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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 噩夢頻頻

  我支支吾吾,哪裡還敢說實話!我騙她說:「那天,那天我叫金載新進來,好像是罵他沒把女朋友管好。他也承認你脾氣不好,好像就是這些。你大概聽到金載新說你脾氣不好,所以你就生氣了。」
  編完這段話,我鬆了口氣,為自己的機智點了一百個贊。
  可金靈卻將信將疑,她說:「我怎麼感覺不止這些,這些肯定不是重點。如果只有這些話,我不會那麼傷心,那麼生氣。」
  我說:「我記得就這些了。金靈,過去那些不愉快的都忘了吧,你看你們現在過得好好的,人要往前看不是嗎?」
  金靈勉強笑了笑,說:「對了,那張畫像,可以給我看看嗎?」
  我躲不過去了,只能把左丹的畫像拿出來給她看。
  金靈仔細端詳著畫像。喃喃說:「她長得真的好像我,我自己都分不出來。小魏,這個女孩子,她叫什麼名字?」
  我說:「她叫左丹。」
  「左丹?」金靈臉色微變。顫抖著說,「左丹,左丹!這個名字好熟悉,我聽見金載新在夢中曾經呼喚過這個名字……」
  我心想,完了。這回我又闖大禍了!
  果然,金靈手一鬆,畫像落在了地上。她抱著頭痛苦地閉著眼睛,倒在了沙發上。
  我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也不敢去碰她。傻呆呆在旁邊站了一會,才想起給金載新打電話。
  我回房間關上門,撥通金載新的電話,小聲地說:「金靈好像想起左丹的事情了。她在客廳哭,我怎麼辦啊?」
  金載新在電話那頭著了急:「你幫我看住她,我馬上往回趕!」
  我問:「你現在在哪裡?要多少時間才能到?」
  金載新說:「我在天津。一個半小時能到!千萬看住她,別讓她再出門!」
  我說:「明白了,你快點。」
  掛了電話,我給金靈倒了杯熱茶。
  我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勸慰道:「金靈,事情肯定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金載新對你怎麼樣,你心裡肯定清楚,你們是有感情的。」
  金靈痛苦地說:「我想起來了,我全想起來了,那天他說,左丹才是他的愛人,是他唯一的愛人,而我,只是左丹的替代品!」
  說到這裡,金靈撲倒在沙發上,傷心欲絕:「我恨我自己,為什麼要和她長得這麼像?我這麼愛他,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束手無策地看著金靈,覺得自己什麼樣寬慰的話都是蒼白的。這種事情無論發生在哪個女孩子的身上都會受不了。
  幸虧這時梓萱回來了。她今天和朋友一起喝了點小酒,高高興興地回家,看到這副場景,頓時就呆住了。
  梓萱瞪大眼睛,悄聲問我:「金靈她怎麼啦?」
  我說:「你來得正好,快幫我勸勸她。」
  梓萱不明就裡,只能坐到沙發上抱住金靈,輕聲道:「金靈,不要難過,是金載新欺負你嗎?你告訴我,我幫你罵他……」
  金靈抱住梓萱失聲痛哭,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來。
  梓萱緊張得滿臉通紅,用眼神向我求助。可我也沒辦法,只好暗示她忍耐一會。
  金靈漸漸止住了哭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時,我看到金靈的身軀和靈魂有那麼一瞬間的分離,就是她人從沙發上起來的時候,魂魄還留在沙發上,但隨即又合二為一了。
  我心驚肉跳,我知道這種情況的出現,意味著她傷心過頭,已經失魂落魄。
  金靈茫然在屋裡轉悠,我守在門邊,心裡想,只要她不出這個屋子就好。
  金靈轉了幾圈後,進了她的臥室,並要關房門。我立馬和梓萱跟了進去,緊緊地盯著她。我守著主臥的門,梓萱守著陽台門,唯恐她想不開從樓上跳下去。
  金靈在床上低頭坐了一會,站起身來向主臥裡面的衛生間走去,我攔住她:「你做什麼?」
  金靈說:「我要上廁所。」
  我心想,總不能不讓她上廁所吧,就對梓萱說:「你跟她進去。」
  梓萱無奈,只好跟著金靈進了衛生間,她們關了門,很久還沒有出來。
  我在外面問道:「梓萱,她還沒上完廁所嗎?」
  梓萱說:「她還要洗澡,我看著呢。」
  既然梓萱看著,金靈想洗澡就讓她洗吧,說不定熱水沖一下,情緒會平靜下來。
  我說:「好,那辛苦你。」
  我不敢懈怠,繼續守在主臥裡面,盼望著金載新早點趕到。
  我盯著浴室的門,聽見裡面流出嘩嘩的水聲。過了大約十幾分鐘的樣子,我突然眼前一晃,看到金靈的影子從我眼前晃過,她渾身滴著水珠,臉色慘白,對我淒然一笑。
  不好!金靈出事了!
  幾乎於此同時,梓萱在衛生間裡大聲尖叫起來:「啊……」
  我顧不得禁忌,立即穿門而入。
  梓萱坐在地上,指著淋浴房臉色煞白。
  我看到了從淋浴房流出的水已經被鮮血染紅,便猛地拉開淋浴房的磨砂玻璃門,對梓萱喊道:「快打120!」
  梓萱抖索著手撥打了完急救電話,就和我一起把金靈抬到床上,金靈並在浴室裡並沒有脫衣服,她本來就不是為了洗澡,而是用刀片狠狠地割了手腕。
  傷口割得很深,鮮血汩汩往外流。
  幸虧梓萱是急救科的護士,她找來皮筋在傷口近端緊緊地紮了起來,這樣血就流得不那麼多了。
  急救車到了以後,就把已經昏迷的金靈抬下樓,送去了梓萱他們醫院。
  我和梓萱都跟了去,我在路上就給金載新打電話,讓他直接去醫院,等救護車開得醫院的時候,金載新也趕到了。
  經過急救和傷口處理,金靈終於醒了過來,我們把事情經過告訴了金載新,金載新沉默不語。過了一會,金靈的父母趕到醫院,看到女兒這副樣子,金靈媽媽不由分說地抽了金載新兩個耳光。
  金載新始終在病床前握著金靈的手不說話,而金靈也是一樣,她媽媽問她什麼都不開口。
  我和梓萱見狀就先回家了,他們一家人的事情,我們在這裡不合適。臨走時,梓萱還囑咐同事好好照顧金靈。
  折騰了這麼久,我們都很疲憊,回到家裡各自回房休息了。
  我雖然疲憊,但腦子裡很亂,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炎月失蹤的事情還沒釐清,又出了金靈割腕的事情。
  想到炎月,我的心又揪了起來,我忍著睏倦從床上爬起來替炎月占卜,但卜相非常紊亂,我竟然看不出炎月所在的大致方位。
  我想,也許我今天太累了,所以無法集中意念,等睡醒後再打卦。
  我上床頭沾到枕頭就睡著了,睡夢中,我又夢到了阿娜在血水池塘裡掙扎的場景,當我湮沒在池塘裡快要窒息的時候,一聲尖叫聲又把我驚醒。
  叫聲是梓萱發出的,我以為她也在做噩夢,便沒有起身。
  可緊接著,我聽到了她的哭泣聲。
  我趕緊下床出房門,看到梓萱站在我門口簌簌發抖。
  我問:「怎麼啦?」
  梓萱哭著說:「我夢見金靈死了!」
  我說:「別怕,夢是反的,這只是一個噩夢。」
  梓萱說:「可是,我睜開眼睛,看到了天花板上掛下一條白手臂,手腕上有個大口子在流血。」
  我聽得毛骨悚然,趕緊進梓萱房間察看,我看看天花板,又看看她床上和地上,一切正常。
  我拉著梓萱進屋,對她說:「你看,天花板上沒東西,你床上和地上也沒血跡,一定是你做噩夢看到的,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