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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二章 官匪一家

  「無量天尊,施主請留步。」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太乙宮的時候,另外一名道士喊住了我。
  「哦,道長,有什麼事兒麼?您知道張秦去了什麼地方?」喊住我的道士大約四十多歲,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哦,張道友的去向,貧道不知,但是張道友臨走之前交給貧道一封信,說是如果有人來找他,就讓貧道把這封信交給來人。想必就是給施主準備的吧。」道士說完,讓我稍等片刻,反身回去,沒多久,就拿了一封信出來遞給我。
  信封是用漿糊封好的,上面並沒有收信人的名字,我向那道長道過謝,當著他的面打開,可打開之後我卻發現這封信並不是留給我的——
  見字如面。我兄弟身陷機關之中,舉步維艱,我必須回去幫他,但是此去凶險,不知何時才能回山繼續修煉,你在山中要勤修道法,不要懈怠,萬務珍重。
  很簡單的一封信,沒頭沒尾,似乎是留給某位和他相熟的道友的,很平常的共勉而已。看來瞎子是預料到他不會太早回到終南山上,於是給自己的朋友留了這麼一封信,等朋友來找他的時候,就讓太乙宮的這位道友轉交吧。說實話,我還是挺好奇的,瞎子在這裡能結識一個怎麼樣的朋友,說不定,以後能成代替煙屁成為我們過命的兄弟呢。
  說了聲抱歉,把信封交還給那位道長,告訴他裡面這封信並不是留給我的,麻煩道長繼續收著,轉交給以後來尋找瞎子的人。道長卻是哈哈一笑,說既然我看了,就是緣分,至於到底是不是給我的,不必太在意,信封他會重新封好,讓我放心。
  辭別了道長,我信步離開了太乙宮,瞎子沒有回來,我在這裡再呆著也沒有什麼意義,還是早點回去利用警方的力量開始搜尋瞎子吧,這死孩子,電話也打不通,但願不要遭遇到什麼不測才好。
  下山的路,走到一半,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到是不是太乙宮的道士們說瞎子並沒回來這事不對,而是……四周好像有什麼人在盯著我。
  要說人的視線吧,是沒有實質的,但是某些時候我們就是能感覺到自己在被人看著,這玩意兒也挺神奇的。左顧右盼了一番,想要找出來盯著我的到底是誰,可是除了遊客中幾個有點發花癡的小姑娘,也沒看到什麼不對勁兒的傢伙存在。也許,是我多心了?還是盯上我的是小偷之類的呢?
  聳聳肩,繼續下山,這玩意兒毫無辦法,如果真的是指向性的盯著我,那我只能把盯著我的傢伙引到人少的地方等他自己現身了。
  「有小偷!抓小偷啊!」亦步亦趨,已經快要到山下了,卻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喊叫聲,緊接著,後面就騷動了起來,我扭頭一看,只見一個五短身材,穿著牛仔褲皮夾克的男人正在人群之中奪路而逃,後面一個三十出頭的女白領,一邊追,一邊大聲的喊叫著。
  不得不說一句,也許是因為某些法官斷案不公吧,現在的中國人啊,變得越來越不愛管閒事,只喜歡圍觀拍照。其實這也怪不得老百姓們,扶起到底的老人要被訛詐,正當防衛打傷了壞人要進行賠償,誰還樂意做好人呢?
  往那小偷的必經之路上湊了兩步,一抬腳,腳尖勾在了飛奔而至的小偷腳腕上,這小偷似乎也是慣偷了,見慣了圍觀者的冷漠,根本沒想到我會橫插一腳,被我絆得整個人「啪嘰」一聲拍在了地上,血腥味頓時在空氣中散逸開來,估計是直接撞破了鼻子吧。
  「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賊,真給你爹媽丟人。」順勢走了兩步,抬起腳來踩在想要爬起來的小偷背上,用力的把他踩回到地上,然後彎下腰對著他依舊捏著錢包的那隻手狠狠砸了一拳,把錢包拿到了手裡。
  「你,你放開老子!老子警告你少管閒事,否則,有你好看的!」小偷被我踩在地上卻不老實,氣喘吁吁的衝我叫囂著,我卻沒理他,回過頭來衝著追過來的女白領一揚手,把錢包丟還給了她。
  「謝謝,謝……」女白領接住錢包後,第二聲謝謝還沒有說出來,臉色就開始變了,我隱約猜到了其中的原因,向周圍掃了一眼,只見五六個一看就流里流氣的小混混從附近的人流中走了出來,有那麼兩個手裡還擺弄著折刀之類的東西,顯然和被我放倒的這個小子是一夥的。
  如今的警察都不知道干涉麼吃的,終南山這樣的道教聖地,山道上有這樣的偷盜團伙,我就不信沒人報過案,可是這幾個貨明顯是有恃無恐的樣子,連凶器都毫不避諱的掏了出來。
  「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今天這事兒啊,哥是管定了。」雖然現在我的身體還沒有痊癒,但是這麼幾個小混混,真的不放在眼裡,那幾把小折刀,用來修腳還差不多,用來嚇唬哥?開什麼玩笑!
  別說妙法千五村正還在我腰上掛著,就算村正不在,論動手,這幾個就知道欺負老實人的繡花枕頭和哥以前招呼過的那些田二村之類的傢伙怎麼比?
  「我說,美女,剛剛是有人偷了你東西麼?」一個滿臉痞氣的傢伙從人權利鑽了出來,一把摟住了那個女白領的肩膀,用滿是威脅的語氣說著話。
  「沒,沒有,我什麼都沒丟……」女白領顯然是被嚇住了,拚命掙脫了混混的手,扭頭就朝山下跑去。而看到事主跑了之後,那幾個逐漸向我圍過來的小混混臉上紛紛露出了獰笑,被我踩在腳下的那個小偷更是一邊大罵,一邊叫囂。
  「給老子閉嘴!」抬起腳來在小偷背上狠狠的跺了一腳,最討厭這種滿嘴噴糞的玩意兒,真有本事就動手啊,就知道叫喚,有個屁用?只是污染別人耳朵罷了。
  接下來的事情,非常的沒有懸念,一場單挑,我一個人,挑他們一群。
  連那個剛剛摟著女白領肩膀威脅的混混頭子算上,一共八個混混組成的小偷團伙被我毫不費力的放倒在了地上,對這種人,我是懶得控制力氣什麼的,打不死就行,至於頭破血流斷腿骨折什麼的,那純屬活該,他們多在醫院躺個三五個月的,還能少出來禍害點老百姓。
  然而,就在我把這一干混混打到之後,一陣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居然沿著山路開了上來。我說你們要不要這樣,吧尺說好了電影裡都是騙人的麼?為什麼這些現實裡的普通警員就好像電影裡的一樣,非要等一切事情結束了才來啊?
  「別動,都別動!你們這裡是在幹什麼?有人報警說這裡有人打架鬥毆,都是誰,就你們幾個麼?」警車上,走下來五六個警察,不過,這五六個警察給我的感覺卻很糟糕,他們的氣質看起來很像之前啟東縣的那個彭局長,一副黑警模樣,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警官,他們幾個,是盜竊團伙,剛剛在盜竊的過程中被我抓到了,然後就想對我進行報復,然後就這樣了。警官,把他們都抓起來吧。我跟你回去錄口供。」我嘴角帶著幾分冷笑,看著那個為首的中年警察,自從他下了車,就沒少和那個打頭的混混進行眼神交流,這其中明顯有事兒。
  「哦?小龍,你們幾個偷別人東西?是真的麼?」果然,那個中間警察作秀一般的抬高了聲調,詢問那個領頭的混混。
  「趙警官,這怎麼可能啊,我們幾個就是來山上玩的,結果這小子就莫名其妙的跑出來說我們偷別人東西,還把我們兄弟幾個都給打傷了,你看你看,他還帶著那麼長一把刀呢,趙警官,這就是你來的快,你要是來的晚一點,也許他就把我們幾個小兄弟給砍了。趙警官,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混混頭子明顯是在演戲,可是那個警官卻並沒有要揭穿他的意思。或者說,這場戲本來就是那個警察開的頭。
  「哦,你們一個說是抓小偷,一個說是這個帶到的青年尋釁滋事,各執一詞,這事兒還真不好說,我說圍觀的諸位,誰看到這個年輕人抓小偷了?」中年警官陰鶩的眼神向四下裡掃了一下,而那個混混頭子則更是囂張,「都給我識相點,哪個敢亂說話,有你們好看的!」
  人群之中,一片寂靜,我不由得一陣好笑,剛剛我把這群混混打倒之後,他們還在那裡鼓掌歡呼,說什麼我是見義勇為的英雄之類的,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就一個個變成了鵪鶉。不過我不怪他們,面對這種官匪一家的局面,挺身而出給我作證,十有八九,是落不了好下場的,自保這種行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無可厚非的。
  「哼,小伙子,既然沒人給你作證,說你是見義勇為幫忙抓賊,那麼我們就只能以打架鬥毆來處理了,而且你身上還帶著管制刀具,我想你最好老實點,跟我們走一趟。」趙警官又是一聲陰笑,「我給你好好的講講這裡面的規矩。」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群之中突然傳出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抓賊就是抓賊,我來給他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