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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寫手老鄧

  坐在冰玉齋的椅子上,我可真的是相當悠閒啊,每天沒事幹,就看看書,研究一下符咒法術什麼的。之前的那場事情啊,我也不知道是賠了還是賺了。平白得了一家經營狀況良好的大公司,從此以後,我是真的不缺錢了,店裡的生意,做不做都無所謂,有的時候來一些小鬼小怪的,我都直接讓高靈韻推他們到算命街那裡去,好歹咱也是國字號,吃皇糧的陰倌,跟那些算命街的瞎子搶生意,也有點太掉價了。當然,除了掉價,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左手裡的靈氣。和金此曦的戰鬥看上去是我輕輕鬆鬆的開大瞬秒了金此曦,可是實際上,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因為我那時候被魔音干擾,心神有些失控,沒有對靈氣進行控制,那一記偽黑龍波在氣勢驚人的同時,消耗更加的驚人,我之前積累的靈氣幾乎消耗殆盡,現在我體內的陰煞之氣比當初剛剛得到小詩的時候還有所不如,而水靈氣,乾脆就銳減到比由火種慢慢匯聚出來的火靈氣稍微多一點的程度,別說戰鬥中那種三尺厚的冰盾了,我想施展一個水華天幕都有些困難。
  至於公司的管理,我交給了王棟和林逸。在我要超度王棟和趙穎穎的時候,王棟表示想用自己的方式先報恩,再去輪迴,就留了下來,至於林逸,能歌善舞的她本來就是一件社交大殺器,我讓她在王棟的協助下,暫時負責泰坦集團公司的事物,後來王棟告訴我,六個女孩中那個名叫吳蕊的女孩特別有商業天賦,而且林逸等幾個人也表現出不同的長處,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教,就算王棟不在了,女孩們也能給我打理好這個公司。
  「沈大師,我有點事,想找你咨詢一下。」上次那本《陰陽鬼契》真的是挺好看的,我這幾天正在追那個作者的新書,追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啊,看書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打擾了,可是沒辦法,高靈韻啊,畢竟是個癡情的蚌精,雖然現在是我店裡的員工,和男朋友耳鬢廝磨的時間還是要有的,今天她和爾貝克去逛街了,店裡就我一個人,連趕蒼蠅的都沒了。
  「死人沒有?要是沒死人的話,你還是去算命街吧,我忙著呢,正看到關鍵的時候。」最近來的生意,都是小打小鬧,懶得接。
  「額,」那個人沉默了足有半分鐘,才繼續說道:「沈大師,你還是聽我說說事情吧,你要是不聽我說,我就告訴你你現在看的這個故事,最後的BOSS是誰。」
  額,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現在的恐怖小說吧,都帶著懸疑的味道,可是懸疑劇最怕的就是劇透,一旦劇透了,那就完全失去了追劇的樂趣了。非常不滿的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個敢威脅我的傢伙,嘖嘖,那是個二十多歲的傢伙,個子不是很高,長得有點小帥,不過沒有哥帥,嘿嘿,不過,這張臉,我怎麼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似的?「你是……」我不太確定,說實話我記性不是太好,總是會忘記一些東西,不過我確認我絕對見過這張臉。
  「覺得眼熟?好吧。」他用手指在我的電腦屏幕上輕輕敲了敲,「也許你在貼吧裡看到過我的照片,這本書,是我寫的。」
  「我去!真的假的!」我有點難以置信的站起身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你真的是這本書的作者?天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活著的作家。快請坐快請坐,有什麼事,儘管說,能幫忙的,我一定幫。」咋說呢,咱不是追星族,嘿嘿,不過追書的時候啊,對作者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崇拜,畢竟能寫出故事來的人在我心裡都不簡單啊。
  作者同志呢,道了謝,坐在我的面前,給我講述了他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
  我叫鄧龍,是個網絡寫手,雖然有時候也會被人稱為作家,不過我還真不敢當那個家字,我就只是個寫鬼故事的而已。說起來,挺有意思的,我做上這行,完全是個意外,那一次,我就信手拈來的寫了那麼一個故事出來,結果讀者們都表示很喜歡,希望我繼續寫下去,於是我就將錯就錯,干了下來。可是沒人知道,其實,我非常的怕鬼。
  那,大約是在半個多月前的一天晚上,恰好是農曆的十月初一,我一個人躺在家裡的床上,看了一會兒書,就準備睡覺了。可是我剛剛閉上眼睛,就隱約聽到在床腳的位置,似乎有一個人在低聲的說著什麼,其間還夾雜著很清晰的咳嗽聲。我當時就嚇醒了,這套房子裡就只有我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有別人說話的聲音呢?
  我坐起來,打開燈,向床下看去,可是,床腳那邊,卻什麼都沒有。也許,是錯覺吧,或者是樓上樓下傳來的聲音。我安慰了自己一下,關上燈,準備繼續睡覺。
  那話怎麼說的來著,越怕鬼越有鬼。也許吧,就是那麼回事。我剛剛閉上眼睛,就感覺一股冷風從床腳那邊向我吹過來,直吹到我的臉上。這下可把我給嚇壞了。急忙打開燈,卻依舊什麼都沒看到。
  「是幻覺,是幻覺。」我不停的安慰著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一定是白天的時候太累,太專注了,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幻覺。於是,我沒有關燈,準備繼續睡。悲劇的事情發生了,之後,連續好幾次,我只要一躺下,閉上眼,就會感覺到有一股陰風吹過來,一次兩次,三次,弄得我根本就睡不著。打開燈,坐在床上,不經意間瞟了一眼窗外,我突然想到了之前聽小區裡的人說過的事情。
  我們這個小區,在市郊,已經是郊區中的郊區了,我的窗子外面對著的,根本就是一片野地,雖然我住在九樓,還是能很清楚的看到外面野地裡那些不知道是人工挖成還是天然形成的水坑,每個水坑上,都飄滿了暗綠色的植物,顯得水坑裡的水,更加的黑。已經十月一了,夏天的時候,看到這些還會覺得綠油油的充滿了生氣,可是現在看去,卻是暗綠色的妖異。有從前就在這附近住的人說,其實那些根本就不是水坑,也不是魚塘,而是戰爭年代留下的彈坑,我們這個地方,原本就是一片戰場。死過不知道多少人,據說小區開工的時候,開發商特別的謹慎,擺了三牲供奉,祭奠了整整三天,才讓人開工動土,在打地基的時候,從地底下挖出來至少二十具腐爛的不像樣子的白骨。後來,開發商還專門請道士來做過法事。
  雖然說建築期挖出了人骨,但是在建築的過程中,還算是很順利,可能是因為開發商們,對好兄弟表示了足夠的恭敬吧。不過在小區落成之後,依舊有人在夜歸的時候看到過穿著舊式軍裝,缺胳膊斷腿的鬼魂,在小區裡遊蕩。索性,還沒有聽說有什麼人因此而出事。
  十月一,燒寒衣,難道說,今天的事情,就是鬼魂們想要告訴我,到了寒衣節了,它們在下面被陰風吹得冷,想要讓我燒衣服給它們麼?說實在的,我不是個迷信的人,可是自從進入這個恐怖創作的圈子以後,也認識了一些靈異方面的朋友,相信看到《防鬼寶鑒》的朋友也都知道。有的東西,當你開始深入瞭解它以後,往往會由不信變成不得不信。
  「你們是不是想要衣服啊?如果是的話,我知道了,你們走吧,好兄弟們,我明天就去買了燒給你們,好不好?」我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著,可是根本就沒有人回應我。是啊,當然沒有人回應我了,這間臥室裡的人,不就只有我一個麼?
  在說了那些話以後,我滿以為那些看不到的東西會心滿意足的離開,可是沒有,完全沒有,當我再次躺下來戰戰兢兢的想要繼續睡一會的時候,那股陰風,再一次的從床腳的方向吹了過來。
  我怕了,我真的害怕了,你要是說在我眼前跳出來個彪形大漢跟我比比劃劃的想要幹啥,我未必怕,因為彪形大漢什麼的我能看的到,我能夠理解他的存在,可是那些看不見摸不著你卻知道它就在你身邊的未知存在,真的讓我感到非常恐怖。
  眼皮,越來越重,白天的勞累讓我漸漸難以支持,可是那股陰風卻不肯放過我,非常執著的一次又一次把我從睡夢的邊緣拽回來。到了最後,我實在無法忍受了,打電話問一個靈異方面的朋友求助,他們告訴我,這其實沒什麼的,就是小鬼想要冬衣,不用管它們,明天白天買一些來燒了就好了。如果實在睡不著的話,可以放一下佛教音樂,畢竟,佛教是一種相對寬容的宗教,即使我之前沒有什麼宗教信仰,需要佛祖保佑的時候,佛祖通常也是肯伸出援手,普度眾生的。
  那一夜,我在大悲咒「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的梵音中艱難的睡了過去,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更加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