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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定魂咒3

    對於冤魂報仇,很多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很多朋友常說,為什麼壞人總活得比好人瀟灑,為什麼那些為非作歹,傷天害理的傢伙高高在上。
    很多朋友認為這是還債,每一個人存在都有他的理由,每一個關係的產生都有原因。
    惡果終將償還,一惡十世還。
    一旦種下惡果,將要償還的也許是十倍、十世的債果。
    當我們看到一個冤魂前來索債,有人認為是應該的,有人認為冤冤相報何時了,有同情的,有憎恨的。
    而幹我們這行的,就如同一個中間人,一個解鎖人。我們注定就是為了消除孽果而在。
    趙華一開口,在場的人嚇的面如土色,大家可以想像一個小孩發出蒼老的聲音,有多麼的駭人。
    趙小三的媳婦啪嗒一聲跪倒在兒子面前,用力的磕頭哀求。
    「求求你,放過我孩子,放過我孩子……」
    「血債血償,生死輪迴,趙力生你做夢都想不到,你的後人像狗一樣跪在地上向我搖尾乞憐吧……」趙華猙獰的大笑起來。
    趙力生的名字如同催命符一般,趙家村的人全都臉色青紫,嘴唇打著哆嗦。
    「王所長,趙醫生,求求你們快點想辦法,我,我給你們磕頭了。」趙小三的媳婦轉過身,開始給眾人磕頭。
    趙醫生是村裡的赤腳醫生,皺眉道:「這分明是撞客了,吃藥打針根本就沒啥子用,我看不如請個……」
    他的話剛說出口,支書趙德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嚇的後半句硬生生嚥了下去。
    王所長不耐煩道:「小三,讓你媳婦起來吧,這像什麼樣子,我們這不是正在想法子嘛。」
    「瞎婆娘,你還嫌不夠亂麼?要哭死出去哭,別在這添堵。」趙小三朝她媳婦吼了一聲。
    婦人抹著眼淚出了門,房間內剩下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向了王所長。
    王所長看了我一眼,使了個眼神。
    我點了根香煙,心底全然沒底,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搞定這個凶魂。
    從口袋裡摸出一股紅繩,紅繩是棉質的兩股辮,專門用藥水浸泡,開光煉化過的。
    「上輩子的恩怨,算計到小孩頭上算什麼事,你若願意,我可以超度你。」我道。
    如果能夠順利解決,自然是好,如同警察在抓人前喊話一樣,這樣厲害的凶魂,怨氣必然很深,想要勸化怕是很難。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必須一門三絕,人絕、子絕、孫絕方能一洗我恥辱血仇。趙力生已經死了,那麼他的兒子、孫子就要替他負債。」凶魂附體的趙華惡狠狠道。
    我搖了搖頭,扔掉香煙,朝王所長和幾個青壯打了個手勢道:「按住他的頭,用紅繩在他額頭綁三圈。」
    趙家村的人完全不知道我的用意,都不明白啥意思,有些發愣。
    「都愣著幹嘛,照做就是。」王所長皺眉道。
    眾人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接近趙華,趙華齒牙咧嘴,如同瘋狗向眾人亂咬。
    其中一個警員的手臂不小心被咬住,登時疼的慘叫起來。
    血水從手臂滲透而出,趙華咬住不鬆口,那警員疼的臉都青了,嚇的其他人一時下不了手。
    「沒用!」王所長罵了一句,粗壯的手臂捏住趙華的下巴,「卡崩」一聲就把趙華的下巴給下脫了臼。
    這一手倒是乾淨利落,讓我很是意外,看來這胖所長也不全是混飯吃的。
    趁著他們困紅繩,我拿了一張符暗藏在掌心。
    紅繩一綁上,趙華痛苦的亂叫起來,這紅繩專門克制陰物的,饒是怨氣很深的凶魂也是招架不住。
    我鎖了凶魂的上三天,拿了符飛快的念了咒語,將符紙夾在趙華額頭的紅線裡。
    符紙加紅繩,趙華開始怪眼亂翻,口吐白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斷的抽搐著。
    「小樣,還治不了你?」我暗道了一句,從手腕摘下吊著廢玉的紅繩,就要收靈。
    「你們這是幹什麼?拍電影嗎?」一聲大喝,老支書一把推開我,摘掉了了趙華額頭的靈符,把紅繩也給扯了。
    看著趙華腦門黑氣一騰,我暗道不好,要黃。
    「快關門!」我大吼了一聲,撿起地上的紅繩就要去封門。
    老支書趙德寶一把抓住我衣領,怒道:「搞啥子玩意,上頭派你來就是來是裝神弄鬼的麼?」
    我沒想到這老頭,力氣這麼大,沒時間給他解釋,我一甩連外套也不要了,空出外套掙脫老支書剛要關門,黑氣已經從門裡鑽了出去。
    「搞什麼,搞什麼,你懂個屁,現在跑了,你滿意了吧。」我啪的一聲,憤怒的甩了甩門,說不出的沮喪。
    像這種凶魂,好不容易困住,如果順利收了,拿回去交給師父煉化超度,一切完美,現在跑了要抓它就難了。
    這也怪我自己的疏忽,村長趙剛還提醒過我老支書最討厭鬼神之說,我沒放在心上,結果真讓這老傢伙給攪黃了。
    凶魂一走,趙華也幽幽的醒了,看著小傢伙臉上的血跡和淤青,我說不出的難過,如果不能抓住凶魂,這可憐的小傢伙估計很難保住。
    趙華張了張小嘴,下巴已經被卸了,他說不出話,只能喉嚨發出虛弱的嗚咽聲。
    「小三,趙醫生,把孩子帶下去。」老支書見孩子醒了,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摸了摸孩子的額頭道。
    趙小三抱起虛弱的兒子和醫生走了出去,房間裡的氣氛很沉悶。
    「王所長、小張領導,大道理我不想多說,孩子身子弱,經不起你們這種折騰。」老支書畢竟上了年紀德高望重,這話一開口王所長也是很尷尬。
    王所長沒有說話,點了根煙吸了一口,「老支書,你也看到了孩子有好轉,這證明小張的方法還是管用的。」
    老支書擺了擺手,不悅道:「王所長,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不太好吧。」
    王所長無奈的看了看我,事實上他的身份確實不適合說這話,警察用陰陽之術辦案,確實沒這個道理。
    「老支書,你信不信是你的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孩子真出了事,後果你負。」我冷冷道。
    從趙家回來,我心情很是煩躁,都怪那老頭,不然早收工了。
    這下可好,我還在這村裡蹲點,王所長當天下午就回鎮上去了,我被安排在趙醫生家裡歇腳。
    醫生叫趙志,老伴是個很勤快的婦人。
    晚上,趙志老伴做了不少當地特色菜,酒也是自家釀的,夫婦倆又是夾菜、倒酒,很是熱情。
    酒桌上,我有些悶悶不樂,趙志咂了咂嘴,給我滿了一杯笑道:「小張,白天的事情你別往心裡去,老支書人其實挺好的,就是古板了些。今天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有數,只是難為你了。」
    我笑了笑,和他碰了碰杯,沒有說話,腦海在思考著白天凶魂說的話。
    「老支書在那個年代吃過苦,那些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他家吃了不少虧,所以他特別反感這些。」趙志的老闆在邊上插了一句。
    「趙伯,我想問一下趙力生是事主家的什麼人?」我問道。
    凶魂嚷嚷著要報復趙力生,想必這趙力生肯定與他有血海深仇。
    趙志朝老伴使了個眼神,婦人笑了笑起身道:「我去燒點開水,你們先聊著。」
    婦人一走,趙志低聲道:「小張,趙力生就是小三的父親,當年鬧紅衛兵那陣是這一片的頭,在縣城也是掛的上號的狠角色。那陣子,趙力生整天帶著村裡的青年逮著誰就斗誰,村裡的老一輩誰沒被他鬥過?」
    頓了頓,他繼續道:「其中斗的最慘的一家就是老支書家了,老趙哥的父親原本是村裡的文化人,很和氣的一個人,經常會給村裡的小孩講三國。可惜這麼好的一個人硬生生給趙力生給逼死了,理由是啥?就因為老先生懂點堪輿之術。」
    「紅色年代對這些封建之說打壓非常嚴重,這些人是被批鬥的對象,這些我隱隱也聽老一輩的人說過。」我道。
    趙志道:「可不是,按算起來,趙力生還得管老先生叫叔,可是那個年代哪有什麼親情可言。老先生帶著枷,掛著牌子整天滿村子的游。德高望重的他哪受的了如此的屈辱,含恨在土地廟前的槐樹上吊自殺了。」
    「原來村長口所說的被逼上吊自殺的風水先生就是老支書的父親?」我驚訝道。
    「可不是,這不老支書心中留下了陰影,這成了我們村的避諱,誰也不提這些事情,所以你得理解老支書。」趙志道。
    歎了口氣,趙志繼續道:「老支書人真的不錯,這麼多年不計較上輩子的仇恨,對趙力生的後人也是很照顧。若是沒有他,趙小三別說有房住,整個村都容不下他。當初為了說服村裡的人,老支書可是沒少費口水。你想想他跟趙力生可以說是仇恨最大,他帶頭了,大伙還能計較什麼呢?」
    跟趙志聊天後,我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的思路,趙小三的父親趙力生斗死了老支書的父親。現在來報復趙小三一家的很可能就是老支書的亡父,這麼說來,也難怪老支書要阻攔我了。
    看來這次的案子比較棘手,光是老支書這關就很難過了,不過為了趙小三一家,我必須找到凶魂,化解這場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