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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午夜鈴聲

    這可是重大發現,之前鐵驢還說趙四的情報很重要呢,跟這個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
    我急忙跑著上樓,想把這消息第一時間告訴給姜紹炎。
    但我來到五樓十五號,房門鎖上了,我又轉身去了四樓十五號,也就是我們之前住的房間,同樣房門緊閉。
    我心說姜紹炎他們效率夠快的了,這麼一會功夫,就收工走人了?
    我返身回到我們住的房間,想把這情況跟鐵驢也說說,再想法子通知姜紹炎。
    但等見到鐵驢,還沒來得及說話時,我就覺得自己輕飄飄的,看著鐵驢的臉,也時而清楚時而模糊。有種什麼感覺呢?好像靈魂出竅一般。
    鐵驢也意識到我的不對勁了,看我要滑到,他一把抱住我問,「咋了兄弟?是不是餓大勁了?」
    我使勁呃、呃幾聲,就是說不出來。
    鐵驢以為被他猜中了呢,趕緊把我抱到床上,又找水給我餵服,說睡一覺就好了。
    我哪想過要睡覺啊?而且模糊間也反應過來了,自己之所以這樣,弄不好是那香囊有鬼。
    不然為啥被香囊砸中後,我才古里古怪出現這種狀況呢?
    我著急了,覺得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些消息說給鐵驢聽,但就是這麼一急,我腦袋嗡了一下,倆眼一閉,不省人事了。
    我稀里糊塗睡了很久,等醒來時,天都黑透了,窗外還若隱若現的出現玲、玲的聲音,好像樓下有人搖鈴。
    我試著活動下身子,還輕輕啊了一嗓子,發現身子沒啥大礙了,只是鼻子有點堵,稍微有些感冒的徵兆。
    我知道自己恢復回來了,但也納悶,心說那香囊的毒可夠厲害的,連我都沒提前發覺,還中招了。另外誰大半夜搖鈴鐺呢?難道是寅寅?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問我,「徒弟醒了?」
    我扭頭一看,鐵驢板板正正坐在床上,還抹黑吸煙呢。
    我不知道他為啥不睡覺,但指著窗外問他,「聽到了麼?」
    鐵驢點點頭說,「這鈴聲先後響了三次。」隨後他話題一轉,「今晚姜紹炎也打電話專門囑咐咱們,魔心羅漢貌似發現咱們行蹤了,要咱倆多加小心。」
    我暗自佩服姜紹炎,心說他一定是從五樓案發現場的蜘絲馬跡中推理出這個結論的,但他或許還不知道收垃圾老頭的事呢。
    沒等我說啥,鐵驢又把話題繞回來了,說他剛才在窗前看了,樓下站著一個穿風衣搖鈴的男子,按他想的,這是敵人,只是他不知道咱們換到哪個房間了,索性用搖鈴的方式,刺激咱們出去。
    我第一反應,敵人設計好陷阱,就等著我們出去上鉤了。
    我搖頭跟鐵驢說,「咱們決不能出去,報警吧,讓派出所出人,把敵人抓住。」
    鐵驢說這個辦法不好,外面的人只是搖鈴,頂多算是個擾民,警察沒理由把他帶走。
    我一琢磨也對,這下我愁起來。
    鐵驢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煙掐了站起身說,「我一直想出去看看,但擔心你沒醒,怕自己出去期間,你別遇到啥危險,現在好了,咱們一起。」
    我不理解他,但擰不過他。我也強調了,出去看看可以,一旦覺得有啥危險,我們趕緊撤。
    鐵驢說沒問題。我倆下樓了。
    等我們剛從小門出去,搖鈴的男子就發現我們了。他立馬收了鈴鐺,對我倆擺擺手,那意思跟上,隨後轉身就跑。
    如果此時就我自己的話,我肯定不追,鐵驢卻來癮頭了,拽著我一起。
    我們一前一後的跑上了,而且真沒少跑,足足二十分鐘,最後我覺得雙腿都有點軟了。
    我們來到鎮郊一片小巷子前,搖鈴男子先鑽進一個胡同裡。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鐵驢把帶著消音器的手槍拿出來,對我舉了舉,算是一種鼓勵與打氣吧。
    我倆並排走進去,只是這裡太黑了,別說路燈了,連個照亮的都沒有。
    鐵驢腰間掛著小手電呢,他拿出來遞給我了。我急忙打開。
    我們一點點的深入。我發現這裡氣氛不咋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感。
    我們足足轉了三個胡同,最後一轉彎,發現前方有個大垃圾桶。我跟鐵驢互相看了看。
    它很可疑,因為這裡比較偏僻,在這兒放垃圾桶,有什麼用?能有多少人到這丟垃圾?
    另外我用手電對著垃圾桶仔細照了照,發現蓋子邊上露出一小點衣服,就好像說,有人藏在裡面了,而大意之下,衣服露出一個角來。
    鐵驢囑咐我小心。我倆湊近一些,我不走了,專門照手電。鐵驢一手拿槍,一手向垃圾桶的蓋子伸過去。
    他用的力氣很大,突然間一把將蓋子拿開,又迅速往後退了兩步。
    沒人出來,垃圾桶裡一直靜悄悄的。
    我快走幾步來到鐵驢身邊,當然了,這期間我的手電筒一直對準垃圾桶的。
    鐵驢的意思,我倆再湊過去看看。可也不知道為啥這麼巧,我們沒走幾步,有個人突然從垃圾桶裡站了起來。
    他太嚇人了,沒有眼珠子,只有兩個空洞洞、血淋淋的眼眶,鼻子也被挖去了,露出一個大洞來。另外還有他的嘴,嘴皮全沒了,讓兩排牙齒毫無遮擋的暴露在我們面前。
    我這麼近距離跟他直視,還這麼突然,就覺得自己頭皮都發麻,更忍不住退後一步。
    鐵驢很直接,對著這人啪啪打了兩槍。兩發子彈很準,都打在他額頭上。
    這是典型北虎部隊的開槍技巧。只是眼前這是個死人,也就談不上受傷了。
    我緩緩神,認出來了,死者是那兩個驢友其中之一。
    我又四下看著,想知道另外那名驢友的屍體在哪?但隨意這麼一瞧,發現遠處胡同口模模糊糊站著一個人,披著風衣。
    他知道我在看他,索性嘻嘻笑了,我覺得他的聲調陰陽怪氣的。
    鐵驢用槍指向這個人,喝了句,「舉起手,慢慢走過來。」
    這人不僅不照做,還一扭身向牆上爬去。
    這裡的牆不高,也就兩米多,他一下就到了牆頭。我看鐵驢還沒開槍的意思,臉上更顯出一絲猶豫之色。
    我納悶他咋了,但沒時間聽他說原因,趕緊建議,讓他快開槍啊!
    鐵驢被我這麼一勸,扣動扳機了。
    這一槍打的很準,正好射在這人腦袋側面,只是他的風衣帽子不一般,這發子彈竟然沒打透,還激發出火星子來。
    饒是如此,這人也疼的夠嗆,慘哼一聲,翻到牆裡面去了。
    我猜他風衣裡一定有鋼絲網或者軟甲之類的東西。我忍不住念叨一句可惜。
    鐵驢很奇怪,自言自語一句,「原來是這樣。」
    我們不可能把他這麼容易就放走,鐵驢指著牆面,跟我說一起上。
    這一瞬間,我腦海裡想起自己在毛屯翻牆的慘劇了。我心說打死也不讓他幫忙了,而且牆不高,我稍微費點勁就全爬上去了。
    我倆站在牆上往裡看,這好像是一處廢棄的工廠,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有個小車間。神秘男子已經跑到車間門口了,又打開門一閃身躲進去了。
    鐵驢的意思,我們進車間看看。我趁空用手電筒照了照地面,發現沒啥可疑的地方,也就是說,沒有機關陷阱。
    我倆陸續跳下,嗖嗖的跑過去。
    鐵驢舉槍,我負責開門。在剛打開一剎那,我發現車間裡很亮,有種燈火通明的感覺。
    在正中心的位置上,擺了一把椅子,上面坐著一個人,就是另外那個死去的驢友。他跟同伴死狀一樣,缺眼睛鼻子和嘴皮,而且臉皮也沒了。
    在他脖頸和雙臂上,還被穿了一堆細線,這些細線最終匯合在一起,被站在椅子後面的神秘男子擺弄著。
    神秘男子真噁心,讓屍體偶爾歪歪腦袋,偶爾動動手臂。他看我們來了後,嘻嘻笑著說歡迎。
    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吃錯藥了,竟還有心情這麼賣弄。畢竟這個小車間看起來有二百多平的樣子,他周圍那麼空曠,鐵驢的槍法又那麼棒,想打死他,他一點藏身的地方都沒有。
    鐵驢倒沒急著開槍,帶我一起往裡走。
    剛進車間時,沒啥反應,等走了幾步後,我聞到一股很濃的液化氣味。
    我腦袋嗡了一下,也全懂了。合著這裡要禁煙火,不然空氣中有這麼濃的液化氣,保準會引發爆炸的。
    鐵驢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把槍收了,喊了句,「你他娘的陰險。」
    神秘男子似乎很享受這種說法,把帽子全拿下來了,又閉著眼睛陶醉般的嗯了一聲。
    之前被帽子擋著,我看不太清他的長相,現在能一覽無餘的看著,我反倒覺得太陽穴有點亂跳。
    他的長相跟死去驢友很像,乍一看保準會讓人以為,他跟驢友是雙胞胎呢。
    但我明白,他把驢友臉皮貼在自己臉上了,還用特殊材料做了填充,讓這個人皮面具的仿真度極高。
    我覺得鐵驢罵他陰險都輕了,這人純屬超級變態嘛!另外我也想到,這世上這麼變態的人不多,難道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魔心羅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