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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彈吉他的驢

    我隱隱察覺到危險。鐵驢不是也說了麼?讓我們隨機應變,我覺得我們現在最該做的應變就是逃跑。
    我急忙拽了下寅寅,催促說,「風緊,扯呼。」
    寅寅卻沒我這麼悲觀,她還被我氣笑了,反說,「冷哥,咱倆是警察不是匪徒,還扯呼個屁啊?你別洩氣了,走,過去瞧瞧!」
    說完她又起車,讓出租車慢慢向麵包車靠過去,這期間她還把槍丟給我。
    說實話,我對槍不熟悉,但也會用,我握著槍,賊溜溜的盯著麵包車。
    我們一路慢慢開過來,麵包車依舊沒反應,最後寅寅把出租停在旁邊,對我使個眼色,那意思讓我喊話。
    我本來想把車窗搖下來,又一合計,車窗玻璃很來就漏了倆洞,何不加以利用呢?
    我把槍對著一個洞捅了出去,指著麵包車,又把嘴巴湊到另一個洞上面。
    我是扯開嗓子喊的,「我們是警察,裡面的人都出來,不然我開槍了。」
    我的喊話沒啥大毛病,尤其我還是頭次做這種事,能這樣已經不錯了,但我貼玻璃的舉動有點雷人,寅寅咳嗽一聲算是提醒。
    我不在乎。這樣等了有半分鐘,我看沒人還搭理我。這下我有點掛不住臉了。
    我氣的罵了句,也想好了,他們再沒啥動作,我真就開一槍壯壯聲勢了。但這次我話音剛落,麵包車一個車窗落下來了,從裡面伸出一根大管子。
    我冷不丁沒看懂,因為這玩意跟洗衣機排水管一樣。我還納悶呢,心說裡面人搞什麼飛機啊?
    寅寅卻識貨,她這麼淡定的人都突然嚇得哇了一聲,還立刻開車就走。
    我沒料到會這樣,被順帶弄得一個踉蹌。可沒等我問啥呢,那管子有反應了。呼的一聲響,裡面噴出來一股火。
    這火太猛了,甚至都像條火龍一樣。我明白了,這他媽哪是什麼洗衣機管子,分明是噴火器啊。
    而且它噴出來的全是火油,正好澆在出租車的後半身上。別看沒遇到啥燃燒物,但火勢也一下起來了。
    我都沒擒敵的念頭了,心裡就一個想法,壞了,我們車著了。
    在剛加入警隊時,我有過一個念頭,自己這輩子到底怎麼死的?是自然死亡?病死?還是因公殉職呢?
    我更特意想過,要是因公殉職的話,會是什麼樣,被兇手殺了?或者被子彈打死?但誰能想到過今天這場景,甚至誇張點說,自己極有可能會變成一隻「烤乳豬」。
    寅寅是一邊開車一邊試圖安慰我,說她先這麼開著,藉著車跑起來的速度,看能不能讓我們拖到精神病院去。
    我巴不得會這樣呢,心裡也不住祈禱。不過車沒跑出去多久,寅寅看出啥苗頭了,喊了句不好,一個急剎車,又招呼我快撤離。
    我跟她一樣,沒等停穩呢就玩命的跳下車,我倆匯合在一起,向路邊沖。
    我體會到跟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了。我們衝著衝著,出租車就砰的一聲響,油箱炸了。
    我跟寅寅嚇得趕緊撲到地上,怕被氣流和飛來的零碎物砸傷。這樣稍微過了一會兒,我才敢扭頭看看。
    出租車是沒法看了,徹底報廢了,而敵方面包車的車門被打開了,從裡面跳出**個人來。
    前面有三個人共同舉著一個大盾。這盾全透明的,我認識,是一種防彈盾。他們身後其他人,都拿著一個噴火器,背著一個大罐子。
    我還看到白頭翁了,他都快成血葫蘆樣了,還加入這個行列,也拿著噴火的傢伙事。
    我是無語了,本來還想讓大帝快點過來呢。現在一看,他過來有啥用?他養的那一大堆老鼠,還不夠人家一把火烤了呢。
    這些人組織性挺強,保持一個陣型,向我們追了過來。
    我跟寅寅也不能在原地乾等著吧?我分析我們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拼大腳板,往五福精神病院跑,找鐵驢去,要麼就想辦法把吉普車偷回來,開車逃走。
    我本來偏向於怎麼避過敵人去偷車,不然把他們引到精神病院,他們的噴火器弄不好又得殺害很多無辜了。
    但沒等我想出好注意呢,有個敵人對天噴了一股火。他只是想得瑟一下,嚇唬嚇唬我們,我卻被這股火弄敏感了。
    我心說還偷什麼車啊?早點逃命吧。我一把拉住寅寅,嗖嗖的往下坡跑。
    算路程的話,從這裡到五福不近,就算正常跑下來,也得把我累個半死,但我不在乎距離了。
    我本來挺樂觀的,因為我跟寅寅輕裝上陣,敵人可都帶著笨拙的設備呢,這都還跑不贏,那就太丟人了。
    但我倆還真就丟人了一把。這幫敵人太彪了,最後有人喊著一二一的口號,都跟磕了藥似的往前衝。
    跑了也就一分來鍾吧,這幫人就慢慢逼近了,有人趁空對我倆射了一股火。
    真的好險,差點燎到我屁股上。
    寅寅的槍還戴在身上,本來這把槍對防彈盾夠不上威脅了,寅寅為了能拖住敵人一會,不得已,又對著防彈盾射擊。
    除了槍裡有的子彈以外,寅寅身上還帶了兩個彈夾。我們真夠敗家的,把這些子彈全浪費了。
    而且本來打子彈的時候,我倆真又把距離找回來了,但子彈一打光,我頭疼上了,不知道接下來咋辦的好?再往悲觀了說,寅寅沒子彈的事要被敵人知道了,他們也不用舉盾了,保準跑的更快了。
    我都有點洩氣了,潛意識裡都瞎想了,一會是讓敵人擒住呢?還是英烈一把,提前自殺了呢?
    就在這時候,我身旁的草叢裡傳來吱的一聲響。
    我本來就已經很敏感了,現在更被嚇了一跳,我跟寅寅都扭頭看去,發現在一處灌木下面,鑽出一隻大老鼠來。
    這老鼠個頭跟兔子一樣,甭說了,是大帝的鼠軍。
    這老鼠挺有意思,突然站起來對我倆直作揖。我冷不丁懵了,心說這逗比鼠幹嘛呢?吃耗子藥量沒夠把腦子弄抽了吧?
    寅寅倒是有點明白了,跟我說,「它是不是在引路呢?」
    大老鼠也真配合,它又不作揖了,一轉身子,嗖嗖的往遠處跑去。
    遠處都是小樹林了。我意識到寅寅的分析有道理,我倆沒誰說啥,都跟了上去。
    我們在前面跑,這幫敵人也進了樹林在後面追,他們是越來越張揚了,好幾人都開始對著周圍嗤嗤噴火玩。
    這片樹林很快出現好幾處的火災,也就是現在風小,我估計等到明天早晨,這裡保準起大火。
    但我不是消防隊員,也沒那精力去救火啥的。
    另外我發現進了林子,我跟寅寅的優勢就來了,這裡路不太好走,敵人跑不開,還捨不得把噴火器丟了。
    這倒讓我一時心安。這樣過了一刻鐘,我渾身全是汗了,我們來到這林子的邊緣地帶,這裡出現一個磚頭房。
    這種房子一看就是給守林人用的,只是現在守林人不在。
    房子前面放著一個石桌和幾個石凳,凳子上蹲著一個我的熟人——鐵驢。
    這小子還挺悠閒,桌子上放著一盤肉和一瓶燒刀子,他在這自斟自飲呢。
    我想起電視裡演的古代俠客了,他們也愛這麼幹,但鐵驢天生沒當俠客的外表,他有點胖,這麼一蹲著,身子一蜷,看著跟個大肉球子一樣。
    我看他這麼悠閒,心裡沒來由的一喜,覺得他一定有退敵的辦法。
    我跟寅寅也不那麼累了,全力跑過去,坐在石凳上。我現在有點餓,但沒心情,不然真能跟鐵驢搶肉吃。
    我只是深吸幾口氣,又看著遠去,敵人在幾百米開外的地方,我是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但有人噴火,火苗子暴漏他們的目標了。
    我問鐵驢,「一會咋辦?敵人都是硬茬子,有噴火器呢。」
    鐵驢哼笑一聲,擺擺手說,「別管那麼多,好好歇著吧。」
    他說完又要喝酒。我不幹了,心說這都啥時候了,他還有這閒心呢?
    我一把將酒瓶子搶過來了,又強調一句,「驢哥!敵人有噴火器!聽明白沒?」
    鐵驢的手裡一下空了,他有點惋惜的看著手掌,還巴嘎巴嘎嘴說,「讓我喝一口再談正事不行麼?」
    隨後他也看了看遠處,又坐在凳子上了,從石桌底下拿出一個長條盒子來。
    我看盒子的外形,明顯是裝吉他的。鐵驢很自信的拍了拍盒子,回答我,「看到沒?有它在,我能把敵人弄到哭爹喊娘。」
    我不知道寅寅聽到這話是啥感覺,反正我是快哭了,心說用吉普把敵人嚇退?自古也就諸葛亮幹過,但那是空城計,使詐成功的。
    我們現在只在一個磚頭房旁邊,周圍沒有沒伏兵,就算是個近視眼,都能瞧明白了,還怎麼騙敵人?
    但我順帶又想到一個可能,扭頭看看磚頭房,恍然大悟的說,「驢哥,你的意思,這裡埋伏人了?」
    鐵驢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說怎麼可能,這裡只咱們三個大活人!
    我徹底懵了,不知道這老驢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