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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怪斑

  田甜下床抱著我,溫柔的看著我的眼睛說:「沈浩,我,我來事了,那樣會給你帶來霉運的。」
  我一聽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合著這七八天,是沒戲了。不過,這事確實沒法勉強,卻也怪不了她。
  「算了,睡覺吧。」
  我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憋的很是難受,田甜用她冰冷的身軀,緊緊的纏著我,在我耳邊輕聲說:「浩哥,從現在起,你必須得克制這方面的慾望,那對你有好處。」
  我說,我今年才二十七,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你總不能讓我當和尚吧。
  你聽我的,我絕不會再害你,田甜撫摸我的臉龐,溫柔說。
  我也想修心養性,可是有你這麼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我忍的住才怪。
  然後,我咬著她的耳垂,壞笑說:「你那真大,壓的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田甜就笑的花枝亂顫說,「你那才大呢,頂的人家肚子疼。」
  被這丫頭一逗,我的感覺就又上來了,剛想動歪心思,讓她給我來一簫,脖子突然癢了起來。
  這一癢,我就覺得全身像是有蟲子在爬,癢的離奇。
  「哎喲,咋這麼癢呢,脖子,田甜給我撓撓,快,快。」我坐起身,邊抓邊喊。
  田甜趴在我的背上一看,捂著嘴,眼睛睜的大大的,仿若跟見了鬼似的。
  「我說美女,你看啥啊,快給我撓撓,癢死我了。」我催促她。
  田甜用力抓著我的手,她的手顫抖的厲害,看起來比我還緊張,我就問咋了。
  她眼淚嘩嘩就流了下來,哭著說:「沈浩,你千萬別再抓了,忍著,忍一會兒就好了。」
  我正癢的想跳樓,哪裡控制的住,有點發瘋似的掙脫了她的手,「不就是個皮膚過敏嗎?你哭什麼啊。」
  說完,我用手往脖子上撓了起來,撓了幾下,我就感覺不對勁了,脖子後面原來只有兩塊小疙瘩,但現在好像有……
  我怪叫一聲,衝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一照,差點沒把自己給嚇死。
  我的後背,連著脖子,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像銅錢似的斑塊,而且這些斑塊的顏色發綠,綠的發滲。
  我突然想起好像在哪見過,對,就是那廣播大樓的保安老頭,他臉上就是這種綠色的斑點,只不過比我的小而已。
  我越來越癢,手抓已經完全不過癮了,順手撈起馬桶刷子,照著後背就搓了起來。
  一搓,倍兒爽,爽的我全身發麻。
  「別,別撓了,求求你,別撓了。」田甜衝進了洗手間,淚流滿面的哀求我。我這時候哪裡還聽的進話,她見我不搭理她,反而撓的更來勁,就生氣了,奪過我的馬桶刷,從後面死死的抱住我。
  別看她只是個女人,但力氣卻大的驚人,抱著我丟在床上,用身子壓著我,我百般掙扎,卻也無用。那種奇癢,讓我變的瘋狂,我就在她懷裡怒吼,在她胸口上亂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奇癢終於慢慢的消退,我漸漸清醒了過來。
  「我沒事了,放開我吧。」我全身無力,疲憊說。田甜放開我,撲在我懷裡,痛哭了起來,一個勁的向我道歉。
  我說:「這不管你的事,可能是我在外面被毒蟲咬了,改天我去醫院看看就好。」
  然後,我溫柔的撫摸著她胸口上被我牙齒刮傷的血痕,心中火辣辣的疼。其實她做的對,像這種癢病,越抓只會蔓延的越厲害。
  「田甜,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吧,這樣下次我去接你,也就方便了。」我說。田甜想了片刻說:「我可以給你,但你答應我,我接不到電話的時候,千萬不要生氣。」
  然後,她給了我一個號碼。
  我存入手機,抱著她安然入睡。
  我醒來的時候,田甜已經離開了。
  接下來與田甜同居的日子,我倆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快樂。
  我依然會時不時犯病,全身的斑點也越來越多,開始從後背蔓延到了胸口,每次一犯癢,田甜就會哭,向我道歉,讓我有些莫名其妙。
  還有,田甜怪異的作息時間讓我很是不滿,她每天都是凌晨才回賓館,清早四點多就離開了。
  每次我問她,她都說電台正在重建,單位人少,她抽不開身。我就納悶了,再上班忙,也不至於每天忙二十個小時吧,難怪她卸了妝後,臉色那麼難看。
  白天,我永遠都打不通她的電話,大多數時候是關機。偶爾開著,也是無人接聽,也至於我都懷疑她手機帶著根本是個擺設。
  我向她發過幾次火,但都被她搪塞了,她還是那麼的一如既往。
  更可惱的是,每次我想歡好,她不是來事就是肚子疼,一次次的敷衍我,讓我很是不爽。
  我有時候覺得,或許是我真對她動情了。指不定,在她眼裡,我屁都不是,一切都是我自以為是罷了。
  跟我在一起後,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哭,好幾次,大半夜,我聽到她在洗手間裡哭。
  看著她越來越不快活,我心裡也很難受,我很想弄清楚是什麼讓她變的不快樂……
  我找到瞎子的時候,他正帶著墨鏡在給一個中年婦女算命。我走過去,瞎子給我比了個手勢,讓我在邊上等著。
  換了以前,我早衝過去攪了他的局,不過現在我有求於他,還是低調些好。
  等那婦女心滿意足的掏了錢,瞎子叼著中南海晃悠悠的走過來問我,「又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我在他身上掏出香煙,點上吸了兩口,「搞你妹,最近手頭有些緊,拿點錢給我。」
  瞎子圍著我轉了一圈,皺眉說:「浩哥,我看你氣色不太好,沒事吧。」「少廢話,給還是不給。」我說。
  瞎子摘下墨鏡,虎目一瞇,打量了我幾眼說:「不行,你得告訴我才行,錢不是問題。」
  我對這孫子很無奈,就告訴他,我跟田甜同居了,缺錢花。
  瞎子聽了後,笑的前俯後仰,差點沒抽筋。我踢了他一腳,「草,有這麼好笑嗎?」
  「我們的花心大蘿蔔居然跟女人同居了,真是奇聞,你確定是認真的?」瞎子指著我,大笑問。
  我不耐煩的咂了咂嘴,「愛信不信,不借就拉倒。」
  說著,我就往回走。瞎子連忙追了上來,「生啥氣,我就想知道是哪個絕世大美女,能勾住咱浩哥的心,不過,這可是個大好消息,你媽要知道了,得美死。」
  「你麻溜點成嗎?老子還要去租房。」我說。
  天天住賓館,雖然是比較次的房間,但也不是我這種無業遊民住的起的,我覺的還是租房罰算,我和田甜之間雖然出現了一些問題,但我並不想就這麼放棄,給她一個安穩點的家,是我要做的第一步。
  瞎子說,那我陪你去吧。
  我沒有拒絕,瞎子這人嘴會來事,有他在,還能跟房東砍砍價。
  我看中的是解放路的一棟出租單元樓,雖說現在偏僻、冷清,但離田甜上班的地方是最近的了。
  到了單元樓,瞎子四下看了兩眼,神情凝重的問我:「浩哥,你幹嘛要選這個鬼地方?」
  我說,你嫂子就在老廣播大樓上班,這邊近。瞎子就疑惑了,怪叫道:「開什麼玩笑,廣播大樓荒廢很久了,那邊邪的厲害,誰去那上班,找死啊。」
  「你個烏鴉嘴,少幾把瞎說,那邊正重建,你嫂子在那邊當電台主持呢。」
  瞎子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遞給我,認真說:「嫂子?看來你是真喜歡這娘們了,不過,你還是勸她趕緊離開吧,那地方呆不長久,不是個發展的正地兒。」
  「趕緊租房吧,別唧唧歪歪了。」我接過煙催促說。瞎子揚起濃眉,打了個響指說:「走,我給你砍價去。」
  在租房前,我跟那房東私下電話聯繫過了,她的意向是一千塊錢一個月,我琢磨著還是有些貴了,畢竟這邊現在不是什麼熱鬧地盤,不過有瞎子在,這小子嘴狠。
  房東是個婦女,長相一看就是那種很刻薄的,板著張臉,好像老子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見了我,她就問:「是你們要租房?」
  我點了點頭,她直接開門見山說:「最便宜的十八樓,也就是頂樓,一千一個月,少一個子都不行。」
  我心想,媽的,果然是一個子都不肯少,這麼小氣,難怪胸這麼小。
  瞎子嘿嘿的笑了兩聲,對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先迴避一下。
  片刻後,我就看到那刻薄的房東,笑的滿臉直掉粉,友好的跟瞎子握手。
  待房東走後,我問瞎子,「搞定了?啥時候簽合同?」
  瞎子痞氣的帶上墨鏡,斜著嘴咬著香煙,浪笑道:「簽啥合同,就這老娘們,也敢跟老子裝逼。給她三百一個月,水電全包,算是看的起她了。」
  「啥,三百一月,水電全包?」我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就這價位,我親媽都未必會租給我啊。
  我感歎說,瞎子你小子夠狠。
  瞎子咬著香煙在前面邊走邊說,「有啥好驚訝的,只有你這樣的傻叉,才會租這房,還他媽十八層,你想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