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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情敵與供詞

  「吶,我說我的沈叔叔,你這是有什麼事兒這麼著急把我叫過來啊,我正在你軟禁我媽媽的地方陪她吃早餐呢,唉,成天被關著,媽媽都胖了,我需要時間盡快去完成你交給我的那個該死的任務,好讓你把我媽媽放出來。話說,我剛看到你兩個女朋友出去了。你怎麼總背著她們啊,她們不會吃我醋的。」
  錢瀟雪這丫頭啊,你對她瞭解的越多你就越會發現之前看到的那些全都是假象。我記得我一開始認識的那個錢瀟雪是個溫文爾雅的小淑女,而且特別懂事,怎麼現在變成了個絮絮叨叨外加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兒了?人果然都是樂意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陌生人麼?
  「現在有比那個更重要的事情找你,如果這事兒不解決的話,你媽媽可能一輩子都沒法脫離我們的監管。」我從床上站起來,摸了摸錢瀟雪的頭。剛剛我讓白冰陪林逸去上班,除了讓白冰保護她外,也是想她們兩個不要和錢瀟雪有太多接觸。
  「啥?一輩子都要被監管!叔叔,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啊,我好歹一直都在聽你的命令給你幹活,你就給我這麼個回報?」聽到我的話,錢瀟雪的臉上立刻堆滿了怒意。跟她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說對她媽不利的事情。
  「你給我淡定點!要不是事情出了岔子,你以為我樂意這麼做麼!」我用身體把她逼到牆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仰起臉來看著我的眼睛。「雪丫頭,我真的挺期待你成為我的心腹,不管是你還是你媽媽我都會給你們最好的照顧,今天這話是有原因的,別給我聽半句話就爆炸,知道了麼!」
  錢瀟雪怒氣沖沖的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不過片刻之後她把眼神挪到了一邊,聲音也小了下來,「好吧好吧,沈叔叔,說說你的原因,不過,能不能別跟我玩壁咚了,好彆扭。」
  壁咚?那是啥玩意兒?我讓她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大概就是現在這個姿勢吧,好吧,叔只是想在氣勢上壓你一頭而已,沒別的意思……我說小妞你臉紅什麼,我對初中生沒興趣啊!
  「咳咳。」乾咳了兩聲,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氣氛,「瀟雪,你大姨媽是不是經常來看你?你們關係怎麼樣?」
  「大姨媽?」這丫頭的臉居然又紅了,「沈叔叔,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怪怪的,我大姨媽,大概從小學五年級開始的……她來的時候,我肚子也不疼,這關係算好還是算壞啊……」
  黑線,滿頭都是黑線。「我說的不是那個大姨媽,是那個大姨媽!」這話說完了我就忍不住給了自己一耳刮子,「我說的是你那漂亮媽媽的姐姐。」
  說實話,在錢瀟雪來之前,我猜想過很多種她聽到我提起那個女人時候的反應,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現在的這種——錢瀟雪的臉色開始發黑,嘴角微微的抽動著,那樣子似乎是在笑,不過,是那種小惡魔才有的笑容。「老闆,你見到她了?」
  「我說,雪丫頭,你沒事兒吧,你可別嚇唬叔叔,你這是咋的了?」有的時候,笑容比怒容更加讓人覺得後脊樑發寒啊。不過,那個女人分明是一副很關心錢瀟雪的樣子,她們的關係不應該特別差吧。
  「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兒,不過是一個情敵罷了。」錢瀟雪的聲音略有些陰森,然而她說出的內容卻讓我的三觀碎成了渣。
  情敵?這一家子算是怎麼回事?你說你個丫頭的意識最初來自於一個瘋狂喜歡你親媽的死胖子,於是你成了個戀母狂這事兒我還可以理解,可是情敵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是你媽媽的親姐姐吧!長得那麼像,恐怕是雙胞胎姐妹吧!為啥她會是你的情敵啊喂!
  「沈叔叔,你覺得很奇怪麼?我還以為你這種什麼都見過的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而奇怪呢。簡單的說吧,我媽和那個叫任芳娜的女人原本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可是那個女人在很小的時候就走丟了。直到六七年前吧,她和我媽媽在街上偶遇了。面對我老媽,她竟然一見鍾情。」
  錢瀟雪逐漸的平靜下來了,但是我的嘴巴卻越張越大。
  「沈叔叔,其實這事兒也並不奇怪,有種東西叫基因性吸引,已是被證實的心理現象,具有血緣關係的異性親戚分別多年後重逢時,往往會產生無法遏制的吸引力。只不過,那個女人的取向不太正常。你是要調查她麼?對這種討厭的傢伙下手,沒報酬我也願意做的。」小丫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那小惡魔的形象更加的深入人心啊。
  「調查什麼的倒是不用了,我已經把她抓來了,接下來就是審問了。」再次伸出手摸了摸錢瀟雪的頭,這一家子……如果錢瀟雪說的是真的,那個任芳娜表現出來的對瀟雪的在意應該是一種愛屋及烏吧。
  「抓?她也犯事兒了?」
  「嗯。」我點了點頭。瀟雪說任芳娜是六七年前出現在江東市的,這倒是和前邊那個陸葩的死亡時間隱約能對上。這麼說,她很可能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在江東市發展他們的地下勢力的……那麼心仁教呢?
  當時心仁教那邊接待我的可是楊彩楓,以我們倆的交情,在沒有撕破臉之前她是不會欺騙我的。當時她說他們教派剛剛來江東市發展,根本就沒多久……難道說這個任芳娜和心仁教的那幫傢伙並不是一路的?
  我把關於任芳娜的事情大概給錢瀟雪講了一下,聽得錢瀟雪喜笑顏開。這丫頭,純是等著看任芳娜倒霉是麼?
  和她商議了一小會兒,最後我們決定,還是由我去審問任芳娜,錢瀟雪暫不參與。不過那丫頭向我提出如果需要對任芳娜用刑什麼的她想要親自動手。作為交換條件,必要的時候,她可以幫忙說服她老媽過來給她大姨做思想工作。不過……為啥我覺得這倆交換條件本身就存在著矛盾呢?
  商議已畢,我讓錢瀟雪暫且留在休息室,我一個人下到了特殊牢房那裡。因為任芳娜的情況和之前那幾個住戶不太一樣,除了把她捆在審訊椅上之外,我還讓兩名武警持槍對著她,一旦有什麼反常的情況立刻開槍射殺。沒辦法,相對於郭萍那些人,她的攻擊性可是要高得多。
  「好了,你們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在就可以了。」我衝著那兩名武警招了招手,他們對我敬了個禮就離開了牢房,椅子上的任芳娜已經醒來了,正用一種不知道是什麼意味的眼神看著我。
  「好了,我的尊使大姐,我想我們該好好的談談了,很抱歉,我沒有做黑寡婦食物的愛好,所以,把你請到了我的地盤上,相信在這裡我們可以更好的交流感情,你說呢,任芳娜女士。」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的對面,從兜裡掏出煙盒,衝她晃了晃,「要來一根麼?」
  「不必了,我不吸煙。」任芳娜歎了一口氣,「你就是沈浩吧,我隱約能聞到你腿上的血腥味,落到你手裡也算我倒霉了。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怎麼知道你的名字,那不重要,再說,這都什麼時代了,有你的面部照片,想查一些相關資料哪還有什麼困難的呢?」我沒有說出錢瀟雪和任菲娜的事情,這還不到把他們請出來的時候。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凡是能回答的問題,我盡量讓你滿意就是了。」這個任芳娜竟然出乎意料的主動。
  「哦?這麼配合?我還以為大刑伺候才能讓你開口呢。」
  「嗯,因為教主說過,盡量避免和你發生任何衝突,一旦落到你的手裡,你問什麼,只要我知道,就盡可能的回答你。」任芳娜輕輕歎了一聲,「我本來以為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呢,當我聽說他們去招惹你的女人時,我真想把那幾個傢伙都幹掉。」
  不要跟我衝突,盡可能回答我的問題,這傢伙上邊的人是打的什麼算盤?故意給我送個舌頭?「你是什麼組織的,為什麼讓你別跟我衝突。」
  「我是心仁教的蝶使,專門負責出來為教主收集適合的活人精血滋養身體的。而我所侍奉的是心仁教的教主水冰凌。教主說你的實力在我之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跟你衝突,鐵料峭已經死在你手上了,她不希望我也死在你手上。」
  「鐵料峭?」這個名字倒是第一次聽說。
  「鐵料峭就是之前在江東市活躍的那個所謂的心仁教教主,其實他的真實身份只是教中的六位蜂使之一,因為六位蜂使在各地傳教,所以往往謊稱自己是教主來收攏人心。」任芳娜對我進行著解釋。
  「你這倒是實在,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你這是該被稱作怕死還是該被稱作聽話啊?」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俘虜,這麼乖。
  「我年幼的時候被人販子拐走,輾轉帶到了南疆賣掉,是教主把我救出來養大的,教主就像我的母親一樣,如果我違抗她的命令而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那就是不忠不孝了。」任芳娜說的理直氣壯,就好像她招供的行為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好吧,下一個問題,你們教主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見過她沒有?」說實話,我是有點被她氣樂了的感覺,隨口問了一個我認為她不會回答的問題,可讓我沒想到的是……
  「就在江東,而且,你救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