處地表上,它們聚在一起爬來爬去的。
    我們有過一次經驗,也沒剛才那麼害怕了。我們反應迅速,很默契的跑過去。
    難以相信,金甲蟲落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腳印。
    這腳印我太熟悉了,也不用把手機拿出來作對比。它跟我之前拍的那些腳印一模一樣。
    鐵驢連連罵邪門。我們不敢轟走金甲蟲,姜紹炎隔遠半蹲著看著,他想的多,還問我們一句,「這腳印會不會是那女子留下的呢?」
    我跟鐵驢沒法正面回答,不過我也想起另一個事,接話說,「這地方咱們剛才用手電照過,並沒腳印,怎麼這麼一會兒工夫,也沒見有人來,腳印就出現了呢?」
    我發現自己就是個烏鴉嘴,這麼一說,無疑把恐怖氣氛加重了。
    沒等姜紹炎跟鐵驢往下說啥呢,金甲蟲又有另外的動作了。它們嗡的一聲起飛,竟奔著魔鼎來的。
    我以為它們要「回家」了呢,趕緊把魔鼎舉起來。
    很奇怪,它們有一小部分進鼎了,大部分卻圍在鼎口上,趴著一動不動。這讓我很蛋疼,心說它們賴著不走,我怎麼封錫紙?
    我有個笨招,把錫紙拿到手裡,慢慢向金甲蟲靠過去,想用錫紙把它們推到裡面去,同時也找機會,把鼎封上。
    姜紹炎一直觀察著蟲群,他讓我等等,指著鼎口說,「你們發現沒?這些蟲子好像在守護著鼎。」
    我品了品,覺得姜紹炎這說法在理兒,鐵驢本來離鼎有點遠,他想湊近看一看。
    他都往前走幾步了,不過沒等過來呢,又慘哼一聲,把左腳抬起來。
    他都有些單腿蹦了,還用電筒照著左腳鞋底。
    我心說他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呢?也就問了一句。鐵驢回答,剛才他踩到一個東西,很硌得慌,貌似是個錐子。
    為了求證,他還用刀對著裡面戳了戳。
    其實我們就想知道他踩到啥了,本來很簡單的事,卻因為這麼一戳,一下子從地裡翻出來個東西。
    它能有半尺長,一身黑黝黝的盔甲,還有一雙大夾子,兩隻尾端紅色的尾巴。
    我認出來了,是蠍子。我也承認,自己頭一次見到這麼大個頭的,尤其還有兩個尾巴。
    巨蠍很不友善,鐵驢用刀戳地,也並沒把它弄傷,它卻用兩個夾子使勁夾著刀背,兩隻尾巴一甩一甩的。
    鐵驢沒被它咬住,本來突然看到它,嚇了一跳,等回過神後,他舉著刀背狠狠往地上拍,想把蠍子弄死。
    我跟姜紹炎都覺得,這就是一隻大個頭蠍子,鐵驢這個身經百戰的爺們,能把它搞定。
    我倆也沒過去幫忙。但鐵驢拍著拍著,身子一頓。這時蠍子都已經離開刀背,被拍死在地表上了。
    我懷疑鐵驢咋了,危險都過去了,怎麼又反常了呢?
    鐵驢慢慢抬頭,往遠處看去。隨後姜紹炎也有這舉動,看著四周,罵了句,「他娘的。」
    我本來不懂,等也這麼看了看後。一瞬間,我有種要腿軟跪地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