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鐵蛋兒眼中的曾瑤

    鬼域的空氣還是很清新的，可是此時我卻覺得心口窒息，土色的牆面更是讓我視覺壓抑，打開門，鐵蛋兒愣愣的撞進來，他似乎沒有料到我會突然開門，被我撞到偷聽，臉色通紅，雖然是科爾金高大的身軀，可是那羞赧的樣子還是讓我想起以前的樣子，想著不由得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瑤瑤姐。」鐵蛋兒憨厚的笑著，用手摸著腦袋，往裡面看了看，「俺不是故意偷聽的，剛才看見那個人走了，俺方大哥呢？」
    我指著我們的房子：「應該在房間裡，你找他有事兒啊？」
    說著我迎著鐵蛋兒往屋子那邊走，這FY的院落設計像極了大宅門兒裡，那四合院的設計，從客堂往下走，就是寬敞的院子，院子裡有守著的手下，看到我有的點頭，有的笑著，都是面帶善意。
    「瑤瑤姐，你們到底有什麼瞞著俺，為什麼這次會死這麼多人？我聽說有人在狼王勢力那邊發現了很多死狼，無一生還，出發的時候俺聽說你們去狼王勢力，還以為你們要去幫俺報仇，可是瑤瑤姐，真的是為了幫俺報仇趕盡殺絕了嗎？」鐵蛋兒依舊是笑著，只是嘴角無力的往下耷拉。
    這裡的陽光可算是血色殘陽，我帶著鐵蛋兒進了房間，方白正躺在床上，粉色的體恤衫，米色的短褲，眼睛看著房粱，似乎是聽到我們進來了，眼睛瑟縮了一下，坐起來。
    「方大哥。」鐵蛋兒打了招呼。
    方白示意鐵蛋兒坐在凳子上，自己穿上鞋子走到我們面前問：「宗盛走了？」
    我點頭，看到方白那個樣子，我心裡又沉悶了起來，坐在凳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菊花茶水，花茶水味道很香：「鐵蛋兒啊，瑤瑤姐和你方大哥並沒有因為為你報仇才將狼王那一方勢力全都滅掉，不關你的事情。」
    「那為什麼？」鐵蛋兒笑得不自然，「瑤瑤姐，俺死過，又活過來了，所以俺更珍惜生命，其實俺並不傻，俺真的不想看到這麼多的殺戮，甚至有的時候俺在想瑤瑤姐那麼善良，還幫助鬼伸冤的一個人是怎麼殺死那些狼的，還有人，俺聽清清巨漢說過了在苗族的事情。」
    我聽著鐵蛋兒的話，心裡微微瑟縮，鐵蛋兒外號笑裡藏刀一點都沒有錯，他就這麼憨厚的笑著，一個字一個字都插進了我的心裡。
    「俺覺得現在的瑤瑤姐魔障了。」鐵蛋兒補刀。
    我低著頭喝茶，手一抖低落了幾滴茶水，突然眼前出現了一雙手將茶水接了過去，隨後耳邊傳來了方白的聲音：「鐵蛋兒，方大哥問你，好人長命還是壞人長命。」
    「俺知道你要說什麼，方大哥，瑤瑤姐，俺只是想說，俺是個大夫，只懂得治病救人，也會殺人，知道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殺一個壞人叫做好事兒，殺死一堆壞人是為民人，殺死一堆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叫屠戮，這在俺的意識裡也是壞人。」鐵蛋兒摸著腦袋，笑著，「俺沒上過學，沒有你們學問大，可是今天就想來說說，俺先走了，廚房的大哥叫俺通知大家吃飯呢。」
    「鐵蛋兒……」我聽到門響，下意識叫了一聲，看到的是門緊緊的又被關上了。
    肩膀上傳來方白的溫度，我斜著頭看著方白的手：「別多想，他還不懂。」
    我搖頭：「吃飯去吧，鐵蛋兒的話我心裡有跟。」
    方白還想勸我，被我阻止了，其實有什麼可勸的呢，什麼我都明白，我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變壞，我曾經總是用我曾瑤不是個好人來安慰自己的，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我竟然真的會變成別人眼中的壞人，而且還是我朋友眼中的，細想第一次自己殺人還會害怕，看著自己的手怔仲不安，第一次看到鬼會驚駭得顫抖，可是現在呢，我殺人如麻，絲毫沒有感覺，儘管我知道那狼群有很多是有智慧的，我遇到鬼，鬼不怕我就不錯了，人生，還真是多變的，際遇會改變一個人的意識，意識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我臉上擠出笑容，不想方白擔心，方白帶著我走出屋子，大家是實行換崗輪換制的，去了飯堂，我才發現這裡的飯堂是長木條樣子的飯桌，凳子也是長條形狀的，做的有些粗糙。
    「哇塞今天吃丸子，來到這幾乎是天天吃肉，不過這麼精緻的吃肉還是第一次。」一進入飯堂就聽到清清歡快的聲音，「哇塞，真好吃，大柱子你多吃點。」
    巨漢嬌羞的吃了一口丸子：「好吃。」
    「你們倆可真是膩呼。」我笑著走了過去，打趣著坐在鐵蛋兒旁邊，這小子有些拘泥不看我。
    「我也嘗嘗，什麼餡兒的啊。」方白坐在我旁邊拿起筷子夾了一口也說好吃，桌子上三個菜生下的就是饅頭，這麵粉好運進來，可是蔬菜卻不容易，所以頓頓是肉，有的時候很粗糙就是大塊的燉肉，這小丸子還真是搶手。
    「這是狼肉，蛇肉的綜合體。」陳紫不懷好意，利落的短髮，白皙的皮膚，露出賊笑。
    方白臉色尷尬，吐出來也不行，嚥下去也不行。
    「趕快吃。」方白又夾了一筷子，卻是大塊的肉了，吃著饅頭，死活也不肯再問這是什麼肉。
    我也趕快吃飯，有些餓了，吃完飯睡覺，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吃完飯，我拉著鐵蛋兒到了房後面，這有個琅玕，我倚在上面，鐵蛋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瑤瑤姐俺……」
    「鐵蛋兒啊，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你瑤瑤姐我……可能沒有人再比我痛恨權利，痛恨不公平了，但是我必須去擁有它，我還不到25歲，你比我小，知道嗎鐵蛋兒，如果我能選擇，我寧願還保持以前的生活，雖然沒有父母讓我很開心，但是至少簡單，我總是在說如果，如果我沒有撞到血玉就不會碎，就不會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如果我晚一點或者早一點回家，那個肇事司機的車早就離的遠遠地，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這些都是命運，我學玄學沒學會別的，學會的就是認命，和向命運抗爭。」
    「認命和向命運抗爭？這太矛盾了，俺聽不懂。」鐵蛋兒搖頭表示不明白，只是說雙手自然下垂，對我的敵對意識減少不少。
    我笑著解釋：「你被狼群啃食了死掉了，這就是認命，你附在科爾金身上就是在像命運抗爭，我父母輩宗盛軟進，以我的實力必須要認命，但是認命的同時救出了父母就是在抗爭，我們和狼王，生來就是對立面，他們弱小，他們就該認命，然而他們也在抗爭，不過是抗爭失敗而已，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是這個道理，你應該慶幸，我還站在這裡，不然，你今天就會悼念我，瑤瑤姐死的好慘，被狼群殺了，你希望看到這樣嗎？」
    鐵蛋兒趕緊搖頭：「俺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瑤瑤姐，俺聽說狼王有智慧，你們可以談判的嘛。」
    我笑了笑：「記住和敵人談判是最愚蠢的行為。」
    「可是……你們還要去和鬼王談判，俺都聽到了。」鐵蛋兒的嘲笑映入我眼簾，他用手扣著琅玕上的木屑，手指僵硬，似乎真的很介意。
    我解釋：「你應該也聽到宗盛說的話了，雖然我反對，但是這是個不錯的報恩機會，而且這件事情遠比你想想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