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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梅姐驚魂

  此刻正在拍菀菀和陳帥虎的對手戲,陳帥虎扮演對女主單相思的護花使者,我輕輕走到導演監視器旁,從監視器畫面看陳帥虎。他真是挺上鏡的。
  一條結束,我問導演:「陳帥虎怎麼樣?」
  導演說:「挺不錯的,表演很鬆弛。小伙子形象也好,多鍛煉鍛煉,將來會有前途。」
  這時,現場副導演喊道:「化妝師在哪裡?趕緊給下一場的演員換妝!」
  化妝組老大梅姐趕緊招呼演員到煙雨閣的臨時化妝室換妝,我也跟著回房間了。
  我躺在床上,想著今天晚上如果敲門聲再起的話,怎麼也得想辦法捉了這異靈。我現在既然有了異能,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遇到異靈就束手無策了,否則真對不起那麼多師父的傳授,也對不起自己在地心世界獲得的異能。
  突然,隔壁化妝間傳來一聲尖叫。像是梅姐的聲音。我趕緊走過去,在門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到化妝間裡只有梅姐和一個扮演丫鬟的小配角女演員在裡面,女演員瑟瑟發抖地看著梅姐,梅姐明顯受到驚嚇,口角歪斜,口吐白沫,跌坐在地上。
  我邊扶起梅姐,邊問女演員:「梅姐怎麼啦?」
  女演員顫聲說:「我不知道!剛才我們幾個扮演丫鬟的女演員來這裡化妝,我排最後一個,等我們化妝的時候,這裡就只有我和梅姐兩個人了。梅姐給我化好妝,我站起來剛轉身。就聽到梅姐驚叫一聲,然後她就這樣了!」
  原來女演員是被梅姐嚇的。而梅姐,分明也是受到了驚嚇。
  我把梅姐移到床上,使勁掐了她的人中。梅姐長吐了一口氣,悠悠醒來。
  梅姐一看到我,便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我:「小魏,這裡有鬼!」
  我早就料到梅姐看到靈異的東西了,否則不會嚇成這樣,我對那位女演員說:「你先去片場吧,下一場戲馬上要開拍了。」
  女演員答應著。急急跑了出去。
  我對梅姐說:「梅姐,你不用害怕,有我在呢!你剛才看到什麼了?」
  梅姐指著那面大化妝鏡說:「鏡子,這面鏡子裡有鬼!」
  我走近鏡子看了看,這是面普通的化妝鏡,足足有一個平方那麼大。是化妝組自己帶來了專業化妝鏡。
  梅姐說:「剛才她是最後一個化妝的,屋裡就剩下我們倆。我站在她後面替她上完妝,她對著鏡子笑了笑,滿意地起身離開座位,可是,可是,我看到鏡子中的她卻沒動,依然在咧著嘴笑……」
  梅姐回憶到這個場景,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情。
  我說:「梅姐,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梅姐點點頭。
  我說:「你先走吧,這裡我來處理。」
  梅姐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這間屋子是煙雨閣最大的一間房間,看格局應該是原來的堂屋改的。現在是一個套間,外面一個小客廳,裡面是一張床。化妝鏡就放在小客廳裡。
  煙雨閣旅舍是民宿性質的,力求保持原汁原味的江南水鄉民居風格,裡面都是老木結構,就連傢俱也是以前留下的,所以臥室裡的那張雕花床看起來也價值不菲。
  我在屋內巡視了一遍,裡屋牆角一座木製屏風引起了我的主意。它放置的位置有些怪異,是緊貼這牆壁的。要知道屏風一般都是用來割分空間用的,沒有道理靠在牆上。況且這屏風一看也是老物件,理應收藏起來才是。
  我小心移開屏風,想看個究竟。屏風很重,我只能一點一點挪動,當整個屏風移開後,我看到了後邊的牆上,竟然掛著四張黑白遺像,兩張是黑白照片,另外兩張是炭筆所畫的鉛照。
  我仔細看,這四張遺照是兩男兩女,其中三位是老人,還有一個是年輕女人。從服裝和髮式來看,照片上的一男一女兩位老人是解放後去世的,而鉛照上的老頭穿著民國的服裝,頭上戴著瓜皮帽,身穿馬褂,神情威嚴。而年輕女人頭上梳著髮髻,從服裝來看,倒像是清末的時候那種裝扮。
  我知道中國很多地方都有在家裡懸掛老人遺照的風俗,主要是解放後祠堂沒有了,祖先牌位不再供奉,所以就把老人的遺像掛在屋內來紀念。所以這四位老人,應該就是湯家祖先,我猜想這座宅子要租給別人開旅舍,怕遺像掛著會引起別人不適,所以想了個辦法,用屏風把遺像巧妙地遮擋起來。
  我對四位重見天日的老人說了句「打擾了!」,便重新搬動屏風,想仍然把它們遮起來。我努力地一點一點移動,快復原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屏風碰到了遺像,「啪」地一聲,其中一個相框掉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邊道歉,一邊撿起相框。掉落的相框是那位年輕女人的,鉛照上的她,梳著一絲不苟的髮髻,斜插著一支梔子花髮簪,容貌端正,略顯羞澀,她緊緊地抿著嘴,也許是初次面對著畫師所以才會緊張。
  畫像上佈滿了灰塵,我掏出紙巾給畫像擦拭乾淨後再看,發現這個女人的眼睛彷彿在盯著我看,而且任憑我把畫像舉到哪個角度,她的眼睛始終是在盯著我。面對這雙眼睛,我的心裡有點發毛了,心想著趕緊把相片掛上去,然後離開這裡。
  我捧著照片四處到合適的凳子墊腳,當我爬上櫃子舉著相片往牆上掛的時候,我看到這女人的眼睛裡竟淌下了一滴血淚。我下意識用手去擦拭,這滴血淚竟然就沾到了我的手上!
  天哪,我頭皮一下子急炸了,舉著相框的手在發抖,就愈發掛不准位置了。
  「你在幹啥?」這時,我背後幽幽地響起一個女人聲音,我腿一軟,就連同手裡的相框一起跌落下來。
  這時我才看到,是煙雨閣的老闆娘進來了。她看看我,眉頭緊蹙,緊張地問:「你在幹啥?」
  我連忙解釋:「我聽到屏風後面有東西跌落,所以搬開屏風查看,原來是這副相框,我正準備掛上去。」
  老闆娘說:「你手上怎麼流血了?」
  那女人的血淚還留在我的手上,我再看相框中的女人,卻已經恢復正常。
  老闆娘看了看我的手,說:「你手指破了,看,劃了個小口子。我去給你拿個創口貼吧!」
  老闆娘轉身出去,一會兒就拿來了創口貼給我貼上。
  這時,我已經把相框重新掛回去了,老闆娘和我一起抬著屏風,把相框遮起來。
  老闆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想讓這些照片掛在這裡的,可是房東租給我的時候有這個要求,必須把他家爺爺奶奶和太公太婆的照片留在老宅子裡,我也沒辦法,只好用屏風遮起來,免得嚇倒客人。」
  我說:「這也是人之常情,房東現在搬新房子裡去住了,新房子裡掛這些也不合適,再說了,他們祖宗也未必願意離開自己的宅子。」
  老闆娘說:「是啊是啊,就是這麼個情況。」
  我問:「老闆娘,沒有客人的時候,你守著這麼一個大宅子不怕嗎?」
  老闆娘說:「還好啦,湯家現在的房東是我同學,他家我小時候就經常來玩,照片上那個老奶奶是我同學的奶奶,我們和她孫子放學後在這裡做作業,老奶奶還煮點心給我們吃,對我們可好啦,所以不怕。」
  我問道:「那照片上那個年輕女人是誰?」
  老闆娘說:「她呀,就是我同學奶奶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