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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人為財死,鳥為食亡1/6

    我皺著眉,這五個人,陸文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了:「我知道了,具體情況你再告訴我。」
    和小周掛了電話,出了吸煙室恰巧碰到鄭浩,他看到我,臉上帶著笑:「你不會也吸煙吧?」
    「不是,打個電話而已,沒事兒我先進去了。」我笑著就要走,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生女相的鄭浩,雖然不至於長得陰柔,但是看著他有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覺。
    鄭浩說慢走,我點頭,往策劃部裡走,在門口又碰到了徐峰夾著一支煙,還沒點燃:「徐經理好。」
    「你好!」徐峰點頭帶著笑,錯身而過朝著吸煙室走去。
    我停住了腳步,抱手看著吸煙室關上了門,仔細聽著。
    「你也來抽煙啊。」鄭浩的聲音傳來耳中,「組長的位置到底什麼時候給我批?」
    「你不是也得等著嗎?現在老錢剛死,你覺得合適嗎?」徐峰有些惱怒,「你要是想讓人家在背後說你,我立馬給你安排。」
    「這……」鄭浩猶豫著,「別了,那等結婚之前你得給我升值,你也知道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尤其是馬莉她家的親戚,婚禮上我得把面子做足了。」
    徐峰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你這些日子給我小心點。」
    「行了,你放心吧!你先抽著,我回去。」鄭浩滿口答應。
    我看著吸煙室的門就要被推開,加快腳步進了策劃部,來到自己的工作隔斷處,大家都在安靜的工作,我看了眼坐在最後面的朱組長,此時她正用一雙美謀看著前面,我趕忙坐下,完成桌子上放著的工作,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個合同糾錯,查找錯字什麼的。
    大概打了四點左右,徐峰拍了拍手:「分批去弔唁陸文啊,然後回來接替,份子錢是一人四百,誰都不許搞特殊。」
    我抬起頭,方才意識到,還沒有去參加陸文的弔唁。分成了三批人,因為鄭浩覺得愧疚所以拉著馬莉先去了,馬莉看著我:「曾瑤,一起去吧?」
    「好!我和你們去!」我穿上衣服點頭答應,而我心裡想著的卻是要去看看陸文的眼睛,也許會找到蛛絲馬跡,我說要去,小范兒湊過來也嚷嚷著要一起去,可是她穿的衣服實在是……
    路上我終於忍不住:「我把外套給你吧,你把你這個粉嫩的外套脫了,這是喪禮啊。」
    小范兒也覺得自己穿得不得體,有些尷尬:「你不冷嗎?」
    我搖頭:「你快穿上吧,就這一陣兒,凍不死。」
    馬莉和鄭浩在前面走著,催促我們兩個快點,進了小區,陸文的靈柩擺在小區院子裡,搭得靈棚,靈棚前擺著花圈,緊接著是扎紙人,童男童女送行,扎馬,扎牛,扎車,一應俱全,靈棚正中間擺著一口厚棺材,棺材上放著陸文的黑白照片,上面掛著繁瑣的白花。
    棺材周圍跪著的估計是陸文的家屬,人人面色悲慼,跪在地上垂淚,這是陸文死的第二天,我們在靈柩前按著殯葬主持的吆喝行了禮。然後走到了棺材前,瞻仰遺容。
    一股濃郁的陰氣傳來,陰森森的侵入毛孔,大冷的天氣再加上將外套給了小范兒,不禁有些顫抖。
    「嗚嗚……陸文兒啊,我的兒啊,你同事來看你了,你死的好慘啊!嗚嗚……」帶著我們靈棚前的是陸文的媽媽,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身上穿著素的衣服,沒有穿白。
    這是傳統,白髮人送黑髮人,由同輩的在靈前發送,白是孝,老人不穿孝,可是今天看著陸文的媽媽忙活在靈前,一陣悲慼,不由得鼻子發酸。
    突然陸文的屍體映入眼簾,頭部帶著淤青的痕跡,腫的老高,臉色慘白,眼珠子瞪著前面,死不瞑目,身上穿的是漢代樣式的壽衣,也就是老五件兒白布襯衫、襯褲、棉袍、襖或褂、褲。
    「呀,阿姨,陸文怎麼閉不上眼?」馬莉聲音有些抖,「您別在意,我是第一次參加葬禮。」
    只聽陸文媽媽聲音嗚咽:「哎,這孩子死得慘啊,愣是閉不上眼,嗚嗚……我的兒啊!你讓媽媽可怎麼過啊!」
    我不動聲色的走到陸文靈前,去對陸文的視線,突然,一個熟悉的臉龐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竟然是馬莉,陸文死前的畫面在腦海中滾動,馬莉拿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朝著酒醉的陸文砸下去,陸文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但也同時魂歸故里。
    我不由得倒退,看著馬莉攥緊了拳頭,馬莉似乎發覺了我的異常,突然抓住我:「你害怕?」
    我搖頭,指了指自己身上:「有點冷。」
    馬莉這才點點頭,用她的手抓住我的手試圖給我溫暖,馬莉的手很軟,一看就是從小沒受過累的,但是這雙小手竟然殺了陸文,不,有可能還有老錢,我腦子裡亂的厲害,隨後隨了錢,結果人就走了。
    「你們走吧,我不回公司了。」我將外套穿上,示意他們。
    只見馬莉看著我:「曾瑤,那你和徐經理請個假吧!」
    我點頭,等她們走了,我對著空氣喊:「璐姐,你在嗎?」
    「在,有話說,有屁放。」璐姐不客氣的說。
    我一陣納悶:「怎麼這麼橫啊,吃槍藥了?」
    只見璐姐顯出了身形,一臉鄙視:「你說說你天天和方白膩呼在一起,知道我多寂寞嗎?」
    我汗顏:「璐姐我錯了。璐姐,你幫我分析一下,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璐姐一臉高冷:「現在這個案子有點亂,你先告訴我剛才看到了什麼?」
    我點頭,將看到的場景和璐姐說了,只見璐姐也是驚訝的:「現在唯一沒有嫌疑的就是老李,我們姑且將他當作一個愛偷懶的後勤。那剩下的每個人似乎都有嫌疑,我覺得即使你看到了陸文死前的場景,也不能認定兇手只有一個人,你之前說小范兒將陸文交給了徐峰,那麼你有沒有想過,陸文為什麼又被馬莉殺死?」
    「我就是在苦惱這些啊。」我唉聲歎氣,突然怔住,不可思議的看向璐姐,「璐姐,你是說合謀?」
    「對,不過你再好好推理一下,我是推理不出來。」璐姐聳肩。
    聽完我陷入了沉思,所有的疑點一股腦的全都鑽進腦子裡:「如果我假設鄭浩,馬莉和徐峰是同謀,因為一個組長升了廣告部的創意總監,內部傳聞,有要將徐峰降為組長的傳聞,因為據馬莉所說徐峰工作能力並不好,但是人好,人緣好,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姑且這麼推理這,這樣下去的受害人是誰?」
    璐姐說:「鄭浩啊,當組長的機會沒了。」
    我點頭:「但是我曾經偷聽到鄭浩和徐峰說話,言語間鄭浩是為了婚禮的面子,顧忌馬莉的面子覺得小職員沒有前途,如果按這條線推理下去,馬莉為了讓鄭浩陞遷,徐峰為了保住經理的位置設計了一場謀殺案。」
    璐姐不解:「你的意思是徐峰故意造成了鄭浩不在場的證據,你懷疑,一次殺人的是鄭浩?」
    我點頭:「這其中的曲折我不知道,但是這樣的推理,殺人動機都是明確的。」
    「不會的,我感覺這殺人動機有點說不通,就是為了位置?」璐姐疑惑道。
    我呵呵的笑了:「小組員,組長,經理,不僅代表著職位的高低,還代表的著工資的階層,白領,金領的區別絕對不僅僅是工作性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