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大陰倌 > 第八百一十五章 壞消息 >

第八百一十五章 壞消息

  「小子,我有兩個好消息兩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陸老頭的說話方式很欠抽,可是偏偏聲音很嚴肅,並沒有什麼開玩笑的意思。
  「先說好消息。」我伸出一根手指,示意瞎子暫時不要說話,然後按下了免提鍵。跟自家兄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第一條好消息,文西亞這個老東西在被我審問的時候告訴我,你的那個田甜並沒有和她妹妹一起去地府投胎,然而壞消息是,田甜被帶到女王那裡後,就再沒有什麼什麼消息了。」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我的心中就是一喜,而後半句……還真是壞消息啊。
  「第二條好消息,今天早上有人舉報,在中心公園見到了你們說的那個陳教授,壞消息則是,白冰剛好在那裡就進去抓了,可是不但沒有抓到那傢伙,還被打傷了,現在已經送到醫院裡去了。」開著免提,瞎子聽得很清楚,然而現在他的表情卻和我一樣充滿了詫異。
  「你是說,白冰在中心公園遇到了陳教授,然後被打傷了?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白冰是在小樹林裡被發現的,當時的情況緊急,先趕到的警員就把她送醫了,那個警員是新人,不知道這裡面的事兒,這不我剛接到消息就給你打電話了麼。」陸不同說話的時候有點底氣不足。
  「好了,我知道了,等下我就去醫院。陸老頭,拜託你,一定要看好文西亞,還有,文西亞不管跟你說什麼,都不要告訴我之外的人。」文西亞之前說漏嘴了,供出了他哥哥,這事兒現在還沒見光,暫時還是不要讓文德瑪知道消息比較好。我這難得在暗處待一次啊。
  陸老頭表示明白,讓我放心,牢房有他親自鎮守,就算是水冰凌親自去,也沒那麼容易把文西亞救出去。這一點我還是比較放心的,畢竟陸不同可是一座活生生的法術武器工廠,只要給他充足的佈置時間,坑幾個比他厲害的人並沒有什麼問題。
  我讓瞎子跟我一起去醫院,瞎子說不想去,那地方危險,不過最後還是被我拉到了醫院裡,即便醫院會有些危險,也不能讓他就這麼扛著啊,大不了哥就一直在他身邊守著。瞎子思索了一下,最後終於同意了和我一起去醫院。畢竟他已經暴露了,也不需要再藏著了。
  到了醫院,小權已經在醫院門口等我了,沒有說什麼廢話,他直接把我帶到了急救室那裡。急救室的紅燈一直亮著,顯示著裡面的搶救還沒有結束。
  「小權,怎麼樣了?傷到了哪裡,搶救了多長時間了?」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我依舊沒辦法不關心白冰。
  「左臂骨折,後背也挨了一掌,那個姓陳的是不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啊,居然能把白隊打成那個樣子,白隊平時遇到七八個壯漢也不會受什麼傷。」小權的眉頭皺的也很緊。
  「什麼樣的傷,是這樣麼?」我隨手拉下了瞎子胸前的衣服讓小權看。
  「是!就是這樣的傷!好像被很重的攻擊打中一樣,鼓起了一個手掌印。」小權看到瞎子身上的傷立刻就叫了起來。
  「叫什麼叫,既然是,還不趕緊去幫忙聯繫醫生,你是打算等我哥們兒掛了以後才解剖他的屍體還是咋的。」我對小權翻了個白眼,小權這才「嗯嗯哦哦」的跑去聯繫醫生。
  很快,瞎子也被送進了隔壁的另一間急救室開始檢查和治療。
  「白冰的家屬在不在?誰是白冰的家屬?」一個小護士拿著一張紙從急救室走了出來,對著我們幾個坐在急救室外面的人喊了起來。
  「哦,我是,有什麼事兒麼?」我急忙站起來迎了上去,白冰父母雙亡,是個孤兒,現在能算的上是親人的,也就只有我和林逸了,就算她身上滿是謎團,我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放棄她。
  「對不起,病人的情況現在急劇惡化,大夫下達了病危通知單,請您簽一下。」
  當那張薄薄的紙張遞到我手裡的時候,我去感覺自己拿著的彷彿是一座山嶽。瞎子不是說白冰是去和陳教授接頭的麼?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們不應該是一夥的麼?為什麼白冰居然被下了病危通知書?苦肉計麼?如果這是苦肉計的話,那麼危險也未免太大了吧……
  「別太擔心,畢竟我們現在提到的只是最壞的情況,現在大夫還在裡面搶救,並不是說病人就一定會死,只是有可能。」小護士說著一些例行公事的安慰話語,卻絲毫不能讓我的心裡平靜下來。
  急救足足進行了六個多小時,瞎子都出來一會兒了,白冰才被從急救室裡推了出來。她的臉白的好像紙一樣,毫無血色,主刀大夫的臉色也比她好不了多少,顯然是累壞了。
  「沈警官,白隊長這次的情況非常的危險,肝、肺、脾都有破裂出血的現象,後背被攻擊的地方肌肉受損嚴重。現在雖然脫離了危險,但是要二十四小時進行觀察,病情出現反覆的可能性很大啊。而且她被送來的時候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現在麻醉效果還沒過,但是……之後還能不能醒過來我們也不知道。」
  「你說什麼?醒不來!?」我一把拎住了醫生的領子,旋即發覺自己失態了,連忙鬆開,並向那位大夫道歉。
  「哦,沒事,沈警官,情緒激動的病人家屬我們經常見,您不用放在心上。」大夫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沒事,「那一掌正好是在背心上,脊椎也在被擊打的範圍內,一般來說,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是這力道實在是太大了。我怕對神經系統造成什麼影響。」
  「好的,我知道了。」謝過了大夫,我心懷忐忑的走進了ICU病房區。瞎子也是住在這裡的,不過他本身是修行者,身體素質比白冰要好,又經過我那麼長時間的治療,傷勢並不是很嚴重,此時已經脫離了麻醉狀態醒過來了。
  不過他在手術之後反而沒辦法隨意行動,只能躺在床上。好在玉思言也已經趕到了醫院,在埋怨了我一頓之後,按照囑托暫時去幫忙照顧瞎子,我自己則留在了白冰的病房。我對玉思言多少有些不滿,我明明要她幫忙照顧白冰的,可是卻莫名其妙的出了這種事。
  病床上,白冰雙目緊閉趴在那裡,一動都不懂,嘴上還罩著氧氣面罩,旁邊的儀器不停的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在這樣的一個房間裡,想讓自己不緊張,都難啊。
  「我說,惡婆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坐在床邊,抓住她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嫩滑而蒼白的手背,「我現在真的是不知道我該相信誰了。那麼多證據,都指向了你,就連當時在征途酒吧,他們畫出的畫像都是你的畫像。可是我怎麼都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
  從衣兜裡,拿出一個保鮮袋,裡面靜靜的躺著幾根頭髮。這些,就是在征途酒吧下面那個房間的浴缸裡找到的頭髮。我一直沒有使用它去找那個人,因為我不敢。
  畫像的事情,之前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鍾三鎮也在我的示意下守口如瓶,可是,這並不能讓我忘記畫像中人就是白冰的事實。
  最早的時候田甜在一起遇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想不明白,是腦子簡單,真的想不明白。現在卻是即便能想明白,也不願意去相信。
  「白冰,這真的是苦肉計麼?說實在的,我真的挺希望你是在玩苦肉計,至少苦肉計的話,你不會就這麼睡著了再也醒不過來……」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的女人真的背叛了我是麼?或者,並不是什麼背叛,而是一開始,她就不是和我站在一個陣營麼?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那麼早就潛伏在我的身邊,這又是為了什麼?就為了那可笑的天人命麼?
  拳頭張開,又捏緊,指甲刺進肉裡了麼?好像是吧,可是,完全感覺不到疼,因為身體上的那些感覺,已經全被心中的傷痛所掩蓋了。
  「白冰,醒來以後,和我坦白吧。只要你肯跟我說實話,我保證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不管是特別行動組,還是貝組織,只要你和我說實話,有什麼事兒我都給你扛下來。」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我希望她能感受到我的決心。
  那一天,我就留在了白冰的病房裡,沒有離開哪怕一步,警局,特別行動組,這些部門的事情我暫時都不想再去碰。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自己家的女人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我還能跟他們瞎攙和點什麼。
  「她現在怎麼樣了?有危險麼?」就在我的心情起伏不定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腔調古怪的少女聲音。回頭一看,我整個人都愣住了,站在門口的,竟然是一個衣著搭配略有些古怪的少女,而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被水冰凌從特殊牢房裡救走的耍蛇少女阿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