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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半臉符文

  看到我伸手要抓她手裡那本書,靜兒立刻就把身子在椅子上一轉,向後躲去,我那一把竟然沒能抓到。不過她閃躲的姿勢有些怪異,似乎走路不是很方便。
  原來如此。我的嘴角翹了起來,書桌上還放著一些化妝工具,以及一些味道古怪的顏料。這套東西和張道一經常帶在身邊的那些東西還真的是很像。
  「神火召來,火炎王陣!」我沒有再傻追,而是一抬左手,一個火球往靜兒可能逃跑的方向丟了出去,然後緊跟兩步,在她無法閃躲的情況下一把奪下了那本書。
  「哼,果然是個冒牌貨!」我冷冷的盯著幾乎被我逼到牆角的那個「靜兒」。她的臉就好像是兩個不同的部分拼接起來的一樣,上半部分比較蒼白,靜兒天生陰陽眼體質偏陰,又是學考古的,除了去探墓外很少做一些戶外活動,所以皮膚白比較白。然而,眼睛以下的部分,則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種很健康的,有點淡淡小麥色的膚色,這種膚色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靜兒的身上。反倒是……上一次見到花筱悠的時候,她的膚色似乎就是這種淡淡的小麥色。「說吧,你到底是誰,別跟我打馬虎眼,還有,陳教授,你最好乖乖的站在那裡,不然,對你我都沒有什麼好處。」
  書房裡的空間比較狹窄,不適合揮舞背上的那兩把長柄武器,不過沒關係,哥還有英格拉姆M10啊,之前決定把它帶出來,就是為了在一些比較狹窄的空間裡方便攻擊的。「卡嚓」一聲,子彈上膛。
  「那個,別誤會,沈浩,千萬別激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在說話的時候就退到了房間的一角,方便我同時看到那兩個人,而我手上的英格拉姆M10也並沒有指向那個假扮靜兒的女人,而是指向了門口的陳教授,這顯然讓他很緊張。
  「哦?陳教授,那您倒是說說,事情是什麼樣子的,我想的又是什麼樣子的,如果你能給我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也許我會暫時放下槍。」我冷冷的看著陳教授,這間書房不知道是因為陳教授的工作還是什麼關係,並沒有對外的窗戶,出入口只有一扇和客廳隔著的磨砂玻璃窗以及陳教授所在的門口,所以我根本不擔心那個「靜兒」突然跑掉。
  「這個……實際上……」陳教授沉吟了一下,伸手到衣兜裡似乎想要掏什麼東西出來。我立刻把槍口對向了他的腦袋,誰知道就在這時候,那個「靜兒」突然張開雙手向我撲了過來。
  「砰」的一聲,背後背著的雙刃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了起來,對著「靜兒」就掃了過去。「靜兒」顯然沒有想到我還有這麼一手,幾乎是毫無防備的被雙刃矛的桿子抽在了小肚子上,倒飛了出去。可就是這麼一分神的功夫,陳教授已經從門口退了出去。
  我連忙衝到了書房門口,卻見陳教授跑進了臥室,「光當」一聲把門關了起來。這樣,我反倒是安心了。我是那地方,你就是想逃跑,要往哪裡逃?恐怕只有跳窗了吧,而跳窗的話,歸蝶在下面可不是看熱鬧的。
  回頭看看哪個被雙刃矛抽飛的女人,我不由得笑了,說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和這兩把武器在一起的時候,我的身後就能出現一雙無形的大手,就彷彿是專門為了操控這兩把武器而生的一般,這也是冉天王留給我的遺產吧。
  女人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整個身子就好像一個大蝦仁一樣蜷曲在地上,不停的低聲呻吟著,其實剛剛的那一下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會造成這種傷害,可是這個企圖偽裝成我表妹的傢伙,卻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啊,為什麼會傷得這麼重呢?
  「喂,別在地上裝死了,難道你以為你裝死我就會當做沒有看到你麼?還是說,你希望我現在去找陳教授的麻煩而白白的放你跑掉?」緩步走到「靜兒」身邊,用英格拉姆M10指著她的腦袋。
  「你,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找到這裡的?你不是受了重傷,在醫院裡養傷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快你就出來了……」女人在說話的時候不停的吸著冷氣,這幾句話,她沒有進行什麼掩飾,我終於聽出來了,呵呵,這個女人,還真是熟人呢,我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半張臉和我表妹一模一樣的傢伙,居然真的是花筱悠。
  「為什麼沒有在醫院裡養傷?這也能算個問題麼?花筱悠,你不是第一天跟哥接觸了,我的體質什麼樣,你不知道麼?」我把花筱悠提了起來,按在了一邊的沙發上,從窗簾上撕下了兩條布條,把她的雙手捆在了一起。
  不過在我把她的雙手扭到背後然後把她的身子直直的壓在沙發上的時候,花筱悠的口中發出了一陣更加痛苦的呻吟聲,這還真是讓人不太理解啊,那一下對她來說真的有這麼疼麼?
  「體質,好吧,蟑螂一樣的噁心體質,算你贏了……」花筱悠的腦門上冷汗不停地冒著,順帶著,那一片的皮膚好像有一些模糊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兒?顏料化開了?我湊過去仔細一看,卻愕然的發現花筱悠上半邊臉上的根本就不是張道一的那種普通化妝,而是一個個極其細小的符文!
  這個發現,讓我的眼睛立刻就紅了。這種符文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最初見到它的時候,就是在艾瑪的精神世界中,那個和教授談事情的靜兒臉上的。第二次見,則是不久前在那個車禍鬼陸葩身上看到的,渾身上下都纏繞著這種符文的陸葩力量比一般的車禍鬼強了何止一點半點……
  「你臉上的東西,是誰給你畫上去的!」我對著花筱悠吼了一嗓子。
  「那,還用……問嗎?這間書房裡,連一面鏡子都沒有,你說……會是誰幹的?」花筱悠疼的連整話都說不出來了,臉上卻依舊勉力擠出來一個嘲笑的表情。
  「你是說,給你畫這些的是陳教授!?」我不由的把目光轉到了對面的那扇臥室門上。「上次僱人去天王墓毀壞冉天王屍骨的,是不是就是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是吧,不然……還會有誰呢……額……」花筱悠額頭上的汗水越冒越多,符文一片片的被汗水泡壞,讓她的上半邊臉有了一種支離破碎的異樣感覺。
  「等會再跟你算賬!」我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端起衝鋒鎗衝向了陳教授的臥室,可是剛剛踏出書房的門我就傻了,剛剛明明看著書房外面就是客廳,可是當我踏出來的時候,眼前的景物卻變成了一間書房,而書房的沙發上還有個痛苦扭動的女人,正是花筱悠。
  我的心裡立刻就「咯登」一聲,難道我這是已經踏進了陳教授的什麼圈套裡麼?回頭又一次衝出了書房,可是眼前出現的卻依舊只是書房。
  「呵呵呵,你剛才,就不該放走他……現在,你還想抓他……你以為,你是誰?」花筱悠「噗通」一聲從床上滾了下來,在地上把自己的身體蜷成一個團,然後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好像這樣會讓她舒服一點似的。
  「告訴我,怎麼離開這裡!」我三兩步衝到花筱悠的身邊,一把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花筱悠呻吟了一聲,身子微微的扭曲著,面部的神色更是痛苦。
  「我……我怎麼可能告訴你,難道,就為了讓你把我帶到,帶到警局關起來麼?別,別開玩笑了……」花筱悠的臉上依舊帶著那種滿是痛苦的笑意。
  「你找死!」我揮起拳頭就朝花筱悠的肚子打了過去,可是在拳頭挨著她衣服的時候,我又停了下來。這麼一個滿是鬼心眼的女人,要是在戰鬥中,把她打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內疚的,可是現在她很明顯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讓我打這樣一個女人,我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花筱悠愣了一下,旋即她就笑了起來,「怎麼?不打女人是麼?呵呵,你還真是……那些成事兒的人,哪個不是心狠手辣……像我這樣的敵人,你應該就那麼一矛,朝我的心口捅下來,或者,如果你喜歡的話,從下面捅穿到上面,架在燒烤架上示眾……哈哈哈……」
  花筱悠這娘們兒,不打她她還來勁了,我用手快速在她小肚子上拍了一下,果然,花筱悠的面頰立刻就扭曲了。哼,這女人,平時都是一副雲淡風輕喜歡撩撥人的樣子,今天故意惹怒我,恐怕目的就是想讓我把她打昏,我能得個安靜,她也不用再忍受那種痛苦了。可惜啊,哥可沒有那麼容易就讓你算計。
  不過,花筱悠這種受傷的姿態實在是耐人尋味。我蹲到她的身邊,用手在她的胸口上戳了兩下,花筱悠完全沒有反應,就只是蜷縮在那裡痛苦呻吟,「我說,別給我耍鬼心思,剛才打你那下有這麼重嗎?要不你就起來跟我打一場,讓我好好揍揍你。」調侃花筱悠的同時,安靜下來的我似乎聞到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然而我卻沒看到她身上有什麼地方出血了,莫非……這貨被抽了一矛桿就失去了戰鬥力的原因是……痛經!?要真是這樣,她還真算的上是敗在我手下的人中,失敗原因最羞恥的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