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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敗類母親,兇手伏法

    警局裡的人這個時間都去吃飯了,我們三個開始餓著肚子看錄像,周警官是為了職業操守,我是為了女鬼,而郝大龍純屬為了好奇,用他的話說,向他這樣的五好青年還沒進過局子呢!
    這種攝像機不是像大廈裡面的那種,一天一盒帶子,而是內置精裝的,由專業人員十天換一次,因為當時外部損壞,大龍說不敢硬取,只能費工夫把機子修好。
    我們是從事發當晚九點開始看的,果然看到李廣從大門走去,周警官說驗血報告出來了,根據死者血液的**程度,暫時確定為十點左右。
    我們看著,人來人往的,突然,周警官一停,畫面定格在九點十分,一個穿著花枝招展的文女人進了樓道。
    我問:為什麼在這停?
    只聽周警官說,他在去找李廣的時候,看到了李廣和這女的吻別。
    那個女小三?郝大龍明顯對小三很感興趣,這麼性感!
    我拍了他一下,看向周警官:這可以說明李廣作偽證了對嗎?最起碼可以把他抓起來!
    周警官搖頭,在畫面上截圖:不好說,畢竟沒拍到她進死者家門。
    畫面繼續,在我們都餓的不行的時候,畫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帶著帽子,臉上還帶著口罩,揮著棒球棍子,朝著攝像頭一砸,接下來環面就是一片黑暗。
    周警官迅速將畫面往放,然後截了幾張圖。
    我看著圖發愁,這看身形明顯就是李廣,但是卻沒把辦法指證他。
    我回憶著整件事情,覺得剛要理清思路,就被斬斷,突然,我心中一驚:周警官,死者的母親並未曾看到死者被什麼人所殺,可是她來殯葬時,卻信誓旦旦說是情殺,而上次傳訊她,你記得她說什麼?
    周警官一愣:你是說她知道什麼,或者死者死前和她說了什麼?
    我點頭,人只有在最恐懼的時候才不會說謊,她怕女兒死後怨氣太重化鬼,拉來殯葬館,當時就是懷著恐懼的心情,說得一定是真的。
    周警官立刻傳訊了死者的媽媽,那女人卻說下午才能過來,我們三個也餓了,一起吃了頓飯,酒足飯飽之後,大龍回了公司,他說只請了半天假。
    接下來就是我和周警官在警局等那女人,這時候警局同事陸陸續續回來了,有沒見過我的,打趣他說是不是女朋友,他笑稱不是,我們二人先坐無事,自然而然的聊到戀愛問題,令我驚訝的是,周警官比我大,但是卻沒談過女朋友。
    將近兩點多的時候,那女人來了,依舊是一身黑,面色煩悶,似乎來警局真的耽誤了她的時間。
    周警官,什麼事?死者的媽媽看到我,明顯皺了眉頭,又看向周警官。
    周警官拉我們到了審訊室,打開錄音筆:你當日去殯葬館信誓旦旦說是情殺,但上次你卻說猜想,不確定,我請你仔細回憶一下,你的口供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女人沒想到竟是為了這個,半晌沒說話,但我看她糾纏的手指,知道她很矛盾。
    誰知那女人突然抬起頭:那日我只想找個借口把她丟在殯葬館,沒想太多。
    我笑了,看向周警官搖了搖頭,最後卻沒辦法,女人打死不承認。
    下午三點多,我出了警局,想了半天才和周警官說:明天你再傳訊她,記得要等晚上太陽下山之後,不過不是約她來警局,找個花園之類的。
    周警官問我原因,我當然不能告訴他,只說要他信我準保沒錯。
    回了家,給舅舅做了頓飯,舅舅問我警局的進程,我說快結案了,吃完飯,我和舅舅去找了村子裡的老人四蘇姥爺。
    我把趙大漢事件的疑點說了,見他納悶,說:蘇姥爺,您可是村裡我阿瑤最敬佩的人,人嚇人,嚇死人,在窗戶上弄影子,絕不是鬼幹得,您說對嗎?
    有道理!說話的是村東頭八十多歲的蘇姥爺,為人正直,村裡人信服。
    還沒等我說話,他又說:你家殯葬幹得不錯,老雷,你師傅以前可是個能耐的。
    老雷頭兒點頭說是,許是想起了祖師爺,和蘇姥爺聊了起來,但是結果還是愉快的,蘇姥爺出面和趙家去談,然後這樣兇手必定會發驚,再按我說的法子,把兇手逼出來,當然我說的法子是假的,我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過幾天是趙大漢的頭七,趙大漢是冤死的,王寡婦家沒個真本事,頭七必定化鬼,我就能看到,雖然有些牴觸,但也沒辦法。
    晚上太陽落了山,女鬼現形,我讓女鬼跟著我,一起去了和周警官約定的花園,那女人也在,我和周警官打了招呼,再看女鬼,那女鬼卻直勾勾的盯著她媽媽。
    周警官,你先去給我們買點東西喝吧,我有點渴。大概走五分鐘會有個小超市,我打發了周警官。
    女人見周警官走了,鄙夷的看著我:你不過是個干殯葬的,我女兒怎麼死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笑了:真想知道?
    那女人可能見我笑得詭異,吞了口唾沫還是點了點頭。不一會便覺得冷,雙手抱著肩膀。
    女鬼在我的示意下,從女人身後抱住她,脖頸相交,蒼白的臉蹭著女人的臉。
    我問:感覺到了嗎?
    什麼?女人下意識的說,下一刻她卻將眼睛睜得好大,聲音打著顫,看著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女兒在你身後抱著你,穿的是你給買的殯葬衣服,臉上的傷啊,嘖嘖,呀,血流流在你衣服上了!我看著女人身後的女屍描述著情景,那女人明顯被嚇壞了。
    這時周警官回來了,那女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衝過去:周警官,救救我,有鬼!
    周警官將飲料遞給我,狐疑的看了看四周:你在說什麼?
    那女人只指著我,但是卻哆嗦的厲害。
    我笑著說:我想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和周警官說的?早說完早回家吧!
    那女人好像明白了什麼,半晌,哭了出來:我說,我說!
    女人安靜下來:那日我回到家,發現樓道裡的攝像頭碎了,因為地上的碎片咯到我了,當時便覺得奇怪,等走到家門口時,卻發現門沒鎖,但是卻黑著燈我就以為是我女兒出門忘了鎖門,等進去,鎖了門,卻聽到裡面的動靜,我看到兩個人影,一個掰著我女兒的肩膀,一個在背後捅了一刀,我害怕沒敢出聲,我知道我要是出聲死的就是兩個。
    你是說,他們都是從背後殺人?周警官問。
    女人點頭:對,我可以確認是偷襲!
    這次我相信這女人說的是真的,因為我在死者的眼睛裡只看到死者抱著肚子死去的場景。
    周警官也點頭,讓女人繼續說。
    等二人走後,我跑了過去,發現她還沒死透,一直捂著肚子,她看著我要和我說話,我附耳過去,我女兒只和我說了兩個名字就嚥氣了。女人抬頭看向周警官,李廣,樊倩
    這正是死者男友和小三的名字,得到了口供,周警官想帶著女人回警局再錄一遍。
    臨走的時候,女人看著我:告訴她別恨我,要是有來生,別做我的女兒,我這個,呵呵,心裡只有自己。
    我沒說話,只覺得她可悲,連女兒情殺都不敢作證,只為了所謂的高管面子,要不是今天讓女鬼來嚇她,她哪裡管女鬼怎麼樣。
    我帶著女鬼回了南陰村,剛到村子就接到電話,周警官說,兇手已經捉拿歸案,說二人已經辦好了護照,要是今天沒有那證詞,明天兩人拿護照了就能出國了,我打趣警局的雷厲風行,周警官卻說,李廣是一時糊塗,他和那女小三太想擺脫死者才做的錯事,我笑說他又同情心,他知道我是帶著諷刺說的,但是,從此我和周警官確實也結下了緣分。
    我掛了電話,卻看到女鬼發生了變化,血淚消失,臉上的疤痕變得白皙,空洞的眼神也似乎有了身材,美麗動人,她飄到棺槨面前,跪下向我磕頭,然後起身朝我鞠了一躬,臉上帶著釋然。
    看著女鬼慢慢消失,我道了聲走好,我知道再也看不見她了,但卻為她開心,鬼也是有尊嚴的,頭七化鬼,只為了尊嚴,死的尊嚴,但是卻沒有人懂。
    我把舅舅叫了出來,告訴他兇手找到了,我找來美容工具,將女鬼臉上的刀傷做了美容,沒有叫死者的媽媽參加火化,因為我覺得她不配。我和老頭子給了死者一個簡單的火化儀式。老頭子的心病也去了一半,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