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難眠的夜晚，急診

    嚴王額頭密佈著細汗，聲音有些顫抖：「阿瑤姐，有話好說，你太狠了，這樣不好，我師父什麼時候都會給自己留條後路，你怎麼就不會給自己留後路，這樣逼我，讓我背叛了我師父，我心裡必定承受責難，以後等我自由了我必須是想方設法的算計你，你這樣得到一個秘密，成就了一個對手。」
    方白笑了一下：「阿瑤，別和他廢話，直接鬆手，其他問題我們自己查，總會查清楚的。」
    「別別別！我……我說！」嚴王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方白如此果斷，我能明顯感覺嚴王的顫抖，「阿瑤姐，你別鬆手，我說！」
    我點頭，璐姐和完顏也很有興趣聽，兩個大漢露出不屑的表情，嘴裡嘀咕著，別人可能沒聽清楚，但是我卻聽得真真切切的，大抵就是說嚴王裝高尚，面對死亡的時候還是投降了。
    在我心裡卻不以為然，其實如果選擇手下，我寧願選擇像是嚴王這樣的，最起碼他堅守了自己應該堅守的，不至於像大漢那樣挨頓打就選擇投降，這樣的手下還不如狗，是豬。
    「阿瑤姐，我師父其實並不是讓我來偷什麼東西，而是一個人。」嚴王聲音顫抖，「我從小就是個孤兒，你看到的父母也是我的養父養母，他們人真的很好，本來我可以一生庸庸碌碌的，但是命運讓我遇到了師父，那一年我在小學校門外，被同學毆打，我爸媽生性天真，比較樂觀，俗稱有些二，但是從小教育我，不要打人，如果挨打了，就回家說，但是那天我被一群同學打，是師父救了我，後來他問我願不願意跟著他，我看他那麼厲害，當時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李小龍，但是我覺得師父比李小龍還厲害，我就答應了，那天我師父去了我家，正式登門拜訪說是要收徒。」
    說著，嚴王臉上帶著笑意：「我爸媽那樣的人，知道這件事兒之後可是高興壞了，就收拾了東西讓我和師父走，並囑咐我常回來俺看，我師傅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得，就答應了，一開始是一個月一回家，我學了不少本事，但是卻沒有接觸過道門的知識，大多數都是經商的，後來師父建立了無極門，這才讓我學到了一點道門的知識，還教了我功夫，整個無極門也是我代為管理，師父表現的很神秘，我知道，他是不讓別人知道他在掌管無極門。」
    我打斷了嚴王的話：「說重點，我不在乎無極門，不在乎你的成長經歷，我只想知道，你師父讓你來偷什麼人？還有後續的事情，地下室的事情乃至我舅舅的死。」
    我這話是咬著牙說的，嚴王頓了一下，看著自己的手腕，點了點頭：「就在半年前，我師父突然告訴我，你是她的女兒，但是你認賊作父，但是你當時年紀小並不知情，只有你舅舅知道這件事兒，師父說你舅舅最愛裝好人，其實將自己的師父囚禁在地下室裡，我師父要的很簡單，他說他與那老人家是忘年交，一直想要將老人家救出來，所以想要讓我找到南陰村老宅子裡的地下室，然後將人找出來。」
    「是你們將人劫走的？」我面色一冷，「認識李天嗎？」
    這次嚴王卻搖頭：「李天是誰，我並不認識的！」
    他這樣說著，我卻並不懷疑他的話，因為如果我是曾天燁，心思這麼沉重的一個人，一定會好好算計，不悔讓別人懷疑到他的身上，無臉人是怎麼生活的我可以想見，心思沉重複雜可見一斑。
    「那你能告訴我當時你進去的時候我舅舅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問。
    嚴王看了我一眼，有些虛：「沒有死，我是在他前面下去的，那天他不在，我偷偷搬開床鋪下去的，很順利將那老頭子拽了出來，然後運會師傅那裡，我的任務完成了，就趕快會了南陰村，回去的時候你舅舅還沒有回去，等到回來的時候我就說想走了，因為父母找我回家，你舅舅一聽想了一宿才同意，我知道他捨不得我，但是我終究要走的，留在這裡我也覺得對不住他，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我走了之後他竟然死了，那天你給我去報信，我根本就不在，是我父母收到的消息，只可惜……當時我想回去，師父不讓，師父告訴我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可是我心裡愧疚。」
    「愧疚？所以你才回來贖罪，掃院子？」我冷笑一聲，「嚴王，其實你沒做錯什麼，但是地下室的位置一定是暴露出去的，當時我們沒有故意瞞著你，就是因為將你當成了親人，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想還清就太簡單了，你說你背叛了曾天燁是因為我的威脅？」
    「難道不是嗎？」嚴王開始顫抖，嘴角有淡淡的紫色，血液循環這樣的本能就算我力氣再大，也斷絕不了所有的毒素。
    方白說：「趕快送醫院吧，我去開車。」
    我不以為然：「要不是你還有用真的想讓你這樣死，被蛇咬死屬於意外死亡吧，呵呵，去醫院吧，我告訴你，你的背叛源自於你的求生**，人人都怕死，有的時候你覺得你不怕，但是當你真正的面對死亡的時候，你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說著開始拽著嚴王往外面走，方白已經將車啟動了，外面的空氣格外的清新，緊接著就將嚴王小心翼翼的送到了車裡，不敢有大動作完顏和璐姐守著家，順便看著那兩個嚇得噤若寒蟬大漢。
    醫院開到了附近大醫院的急診，到了急診裡我才知道，這個夜晚不是寂靜的，急診裡的人很多，臉上掛著血水的，斷胳膊的，還有搶救的老人，大多是發燒的孩子，嚴王這算是比較嚴重的，護士退了平車，讓嚴王躺下，問：「這病人怎麼了？你們先去掛號吧，不然進不了繳費系統。」
    方白點頭去掛號，我則是將嚴王的病情和護士說了，護士露出沉重的神色，連忙聯繫了醫生。陣向諷弟。
    急診的大夫好像每時每刻都在忙碌著，接待我的是一位青年醫生，聽了護士的話，將嚴王從我手裡接過去，用一根膠皮的管子，在我緊握的地方的上方緊緊的捆紮住，隨後將嚴王推進了治療室。
    方白從我身後抱住我，讓我別擔心，我看向方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擔心了？」
    「阿瑤我一直是瞭解你的，你對敵人向來不是手軟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嚴王死，他早死了，我瞭解你，你是在同情這孩子的身世，是不是？我和你說，人生在世，沒有一帆風順的，我還記得小周之前和我說了一句話，你太心軟，看似無情，還讓我勸勸你，想開一點，他說，他第一次和你見面的時候是因為一個女人的案子，當時你很感慨。」
    我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淡然的笑了笑：「我記得我當時是很佩服小周的，因為他面對人情冷暖能不為所動，我現在似乎比當時的他更看得開，你放心吧，我只是覺得嚴王本身也沒做錯什麼，到現在他還堅信曾天燁是對的，這份信念就好像是我會無條件相信你，相信老雷頭兒一樣，本身有什麼錯？」
    方白摸了摸我的腦袋：「想開就好，明天你回曾家嗎？」
    我點頭：「一定要回去的，但是回去只是看看老爺子，順便探探曾天燁的底細。」
    方白說好，囑咐我一定要小心，我仔細想了想，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