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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全軍被擒(二)

    撲過去後,我伸出雙手拽著雷濤的頭髮,使勁壓他腦袋。
    我上半身全在使勁,按說這個力道不小,雷濤應該會疼的叫喚才對。而他確實叫喚了,卻跟疼沒關。
    他語氣中露出一絲詫異,喊著說,「你不怕我的雞爪功,你跟狼娃什麼關係?」
    狼娃這詞,我聽姜紹炎和鐵驢都說過,但現在這時候,我壓根沒多想,只打心裡罵了句,什麼狼娃不狼娃的。
    我又加重手上力道,打算就這麼把雷濤拽趴在地上,這樣他下我上,我就佔有絕對的主動權了。
    但也真是棋差一招,嗤的一聲響,我雙手各拽下兩大截連著頭皮的頭髮。我愣了一下,又盯著魔心羅漢的腦頂。
    他少了我的束縛力,一下板正的蹲直了,只是他頭頂上了兩大塊頭皮,看著古里古怪的。
    我發現他頭髮是假的,用了很高級的喬裝,說白了就是把帶著頭皮的假髮用強力膠水粘在光頭上了。
    想想也是,他本是羅漢,要是光著腦袋跟別人打交道,太顯眼了。
    在我還有點愣的時候,雷濤有動作了,他鼓動下嘴,湊過來對著我鼻子噴了一口白霧。
    我徹徹底底的中招了,一股甜甜的、帶有刺激性的氣體衝進了肺裡。我扛不住乙醚的藥性,腦袋裡嗡嗡的,一下子暈了。
    在暈前,我還用眼睛捕捉到一個信息,雷濤吐了一口,從嘴裡掉出兩個小黑囊來。
    這一定「毒」囊,我以前也見識過,沒想到雷濤把它裝了高濃度的乙醚,藏在力士牙後面,在關鍵時刻拿來當一種武器用。
    之後我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再有意識時,就覺得臉上麻涼麻涼,還濕乎乎的。
    這讓我有種溺水感,我嚇住了,使勁咳嗽,也搖搖頭睜開了眼睛。
    雷濤站在我面前獰笑。我光著身子被綁在一個十字形的木樁子上,鐵驢在我旁邊,一樣光著身子被綁在另一個木樁子上。
    我又稍微四下看看,發現周圍環境特別的奇怪。
    我身邊有一條地下河,估計有四五十米寬吧,河水是黑的,水流很急,嘩嘩的從我們旁邊呼嘯而過。
    另外遠處河面上還立著一個如來佛,佛祖是盤腿坐著的,少說有六層樓那麼高,十米八米寬。
    地下河和佛祖的搭配,已經讓人覺得很壯觀了,但這還不夠,在佛祖身後還有好大一個溶洞。
    佛祖的身軀跟溶洞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而且整個溶洞還千穿百孔的,跟馬蜂窩一樣,一條條光線從孔洞裡射進來,不僅把周圍環境弄得濛濛亮,還跟這裡的濕氣相互結合與作用,讓佛祖背後出現一道彩虹。
    再說近處,雷濤身後坐著十多個人,全披著袈裟,拿出一副打坐的樣兒,最小的應該只有兩三歲吧,最大的就該數姜紹炎了。
    他們都低著頭,蔫頭巴腦的,那兩三歲的孩子,準確的說,一看就是個屍體,臉都快爛乾淨了,而姜紹炎體表沒啥傷勢,估計只是暈了。
    雷濤身邊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有背包、鐵八爪、槍支,還有從我們仨身上脫下來的護甲。
    我不考慮周圍環境,把精力全放在雷濤身上。我留意到,他右手拿了一個瓢,左手轉著兩個保健球,其實哪是保健球,壓根就是兩個眼珠子,也不知道從誰臉上摳下來的。
    雷濤對我很感興趣,他又湊近一些,盯著我的臉連說,「像、真像!」
    我心說像你個奶奶!但這話不能罵出去,怕他動怒之下別折磨我。
    我壓了壓性子,轉口問他,「你要怎樣?你對烏鴉做了什麼?」
    我總共問了兩件事,但雷濤對我第一個問話置之不理,只回答第二個,「烏鴉?你說的是金蟬子嗎?」
    隨後他扭過身子,對著姜紹炎指了指。
    我有點迷糊了,心說姜紹炎咋成金蟬子了?另外金蟬子不是唐僧的外號麼?跟姜紹炎有什麼聯繫?
    沒等我再問,雷濤補充一句,「記住了,以後別說烏鴉,不吉利,他皈依我佛,成了我二徒弟了。」
    我是真忍不住了,呸了雷濤一下,心說他咋這麼臭不要臉呢?合著把自己當如來了是吧?就他那覺悟還有那德行,別說成佛了,連給小和尚提鞋都不配呢。
    雷濤竟然沒生氣,反倒嘻嘻笑了,伸手使勁掐我腮幫子,還強調說,「你個小毛孩懂得啥?知道金蟬是多麼神聖的一個詞麼?我是按照古書參悟煉丹的,何為金蟬?將有金蟬之軀的奇人用鉛貢、妖蟲之力配合著打造成聖胎,再經過三百日的調理,讓其脫胎換骨,成為丹鼎,常人服用丹鼎,就能益壽延年,逃脫輪迴之苦了。」
    他是越說越用力,掐的我只想流眼淚。我也想過,突然甩一下臉,把他掐人的手擺脫開,但他掐的位置太正了,我不敢試,怕擺脫不開。
    最後說完了,他才把手鬆開。我發現這人挺有意思,暴露自己真實身份後,思維跳躍也很大了,前一句還說姜紹炎呢,現在又一下子「關心」起我來,說狼娃對他有恩,從這方面看,他就不能殺我。
    隨後他拎個瓢去河邊了,舀了半瓢黑水,端回來後用另只手從衣兜裡摸出一粒丹藥來。
    這丹藥黑了吧唧的,看著有種泥丸的感覺,他也不嫌噁心,把丹藥捏碎了,遞到我嘴邊。
    我肯定不敢吃,把嘴巴閉得死死的。雷濤罵了句,說我還挺強。他又動手了,用手指對我下巴和臉頰戳了兩下。
    我就覺得嘴巴不受控制了,上下顎沒力道了。
    他很輕鬆的就把我嘴巴敲開,又把碎丹藥送進去,接著灌水。
    我又把希望放在嗓子眼上,反正閉的緊緊地,不想吞嚥。雷濤會的邪門招數太多了,又對著我脖子戳了幾下。
    我的嗓子眼也妥協了,碎丹藥帶著黑河水,全進了我的肚子了。
    我咳咳幾聲,嘔吐幾下,但沒效果。
    我有種恐慌感,因為不知道這丹藥到底是啥。我問雷濤,他也不說。
    他把注意力又放在鐵驢身上,而且他一看鐵驢就來氣,有種要跺腳罵的感覺了。
    他說,「這胖子跟我上輩子是仇家吧?三年前我就差點被他用槍打死,今天竟又來我家搗亂了,絕不能留!」
    雷濤一摸腰間,找到一把匕首,看款式,跟姜紹炎和鐵驢用的匕首很像,
    他舉著匕首,往鐵驢身邊走,中途還做了幾個捅肚子的動作。我看他這架勢,心說壞了,這是要給鐵驢開膛破肚的節奏啊?
    我不想讓鐵驢死,尤其死的這麼稀里糊塗的,我就趕緊喊了句等等。
    雷濤看著我,問等什麼?
    我一下卡殼了,雷濤咻我一下,無論我再喊什麼,他都來個不聞不問。
    等湊到鐵驢身邊後,他摸了摸鐵驢的肚子,認準一個地方,就勢要戳刀。
    我忍不住閉上眼睛了,心裡還想著,鐵驢會不會疼醒了,死前最後慘叫一嗓子。
    但這一瞬間,有一陣噓噓聲從雜物堆裡傳出來了。
    對講機響了。
    我跟雷濤全愣了,我對這種噓噓聲很熟悉,在進水簾洞之前,我跟鐵驢都聽到過。
    我滿腦子全是問號,心說不對啊,這噓噓聲不該是魔心羅漢發出來的麼?可雷濤就站在我們面前啊?
    雷濤變得神經兮兮的,看著雜物堆,又看了看我,那意思,對講機裡的人是誰?難道還有我的同黨沒被抓住麼?
    我沒法回答,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雷濤不理我,更不殺鐵驢了,他大步走回來,翻到對講機,冷冷問了句,「誰?」
    對講機很快有回復了,對方嘻嘻笑著,說了句,「我是雷濤,我是大名鼎鼎的魔心羅漢呀!」
    他一定是故意模仿的,連說話語氣都跟雷濤很像。
    雷濤生氣了,呸了一口。我發現他挺逗比的,還發了一股小孩子脾氣,對著對講機使勁抽了兩下。
    但對方也不讓步,對講機那邊也傳來啪啪兩聲,那人也一定抽雷濤了。
    雷濤不吱聲了,蹲在地上悶頭尋思。對方緩了緩,主動開口了,不過全是嘲諷雷濤的話,說他就是一個跑偏的人!還敢說什麼參悟古書來煉丹的話,大言不慚,連金蟬到底啥意思都解釋不明白。
    我是越聽越詫異,因為這些嘲諷的話,全針對雷濤剛才說的內容來指責的,我們周圍沒有別人,這人怎麼知道的?
    雷濤跟我想一塊去了,還猛地把對講機摔到地上,站起身,來回亂走,指著四方瞎喊著,「滾出來,我他媽早就覺得不對勁了,我家裡總莫名出現點怪事,不是丹藥被偷就是煉爐漏了個洞,你到底是誰?出來、出來!」
    四周沒人回答。而我呢,愣神之下就光看著。
    這樣過了一小會,遠處刮來一股風,勁頭還不小。我光著身子呢,被吹得一哆嗦,甚至風中夾著細微的塵土,讓我忍不住閉上眼睛。
    而就在我閉眼的時候,更古怪的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