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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五章 神秘的風衣人

  手機擴展卡這玩意兒,可是好東西,以前我特喜歡這東西,平時往裡塞點音樂啊,小說啊,兒童不宜的那啥啥啊,沒事幹的時候可以拿出來消遣一下。可是現在面對這玩意兒我卻是欲哭無淚,白冰給買的腎六不支持擴展卡啊!
  好在,現在的手機啊,那是越賣越便宜,人手一個,就連公安局看門的老頭兒現在都抱著一台智能機在那裡玩植物大戰殭屍呢。我讓老頭先別玩了,把手機借我用用,他還挺不樂意,嘟嘟囔囔的說手機屬於私人物品,且內涵隱私,不在被警方緊急徵用的物品範圍內……
  額,這老頭兒,要不要跟哥開這種玩笑啊你!
  協商了足足一大波殭屍的時間,最後老頭終於同意暫時拿我的腎六去看那幾部哥珍藏的隔壁國粹,讓我用他的手機來看擴展卡的內容。
  擴展卡裡的東西,既然連林逸都要避開,這老頭就更不能讓他知道了,我出了門衛室找了個僻靜的牆角蹲了下來,其間老頭還叮囑我不要拿著他的手機跑了,我圈圈你個叉叉的,我要是跑了,那也是你賺了好不!
  擴展卡裡,只有一個視頻文件,文件的標題叫做「閱後即毀」,這女人還真是有心。打開文件看了幾眼,我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這是一個剪輯之後的視頻,是用一段段不同地點的監控錄像拼接起來的,畫面中的主要人物,是白冰,不過我看了好久,都沒看出來白冰有做什麼古怪事情。而她出沒的那些地方也都是很正常的。
  「我說,我的大老闆,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沒有啊?」屏幕上突然切換出了劉語熙的臉,嚇了我一跳,「喂,你肯定在罵我對不對,我告訴你,不准罵我,這次是真的有情況,你注意看一個穿著風衣的人。」
  穿風衣的人?劉語熙的話說完了之後,屏幕就切回了監控畫面,她又把之前我看過的部分剪過來一次。而在她的提醒下,我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劉語熙給出的這幾幅監控畫面裡,每當白冰走過去之後,都會有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大帽子的人出現在畫面裡。似乎在一路跟著白冰。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白冰被人盯梢了?仔細看看那個風衣人,他的身材,應該說介於瞎子和石頭之間,應該是個挺魁梧的男人,不過捂得實在是太嚴實了,而且他似乎對各個攝像頭的位置都比較敏感,一直就沒有把臉暴露在攝像頭下面過。不過這身衣服似乎有點熟悉。但是具體在哪裡見過,我卻想不起來了。
  算了,想不起來就先不想了,其實劉語熙是有點過於謹慎了,這份資料對於白冰而言並沒有任何傷害,相反的,我得找個合適得方式提醒她一下,注意自己得安全。畢竟不管怎麼說我都不希望她出事。
  看完了資料,我打了個車,象徵性的去小權撞車的地方轉了一圈,結果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看來,那個王芳的鬼魂消散的可能性真的是很大了。
  用電話和白冰她們通了個氣,小權的手術做的很成功,傷口基本上已經清創縫合了,也輸了血,生命體征很平穩,估計明天早上就能醒來了。這時候天已經很晚了,我讓她們倆在我的專屬病房過了個夜,我自己則打車回了老宅。沒轍,醫院病房沒我的地兒啊。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早就在年家買好了早餐趕到了醫院,林逸當時已經不在醫院裡了,白冰說她想辦法完成我交代的任務去了。小權倒是在我到醫院前一個小時左右就醒來了,只不過醒來以後他就是呆呆的在病床上坐著發呆,不管是潘瑾瑜還是白冰跟他說話,統統都沒反應。看來這可憐孩子受的刺激也不小啊。
  我借口潘瑾瑜照顧了小權一個通宵,不能再熬夜了,吩咐白冰送潘瑾瑜去我那間病房補覺,自己則是關上房門坐在了小權的床邊。
  小權這小子,略有點不厚道了,剛才女人在這裡,可能有些話說起來不方便,現在女人們都走了,還給我靠在床上裝匹諾曹。「小權,出了什麼事兒,跟你沈哥說說,比如王芳什麼的,咱們雖然只相處了半年多的時間,就算不是過命的兄弟,朋友兩個字總算的上吧。」
  拿起一個蘋果,用水果刀削著皮,說實話,讓我削人削鬼那都不叫事兒,可是削蘋果皮這玩意兒,還真是不順手。
  「王芳」兩個字顯然是砸在了小權的心上,他緩緩的扭過頭看著我,眼神有些發愣。緩了幾秒鐘之後才開口說道:「沈哥,你,你都知道什麼了?」
  「我沒知道什麼啊,就知道你四天前接了一個老朋友的屍檢任務,然後聽說你從那天開始,就情緒低落神情恍惚,說吧,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小權,看著地上那些足有半厘米厚的蘋果皮,我有點暴殄天物的感覺,阿彌陀佛,神佛們要是怪罪,就怪在這個臥床的傢伙頭上好了。
  「是劉語熙告訴你的麼?這丫頭,嘴怎麼那麼碎呢……」小權無力的苦笑了一下,「那丫頭是我師妹,既然那些事兒她都告訴沈哥了,我就不重複了。那天看到屍體是她的,我確實是很難過,真的,我們倆分開並不是因為感情破裂什麼的,純粹是被錢逼的……」
  「我知道,我知道,說重點,你昨天晚上出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擺擺手示意他苦難史就不要講了,現在他有潘瑾瑜了,這些過往的事情,還是讓它過去的好,重提起來,並沒有什麼好處。
  「哦。」小權似乎有些委屈的哦了一聲,張開嘴在蘋果上咬了一口,彷彿醞釀感情一般嚼了好半天,才嚥下去繼續說話:「昨天晚上,我跟瑾瑜打算去參加一個慈善活動,本地的網友們組織了一次募捐,號召大家把自己不看的書捐給那些貧困山區的孩子們。我這幾天一直沒精神,總想著她的事情,誰知道車開到那裡,她突然就出現了。」
  「怎麼一個出現方式?車前?還是從後視鏡裡看到她坐在後排的座位上?」
  「車前面。她當時還穿著上學時的衣服,就那麼出現在了我車前的路上,不,不是路上,應該說她一直跟我的車保持著一個距離,我開車並不會撞上她。而且她是很緩慢的浮現出來的。我那時候的第一個念頭……是不是我這幾天想的太多了,出現幻覺了?我明明是親手解剖的她,她怎麼還可能出現在這裡呢?」
  一個相對靜止的目標會讓司機驚慌失措麼?通常不都是突然出現的目標才會這樣麼?「那你為什麼還開到路邊上了?」
  「別提了,可能,她是在怨恨我吧,好歹相好了一場,死了,都不讓她死的安生。沈哥,說實在的不認識你之前,我真的認為解剖屍體,為他們找出死因是在幫助死者洗刷冤屈,可是跟著你看到那麼多事以後,我現在想的,已經是手術刀劃過的時候,屍體會不會痛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把蘋果丟在了地上,「有煙麼?」
  「有,抽的時候悠著點,還好你昨天沒傷到肺。」我點了一支煙,塞進他的嘴裡。
  小權狠狠的抽了兩口,吐出了一股藍白色的煙霧。「你猜我為什麼會驚慌失措,沈哥,換成你,你也會驚慌失措的。從她出現開始足足十幾秒鐘,她臉上的表情從焦急開始,不停的變換,最後,甚至變成了猙獰,一把撕破了衣服,拽開肚子上那個我親手縫合的傷口,連身子,帶內臟,朝著我的擋風玻璃撞了過來,那一瞬間我真的慌了,明明之前還是那麼美……」
  小權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沈哥,你別怪我沒出息,有些事情不是說放下就放得下的,畢竟,我們好了足足四年……沈哥,你放下了麼?」
  我愣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的避開了他的目光。是啊,我放下了麼?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在很努力的問自己,我到底是喜歡白冰多一點,還是喜歡林逸多一點。是的,很努力的問,因為這樣會讓我忘記另外一個問題……我還愛著田甜麼?
  當初,她留下那麼一條消息,就離開了,說是帶著田恬一起去地府投胎了。那時候一心姐告訴我給地府幫忙可以減輕田甜的罪孽,我就很傻很天真的相信她的話,按照她說的去做,甚至沒有親自和所謂的鬼差進行哪怕一句話的溝通。
  我真的那麼傻麼?我真的那麼天真麼?不,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一戳就破的低級騙術,人們之所以願意上當,多半,都是因為人們願意相信那些東西是真的。
  然而,當那個騙局被戳破的時候,田甜,就只能成為我記憶中的一部分,一碰,心臟就會隱隱作痛的那部分。
  「沈哥,我想知道,王芳的死因到底是什麼,你能不能幫我?」
  「成,這活兒,哥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