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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我的推理

  我說:「再看看還有什麼異常的!」
  我們又連著看了好幾遍,我終於發現了一個重要線索。
  之前我們一直覺得替身演員演完之後,上吊那個繩結沒有人動過。所以不可能是謀殺。但現在看來,正是因為沒有人動過,才最可能是有預謀的。
  因為我發覺替身演員的身高,足足比周芳芳高出半個頭!當替身演員站到高台上,頭伸進繩結時,繩子並不會真的勒住脖子,而周芳芳比替身演員矮,她站在同樣的高台上,踮起腳把脖子套進繩結的時候,就一下子被勒住了!上吊窒息只有二十秒鐘,而且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當時她戴著頭套,頭髮都掛在臉上,連表情都看不到。因此不可能被發現。
  真是做得天衣無縫!幾乎騙過了所以人!我指出這個細節時。陳帥虎也呆住了,他連連說:「高,實在是高!」
  我說:「我還要證實一下。」
  我翻開手機,急忙尋找劇組人員的電話。首先找到演員副導演的號碼,因為替身演員都是他負責找的。
  我在電話裡問他,那場戲裡的替身演員是怎麼找來的?
  演員副導演說:「是從群演中挑選的,拍之前,導演要求看一下,我就領了她們過去,後來是導演親手挑了一位。」
  果然是導演自己挑選。這就印證了我的推斷。
  我又找到了場工朱達力的電話:「達力,我是小魏,問你一件事。」
  朱達力說:「您說。」
  我說:「周芳芳出事的那場戲,你在現場嗎?」
  朱達力說:「不在。」
  我問:「怎麼不在呢?現場不是你佈置的嗎?」
  朱達力說:「對,高台是我搭的,繩結也是我掛的。但等替身演員開拍的時候,我就離開了。」
  我問:「戲還沒結束,你為什麼離開了?」
  朱達力說:「這場戲一開拍,導演就讓我所有場務都去佈置另一個現場了,這事小斌可以作證。周芳芳的死,跟我真的沒關係,我沒害她。」
  我說:「你別多心。我不是這個意思。」
  果然是個陰謀!導演支開了所有場工,在換周芳芳上場時,就不會有場工去修正高台了,這樣他才能順利得逞!
  太可怕了!我馬上打電話給菀菀,告訴她我的新發現。
  菀菀說:「果然是他!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如何去告發他呢?」
  我說:「別著急,我們再想想吧,如果真是他做的,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跡。」
  這事我在公司裡誰也沒說,畢竟沒有證據就亂說的話,弄不好就會構成誹謗罪了。
  我和陳帥虎一起回到蓮花公寓,也囑咐他不對任何人說起周芳芳是被害的。
  晚飯後,陳帥虎問我:「今天週末,你也沒啥事,還去優鳴酒吧玩嗎?」
  我果斷謝絕,我可不想再面對尹立勇期待的目光。再說優鳴酒吧的事情都弄清楚了,我再去也沒意思了。
  我吩咐陳帥虎說:「以後尹立勇如果再問起我,你就說我忙,或出差了,反正我近期是不可能再去優鳴酒吧見他了。你也別問為什麼,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陳帥虎撓撓頭,管自己出門了,聽他說最近在錄製單曲,所以很忙。
  剩下我孤家寡人一個,百無聊賴,想去隔壁表哥那裡看電視,敲敲門發現他們也都不在家。
  平日裡不覺得孤單,可是到了想找個朋友一起玩的時候,卻發現我在北京其實沒有多少朋友。我站在陽台上,大聲唱著汪峰的《北京北京》,心中想起荊州的父母,我真的想家了。
  我唱著唱著,突然望見一輛出租車停在蓮花公寓門口,下來一個女孩,我看著像小熙。
  我回屋去拿手機,想打電話問問是不是她,卻看到手機上有很多未接電話,都是小熙的。真該死,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機弄成靜音了,所以沒聽到。
  我趕緊回撥過去:「小熙,你找我?」
  小熙說:「一直打不通你電話,我現在已經到你公寓樓下了,你在嗎?」
  我連忙說:「我在呢!我下來接你!」
  等我跑到電梯口,小熙已經坐電梯上了五樓,電梯門一開,小熙就出來了。
  我高興地問:「小熙,你怎麼來了?他們人都不在,我正無聊呢!」
  小熙說:「我跟你說件事。」
  小熙大老遠跑來跟我說件事,我立刻意識到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不然以小熙的性格,是不會大驚小怪的。
  我說:「快進屋說吧!」
  小熙進屋,我燒水泡茶,小熙說:「別放茶葉了,我晚上會睡不著覺。」
  我一拍腦袋,從抽屜裡拿出一袋玫瑰花蕾,拿出幾朵給小熙泡水喝,剩下的交到她手上:「上次你說晚上睡眠不好,我給你買了玫瑰花蕾,一直忘了給你,你帶走吧。」
  小熙默默收在包裡,捧著茶杯說:「謝謝你。」
  我說:「跟我客氣什麼呢?我也不是什麼浪漫的人,總覺得送你玫瑰花,還不如泡玫瑰花茶給你喝。喝口茶,再慢慢跟我說,發生什麼事了?」
  小熙皺著眉頭,驚懼地說:「跟蹤我的人又出現了!」
  我緊張起來:「是嗎?還是同一個人?他怎麼那麼變態了?還沒完沒了了!」
  小熙說:「還是那個人。」
  我問:「他沒傷著你吧?」
  小熙說:「我從湘西回來後,有一段時間沒有發現過他了,直到今天白天我出門。因為我準備去健身房跑步,覺得帶著小憐不方便,便把它留在家裡了。當我走進一個僻靜的胡同裡,我隱約感覺到後面有人跟蹤,我就加快了腳步,沒想到那人一下子躥到我身邊,手搭上我肩膀,我一回頭,就失去了知覺,什麼也不知道了。我等我醒來時,我和他在一間密閉的屋子裡,他還是戴著防毒面具,身上似乎背著個大瓶子,我嚇壞了,問他到底要幹什麼,他卻對我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他並沒有侵犯我,只是不停地比劃著,像一個瘋子一樣。」
  聽小熙這麼描述,我可嚇壞了,一把抓住她,關切問道:「什麼?你被他抓住了?你沒受傷吧?快讓我看看!」
  小熙說:「我沒有受傷!」
  我問:「那你是怎麼逃脫的?」
  小熙說:「他一直跟我嘰裡呱啦地比劃,還拿出紙來畫了一個圖,我也看不懂什麼意思,圖上有些箭頭,似乎是讓我去一個地方,我不肯,他居然跪下來求我,我依然不肯,我們這樣僵持著,過了好久,我驚訝地看到他呼吸越來越困難,原來他的面罩裡面有個管子接在背著的大瓶子上。我估計他一直在吸氧,而現在瓶子裡的氧氣不夠了。果然,他熬不住了,丟下我就跑,我也就逃出來了。」
  我問:「他把你抓到哪裡,你還記得嗎?」
  小熙說:「就是附近一個小區的空置獨立車庫裡,我出來後問過物業保安,他們說這個車庫還沒賣出去,所以沒有主人。車庫門平時鎖著,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我弄進去的。保安就在小區門口值班,也沒看到我倆進去。」
  我問:「你有沒有看清他長什麼樣的?」
  小熙搖頭:「他戴著那麼大一個面罩,只露出兩隻眼睛盯著我看,他的眼睛很深邃明亮,我估計這人長得也不會太猥瑣。」
  小熙出事可把我嚇死了,我懊悔不已,覺得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我問小熙:「發生了這種事情,你一個人住那邊肯定不安全,你看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