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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生死較量

    從中心醫院到這裡,出租車開了五分鐘的時間,可我們原路返回時,只用了一分來鐘。
    出租司機跟瘋了一樣,也絕對把出租車當賽車來用了。
    本來這車都被撞過了,我這一路提心吊膽的,生怕這種開法,別讓車突然散架子嘍。
    這樣等好不容易停了車,出租司機也不理我,打開車門往醫院大門裡跑,還扯嗓子喊救命。
    我沒像他那樣緊張,而且他已經找特警去了,我也沒必要跟去。
    我拿出手機給姜紹炎去個電話,沒想兩聲呢,電話接通了。
    姜紹炎壓低聲音,悄悄問我,「怎麼了?」
    我把剛才的遭遇說了。姜紹炎反應很大,又稍微提了提嗓門,反問我,「有這事?」
    我有點納悶,心說白頭翁都跑了,他還在醫院大樓裡玩啥神秘啊?別說他們不知道敵人走了?我問了一嘴。
    姜紹炎稍微沉默,又無奈的呵笑一聲跟我說,「剛才我們跟敵人又交火了,還死了一個特警。」
    這話跟針一樣狠狠刺在我心裡,我都忍不住哆嗦一下,也明白了,合著在醫院大樓裡胡作非為的壓根就不是白頭翁,再往深說,這次白頭翁他們也耍詭計了,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裡外全備一手!
    我還想問點啥呢,卻聽到聽筒裡傳來槍聲,姜紹炎把手機掛了。
    之前姜紹炎就說過,陳詩雨很狡猾,讓他一直處處落在下風,現在我終於深有體味了,也知道陳詩雨的厲害了。
    我正琢磨接下來咋辦呢,這麼無意的一看,發現倒車鏡裡出現一輛豐田車。
    它車前面都凹進去一大塊了,開的也那叫一個瘋快,光憑它的外形和這麼彪的司機,我認準了,是白頭翁趕過來了。
    我心說這小子真有種,竟敢在「黃天化日」之下,就明目張膽的來殺我。
    另外趕巧了,這時候出租司機也回來了,他還把瘦特警帶回來了。
    我不知道出租司機怎麼跟b組特警說的,但只找來一個瘦特警,這援軍也太遜了些。
    醫院大門口圍著不少人,我都難以想像,白頭翁要是嗜血一把,直接用豐田車撞向這群人,後果會有多慘烈?
    白頭翁的目標就是我,為了減少無辜生命被害,我一時間下了一個決定。
    我一下坐到駕駛位上了,一邊打火一邊把車窗搖了下來,對著瘦特警喊道,「凌川橋下的飛魚廣場,讓狙擊手快過去待命!」
    我都沒等瘦特警回復呢,就把車開走了。
    出租司機急了,還有點捨不得的直追,喊著讓我把車停下。
    也就是場合不對,不然我肯定停車,還會對這出租司機一頓悶踹,罵他真以為破出租是個寶貝呢?另外話說回來,我之所以選擇飛魚廣場,也全是一時間的主觀判斷,那裡相對荒涼,還有個轉盤,在那裡我能故技重施的跟白頭翁繞圈,而且當地的特警隊離那裡很近,方便狙擊手迅速趕到。
    只是從醫院到飛魚廣場的路途不近,得有七、八公里,現在還是晚上九、十點鐘,路上沒那麼冷清。我跟白頭翁一前一後的這麼飆車,很容易出事故。
    我沒選擇,只能拚命的打閃燈,給其他司機提醒。
    其他司機也看出來不對勁了,紛紛向路邊停靠,給我們讓地方,這倒讓我稍微順點心。但不管怎麼說,出租車都跟豐田沒法比,白頭翁很快追了上來。
    要在以前,我還真沒招限制豐田車,但自打那次見到寅寅耍車技之後,我也學會卡位了。
    說白了白頭翁想從左邊超車,我就提前往左邊打方向盤,把路提前封死了。
    白頭翁氣的夠嗆,也這麼撞了我幾下子。
    我算是連滾帶爬的,好不容易帶著白頭翁來到陵川橋了。但隔遠望著橋面,我愣住了。
    這裡剛發生一起車禍,弄得大堵車。我心說現在怕就怕人多,咋這麼多人還在這兒聚堆了呢?
    我不能讓出租車扎到這一堆車裡,不然想退退不了,反倒給白頭翁製造機會了。
    我還知道一個小路,能繞過凌川橋趕到飛魚廣場。雖然這條路是留給大家晚上步行溜躂用的,但我沒法,硬著頭皮一打方向盤,奔著它開進去。白頭翁也沒猶豫,尾隨著跟進去了。
    我發現進小路後,我吃虧了。我在前白頭翁在後,我明顯給他開路,更蛋疼的是,我還要照顧路人,別把他們誤傷了。
    我把車笛鳴的震天響。大部分路人都沒啥問題,但沒一會兒遇到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
    他倆聽到車笛了,也都回頭看了一眼。這倆老人很逗,竟然以為我在很張揚的挑釁呢,他們不僅沒躲,反倒故意壓慢腳步,往路中間走去,大有攔路的架勢。
    我沒時間下車跟他們講道理,也沒時間慢吞吞跟在他們後面。
    我留意路面的寬度,也冒了把險,把車對準馬路牙子壓去,幾乎在快翻車的情形下,跟老人擦肩而過。
    不過倒車鏡還是碰了老太太一下。其實我心裡有數,碰的根本不嚴重,甚至都不會疼的。
    誰知道老太太上來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地面哭天抹淚的,而那老頭扯嗓子喊,說撞人了,司機要逃逸。
    我氣的都想笑,知道這是遇到傳說中訛人的了。
    我車是開過去了,但白頭翁隨後跟上來了。他根本不在乎前面誰擋路,看著老太太坐著,他不管那套,直接衝過來。
    這下老太太不幹了,她也不傻,而且我看著倒車鏡也發現了,她是真人不露相的,關鍵時刻嗖的一下站起來了,跟她家老頭迅速的躲路邊了。
    當然了,這只是進小路的一個小插曲,我跟白頭翁繼續死磕著,沒多久我倆來到一個危險地帶。
    這裡是鐵路,不過不是用來客運,而是用來貨運的。這對那些晚間溜躂的人來說,走到這裡就算到盡頭了,而對我來說,不越過這裡,就無法趕到飛魚廣場。
    要趕在沒火車的時候,我一腳油門也就過去了,但現在運氣差,遠處正過來一輛火車。
    我要是就此停下來,讓火車先過去,肯定來不及,這期間白頭翁保準把我從出租車裡揪出來,弄不好還會往死裡蹂躪我,跟折磨張隊一樣,吊在樹上用指頭戳肚皮啥的。
    我一想到這場景,整個後背都發涼,也急忙下個決定,對著鐵軌開車衝上了。
    小轎車在鐵軌上走,有點吃力,我使勁轟油門,生怕這出租車老毛病犯了,別熄火啥的。
    但我擔心的情況沒發生,車穩穩當當的下了鐵軌。
    我鬆了一口氣,也扭頭看看。現在火車離這裡很近了,也就二十米的距離吧,白頭翁的豐田車還在鐵軌上奮鬥呢。
    他跟我想到一塊去了,加大馬力,不出岔子的衝過來。但我突然冒出個想法,心說老子逃了一路,現在可是反擊的好機會。
    我急忙算計著距離,掛上倒檔,等豐田車剛下鐵軌的一剎那,我急忙倒車,對它撞過去。
    光的一聲響,豐田車卡在鐵軌上了。白頭翁終於著急了,他使勁踩油門,想把我頂開,而且這一瞬間,他的車也往外溜出一截來。
    我心裡一緊,也使勁給油,跟他頂牛。我不想給他任何活命的機會了。
    如果我倆是長時間做這種較勁,我肯定要輸給他。但現在沒那麼多時間,沒過幾秒鐘,火車衝過來,一下子撞在豐田車上了。
    那一刻傳出的聲音讓人一輩子都難忘,簡直有點天崩地裂的感覺了,另外出租車的車身也抖了抖。
    我怕出租車別意外躺槍,被火車這股勁給帶進去,而且這時候也沒必要再頂牛了。
    我又趕緊掛一檔,把出租車開出去。
    我說不好現在什麼感覺,但心裡很爽,我還把電話拿出來了,想跟警局匯報一下,白頭翁已被我搞定,讓狙擊手回家繼續休息。
    但我想的太美了。豐田車位置特殊,沒被火車碾過去,反倒讓它被撞得橫著出了鐵軌。
    突然間豐田車的副駕駛門掉了下來,白翁頭掙扎著從裡面爬出來。
    他現在叫白頭翁都有點不恰當了,腦袋上全是血,肩膀也陰紅一大塊,不過身子骨沒啥大礙。
    他太執著了,這時候竟還不忘對付我,舉著刀,踉蹌的奔過來要開車門。
    我害怕了,也顧不上打電話,想開車走人,先避一避白頭翁的殺氣。
    但我車剛起步,白頭翁有大動作了,他不甘心讓我走掉,索性晃晃悠悠的急跑幾步,對著車頂撲了上來,還把刀刺了進去。
    出租車的車皮太薄,他的刀還鋒利,這一刀,一下子把車頂蓋戳個窟窿,他就緊緊握著刀把,掛在車頂上了。
    我一扭頭就能見到戳進來的刀,這可是**裸的威脅,我一時間都有點慌了,腦袋裡就打定一個主意,別幹別的了,趕緊老實的去飛魚廣場找援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