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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定魂咒8

    趙小三說到這的時候,很是惶恐,下意識的往院子裡坐著的兒子趙華看了一眼,那眼神仿似看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頭怪獸一般。
    王所長打來了清水,我讓趙小三的媳婦找了一塊乾淨的毛巾,小心的打濕毛巾輕輕的擦掉小姑娘身上的紫藥水痕跡。
    隨著我輕輕的擦拭,小姑娘的身軀因為傷口的疼痛而輕顫,讓我很是心酸。
    先後兩次遭到如此惡毒的報復,兇手不管是人也好是鬼也好,行為實在是讓人發指。
    紫藥水的痕跡去掉了一些,漸漸露出刀痕,當我看到那彎彎曲曲的刀紋時,毛巾被我緊緊的攥成了一團。
    那一條條刀紋清晰明瞭,有序的組成了一道符的模型,這道符我知道。
    是一道喪盡天良的符咒,叫法有很多種,我一般稱它為聚陰符或者吸魂符。
    這種符咒多是修煉邪術之人專門用來吸取陰氣的一個手段,有以動物為媒介,有以樹、花、鐵器、用具等等為媒介的,通過這些媒介大量的吸取陰氣供自己修煉邪術。
    而以人為媒介,充當自己吸取陰氣修煉邪術的寄體,則是很少很少見。
    因為這種做法可以說是喪盡天良,窮凶極惡,稍微有點良心的修士都不會這樣做。
    一般被選為媒介的人,就好比修煉者的一個容器,不斷的吸收陰氣被修煉者所汲取,而陰氣對人體的損害是十分大的,長時間下來,這個人也就廢了。
    先是失去五感,然後會慢慢丟失自己的魂魄,到最後只能悲慘的成為一個有體無神的廢人,或者成為妖靈的寄宿體。
    我的手顫抖的厲害,心裡就像一座噴發的火山,怒氣衝天。
    令人髮指,這兇手簡直殘忍之至,竟然對一個小姑娘下如此毒手。
    這簡直比老支書的亡父凶魂還殘忍,有時候,人心遠遠比鬼毒!
    我正要發火,小姑娘疼的哭出了聲,我轉念一想:「既然是人為的,那麼趙家村在場的都有可能是兇手,這時候我不能打草驚蛇,引起兇手的警覺。」
    「小張,沒什麼事吧。」王所長見我臉色難看的嚇人,問道。
    我努力笑了笑,佯作沒事,把手上的毛巾扔進盆子裡,替小姑娘蓋好毯子。
    「刀痕很一般,沒多大事,估計還是這地方容易吸引陰魂,燒兩道符,驅驅就沒事了。」我正色道。
    「這樣,那就麻煩小張領導了。」趙小三恭敬道。
    我笑著擺了擺手,臉上表情很輕鬆的拍了一下趙小三道:「小三哥,客氣了,多大點事。大伙該散的都散了,忙活去吧。」
    說完,摸出符咒,燒了幾張,化了點符水給兩個孩子喝,當天下午,在村裡人的目送下,與王所長離開了趙家村。
    車內,王所長樂呵呵的笑道:「我當多大的事,剛吃完午飯就把我鬧醒了,原來依然是一些小東西在小打小鬧,小張你這一出馬,幾張符紙一燒就完事了。」
    「王所長,沒那麼簡單,這次比前面鬧事的凶魂要凶狠的多。」我道。
    對於王所長來說,自然是事情越簡單越好,多惹麻煩一身騷。
    「怎麼了?小張。」王所長聽我的話外之音,似乎有些不對,詫異的問道。
    我想了想道:「事情遠遠不是咱們想的那麼簡單,首先,趙小三那塊陰地實在太凶了,我可以救得了他們一時,救不了他們一世,那遲早還會出問題。」
    王所長皺眉道:「這事我知道,但是這是他們村裡的事,我也不好插手,再說了你也看到了那個趙小三壓根兒自己就沒想動地兒,我還嫌麻煩呢,誰願意三天兩頭往溝子裡跑。」
    「王所,你說這世上是鬼狠,還是人狠?」我點了根煙,嚼了塊巧克力糖,美美的吸了一口問他。
    「小張,這還用想麼?當然是鬼啦,鬼躲在暗處,防不勝防,它看的到你,你看不到它。咱們人遇上鬼,那也只有吃虧的份。」開車的劉師傅回過頭,笑呵呵道。
    我笑了笑問王所長:「王所,你也這麼認為麼?」
    王所長清了清嗓子,往窗外吐了口痰道:「這也得看情況,像在有些地方,有些情況,人心遠遠比鬼要毒辣,就比如……」
    「比如趙小三一家!」我替王所長接上了後半句,兩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王所、小張,你倆說啥呢,我怎麼有些不明白,這趙小三一家和人有啥關係?」劉師傅不解的問道。
    我笑了笑道:「這得問王所了?我想王所也應該看出來這其中的端倪了吧。」
    王所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道:「小張,你這話說的我慚愧,說實在話對於這些事情我是想管不敢管,你知道的,我常年在這地方,有些人也不敢隨便得罪。再說了,我見你燒了幾張符,嚷著搞定了,我難道還非得揭你的老底?」
    王所長常年在這塊偏僻的山區,對於這裡的民風習俗自然是熟悉,在趙小三家他端來清水臉盆時,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我就知道他看出了端倪,我那幾張符對於能夠使用聚陰符的人來說,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畢竟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局長,見過的案子多了去了,也許有比這更凶險,更邪惡的。
    只不過由於一些官場上的習慣,他們多習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樣方便結案,怎麼簡單,怎麼好。
    正好,我燒了幾張符嚷著沒事了,王所長就順水推舟。
    此刻他明著是說不想揭開我老底,實際上不過是給自己不作為找的一個托詞罷了。
    「王所莫要怪我白天故意裝傻放水,我只是不想過早的打草驚蛇,如果我所料不差,兇手一定還會再下手,估計就在這兩天了。」我道。
    王所長皺了皺眉頭道:「小張,你說乖不乖,這兇手明明知道你是懂行的人,為什麼偏偏要在這時候犯案呢?要麼這人膽子太大,要麼就是腦子有問題。」
    其實對於這點,我也很納悶,我就不明白了兇手為什麼要這麼急迫的犯案,連一天都等不了。
    試想假如昨天晚上他不犯案,等我離開這了,豈不是高枕無憂了?
    「王所,你有什麼好點的想法?」我問道,畢竟這是他對這熟悉,既然已經把這個問題說穿了,我倒想聽聽這傢伙有些什麼想法,若是他依然選擇和稀泥、不作為,那我只好單干了。
    王所長笑了笑道:「別急,到鎮上去轉一圈,晚上咱們再去打狼。」
    劉師傅開車在鎮上轉了一圈,我來到塔山好幾天了,還沒好好在這轉過。
    這座安靜古樸的小鎮,街上玲瓏滿目的手工藝品,亮晶晶的彝族首飾,香氣騰騰透著五花香的竹筒肉,讓它充滿了生趣與活力,古樸而不失風韻,簡單而又充滿地方風情。
    街道不是很寬闊,公路也有些坑坑窪窪,不少小商販蹲在街邊叫賣著水果。
    「小張,怎麼樣,我們塔山鎮?地方是小了點,但是呆久了也就習慣了,除了治安差點,其他都還不錯。」劉師傅邊按著喇叭,邊介紹道。
    話一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這話無疑打了王所長一巴掌,趕緊加了一句:「自從王所來了後,現在這好多了。」
    王所長搖了搖頭道:「難啊,這地方是少數民族山區夾界的地方,民風彪悍,力把子都宅在家裡,認死理,難管啊。這幾年是好些了,早些年,我下鄉,那是腦袋提在褲帶上,到處被老鄉追著跑。」
    我一想也是,那會兒電視也不時興,放來放去就那一兩個台,山裡的人也接收不到什麼新信息。哪像現在,城裡裝有線,山裡裝鍋蓋,幾十個台輪著看,看著不爽還得罵娘。
    正聊著,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夥人叫著嚷著跑了過來。
    一行人騎著摩托車不要命的在馬路上飛奔,路面本來就窄,不少人的水果攤都被撞翻了。
    「這是趕著去投胎啊,王八羔子!」不少人罵道。
    那領頭的光頭大漢,我們幾個都認識。
    「王所,這不是趙剛家那流氓趙福貴麼?」劉師傅停下車喃喃道。
    趙福貴這行人滿臉惶恐的駕著摩托車從我們車邊擦了過去,緊接著又是一行人在後面叫囂著追了過來,個個黃頭髮、袒胸露背、紋著刺青,一看就是混子。
    「看來是狗咬狗了,趙福貴這小子肯定又是惹上事了。」王所長往後面玻璃看了一眼道。
    「趙福貴不是這片的賭王麼?應該很受混子崇拜才對,怎麼會被追的這麼慘。」我道。
    「這還用想,肯定是輸了錢,沒錢付賭債,所以才被追著砍唄。」劉師傅道。
    「王所,你們這賭博倒還鬧挺厲害的。」我打趣道。
    王所長翻了翻眼皮,歎了口氣道:「農村人,就這麼點低級愛好,你還指望他們個個去打高爾夫?這地下賭場,根本就端不乾淨,這窩老鼠也不好清理啊。」
    「算了不說這個了,咱們下去買點東西。」王所長拉開車門,到了一個小商店,買了幾桶泡麵和一袋子熟食,兩瓶酒扔到了車上。
    「買這些幹嘛?」我問道。
    「不是準備今晚打狼麼?總不能餓著肚子不是。」
    說完,王所長看了看手錶對劉師傅道:「再溜躂半個小時,咱們返回趙家村打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