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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恐懼

  「也只能這樣了。」男聖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不甘。
  而那些坐下來的人,都發現了一個問題,只要自己坐下來了。那麼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被侵佔了一樣,根本動不了。
  眼睛只能死死的盯著戲台,就和被禁錮著的木偶一樣。
  只能傻乎乎的坐在那裡等著。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男聖開口說道,「看來是來不了了。行了,今天就先開始吧。」
  男聖說完,女聖也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只能這樣了!」
  他們話音剛落,村民們就看到一個個濃妝艷抹的戲子從簾子後面一個個出來了。
  然而讓村民們恐懼的是,這些戲子竟然不是人,而是一個個紙人,這些紙人看起來和真的一樣,但臉上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抹了,看起來特別的妖艷,特別的詭異。
  最關鍵的是,在這些紙人出現後。村民們就開始沒能聽到任何聲音。
  而那些紙人戲子則在戲台上開始有些彆扭的扭動著。
  沒人知道那些戲子當天演的戲是哪一出,只知道每個戲子都無比的幽怨詭異,看著這無聲的戲劇,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得冰涼起來。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冰涼感也愈加的濃郁起來,身體遍佈著冰涼感,腦海能清楚的意識到這種感覺,但身體就好像是被冰塊給凍住了一樣。
  無論自己怎麼去催促,都動不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一齣戲這才結束,然後那雙聖就上了台。對著戲台下的村民們開口說道,「今天的戲就先到這了,明天我再來找你們,今天時辰已經有些晚了,大家就請回吧!」
  在那雙聖說完後,村民們都發現不僅僅是自己,那些旁邊的人也都有些木訥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就好像是紙人一樣,慢慢的走出門外。
  等走出門後,就有人醒過來了,第一個醒來的人叫劉宇,劉宇有些驚恐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現自己滿後背都是冷汗。還沒來得及感慨,身邊的婆娘也醒過來,和自己一樣,滿頭大汗,一臉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做了一個噩夢!」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開口說道。
  然後對視了一會兒,又同時開口說道,「是不是雙聖請我們去看戲?」
  等這句話落下來後,兩個人都懵了一下,難道自己兩個人已經心有靈犀到了這種程度,連夢都做的一樣了嗎?
  但很快。就聽到了孩子哭的聲音,兩夫妻連忙朝著孩子的房間跑去。
  安撫了孩子好一會兒,這才從孩子口裡得知了哭的真相。
  那就是孩子竟然也和自己做了同樣的夢。
  這時候劉宇已經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連忙朝著村長家裡跑去,畢竟村長不僅僅是村子裡唯一的知識分子,更是一個算命先生,村子裡不少人認了他當乾爹,平日裡做個噩夢啊,嫁娶啊,白事啊,都是得村長來解決。
  劉宇覺得自己出了這檔子事,肯定要找村長解一下夢,畢竟不管是全家人都做了一樣的夢,還是夢到了雙聖,這事情都有問題。
  等到了村長家的時候,劉宇發現已經有幾個人在村長家了。
  看到劉宇後,村長立馬開口說道,「你也夢到雙聖請你聽戲了?」
  劉宇有些傻乎乎的點了點頭,難道他們也做了?
  「好像有些不對勁,大家一起起身,去把人叫到祠堂裡面,我有話要交代。」村長開口說完,就急匆匆的朝著門外走去。
  劉宇他們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也太詭異了一點吧,怎麼全村人都做了一模一樣的夢,最關鍵的是,自己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還夢到了全村人。
  難道我們的夢連在一起了?
  聽完他們說的後,劉二也懵了,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我感覺雙聖要等的人,應該是我,我昨天晚上一晚上被狗叫聲給鬧得睡不著覺,也沒有夢到雙聖。」
  「你昨天晚上沒睡?」村長也看了眼劉二,開口說道,「你婆娘也沒睡?」
  劉二點了點頭,「嗯,都沒睡。」
  「那可以肯定的,我們的夢絕對是連在一起了,而且這應該是雙聖的意思。」村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這可能是雙聖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奇怪了,今天的霧怎麼這麼大,我本來還想今天出海去鎮子上拿魚換點衣服的,現在好了,出不去了。」有人開口說道。
  這個人一說,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今天的霧確實有點大。叉長豐血。
  雖然平日裡一年也有幾次這樣的大霧,但昨天晚上的那個夢,卻讓人把這霧給聯繫到了雙聖的身上。
  見到所有人都有些人心惶惶的樣子,村長也壓了壓手,開口說道,「大家先別怕,我覺得雙聖並沒有什麼惡意,畢竟我們祖祖輩輩從小到大都是祭拜他們的,而且他們還是我們的先祖,怎麼會害我們呢?可能就是想要感謝一下我們平日裡的香火供奉。」
  雖然還是有些人心裡感覺很害怕,畢竟昨天晚上那種渾身都被凍住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心悸,但既然村長這麼說了,也還是沒有人繼續在這話題上多說什麼。
  然後劉宇就開口說道,「雙聖好像說過,今天晚上還會來找我們,到時候怎麼辦?」
  「繼續睡覺吧,既然雙聖不可能害我們,那我們也沒必要防著什麼,如果真有人害怕,那今天白天睡覺,晚上熬著不要睡覺。」村長說完,就擺了擺手,示意大家走。
  劉二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能夠感覺到所有人內心的恐懼,包括村長在內,所有人都很害怕。
  但因為害怕的對象是自己從小祭拜到大的雙聖,所以即使害怕,也並沒有人出聲去說什麼。
  對雙聖的敬畏勝過了自己的恐懼,這種情緒讓劉二感覺很不舒服,他覺得這次的事情肯定有什麼貓膩,既然昨天晚上已經沒去了,今天晚上還是不去好了。
  反正昨天晚上一晚上被吵得睡不著,今天白天睡一天,晚上繼續熬著就好了。
  劉二如此打算著,回家後和自家的婆娘說了這事,也得到了婆娘的支持,兩個人一核算,就直接白天睡覺了。
  第一天,龍湖村的人心裡雖然感覺害怕,但卻覺得這是雙聖的好意,一直認為雙聖不會害自己的,應該幹事的也都去幹事了,心裡堆積著的那股子恐懼和不安瀰漫在龍湖村的上空,久久不曾飄散。
  而劉二則在大白天,睡了一個美美的覺,這一覺睡到了晚上六點多,起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他讓婆娘去燒飯,自己出去看一下田里種的飯菜。
  出去後,他也發現有些不對勁了,往常這個時候,村子裡的人不會有太多人在田地裡忙活的,都已經吃完晚飯,準備睡覺了。
  當今天,眼瞅著天都快黑了,村子裡的那些男人還是依舊在田里晃悠著。
  沒有人想要回去,所有人雖然嘴上沒說,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回去了,他們生怕自己找不到事情做,腦海裡就會想起那詭異的雙聖。
  但隨著夜晚的降臨,這些人總不可能在田里待一天,村裡的夜晚還是很冷的,在田里過夜,無疑和送死差不多,所以雖然不願意,這些人還是一個個回去了。
  當天晚上,劉二因為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十二點的時候,依舊沒有一絲睏意。
  而且因為白天的事情,他反而更加精神了,他看著自己的手錶,等到指針指到十二點整的時候,村子裡響起了狗吠。
  這一次,狗吠聲特別的淒婉,宛若嬰孩夜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