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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半夜蹲守

  我突然覺得自己在覺明面前太LOW了,便不再說這個話題,我問:「覺明。你是怎麼出家的?幾歲的時候來的?」
  
  覺明說:「我沒有家,聽我師父說,我出生幾天便被扔在寺廟門口,師父把我抱回寺中養大,後來便剃度了。」
  
  我歎息道:「真可憐。」
  
  覺明瞪大眼睛問:「怎麼會可憐?能入佛門,是覺明的幸運才對。今生若能了脫生死,不再入六道輪迴,我首先要感謝的就是父母捨我在寺門外。」
  
  聽覺明一番話,我覺得自己真是愚鈍無比,就憑我對佛法的這份愚鈍,我也就死了心,我根本不可能是什麼羅漢降生。
  
  還沒等覺明幹完活,肖師父便來找我了:「天快黑了。趕緊下山吧。寺廟過午不食,可沒晚飯給我們吃。」
  
  我告辭覺明,便跟肖師父一起下山回了客棧。
  
  肖師父手裡捧了一些佛經,讓我幫他拿。我問:「您帶這些佛經自己研究?」
  
  肖師父說:「我打算放在客棧裡,誰願意看就看,傳播佛法,總是功德一件。」你有時間也可以多看看。
  
  回到客棧,看到小蕊正在分盒飯,看到我們倆進來,就給我們每人一盒。我看到她情緒比較穩定。看到我也不似以前那般糾結了。
  
  我端著盒飯坐在客棧門口吃,同樣蹲在門口吃盒飯的還有劇組一些場工們。
  
  我聽他們邊吃邊議論,說什麼又發生了怪事。
  
  這時,小斌過來了,我便問他:「你們場務組發生什麼怪事了?」
  
  小斌說:「別聽他們瞎扯,這幾個是新來的場工。懶得很,我們頭讓他們昨天晚上把做背景的牆給砌好,今天早上一看,什麼都沒有干,耽誤了今天的拍攝,導演只好臨時改拍其他場景,害我們頭被導演罵了一頓。」
  
  我問:「天哪。耽誤一天拍攝得多花多少冤枉錢啊!他們怎麼解釋?」
  
  小斌說:「我們頭把他們幾個叫來罵了一頓,他們還喊冤枉。他們說昨天晚上明明就把牆砌好了,不知道誰又給拆了。這鬼話誰信呢?早上我們看到的時候,那些磚還好好地碼在那兒呢!整整齊齊地一堆。誰大晚上吃飽了撐的拆牆玩啊?」
  
  我問:「不是小偷嗎?」
  
  小斌說:「磚一塊沒少。我們頭吩咐我今天晚上看著他們幹完才能睡覺。要不是壘牆這種活得專業技術,才不要請這些人來呢!」
  
  吃完飯,小斌就過去招呼他們幾個幹活了,我也就回到了房間。打坐練功帶畫符,我做完功課,小斌也回來了。
  
  我問:「都弄完了?」
  
  小斌說:「弄完了,這些熟練工花了三個小時才搭完,他們自己也說了,拆完也得花同樣的時間!這還說昨天晚上被人拆了,撒謊也不過腦子!」
  
  我說:「你也不要這麼武斷,為了不出意外,不如今天晚上就找個人看守著吧!」
  
  小斌說:「看什麼看啊?你也相信他們的鬼話?」
  
  我說:「你不去我去!沒事最好,真有人搞破壞,也能抓個現行。」
  
  小斌說:「行行行,聽你的,我去借個帳篷,今天晚上我們就睡那邊。」
  
  過了十二點,我們倆拿了啤酒花生米,到現場搭了個帳篷,坐在裡面喝酒聊天刷微博。
  
  後來實在困了,就瞇眼打盹。
  
  我提醒自己不要睡得太死,無奈啤酒下肚後酒勁上來,睡著後就開始做夢。
  
  小斌拍醒我的時候,我才發覺已經睡了很久,我緊張地問:「有情況?」
  
  小斌說:「剛才你睡著了,我不敢睡,現在輪到你值班了。」
  
  守夜的主意是我出了,我只好強忍睡意,做起身來,掏出手機繼續刷朋友圈,夜已深,朋友圈裡已經不見更新。我把手機放在一邊,抱著雙膝發呆。
  
  突然,我耳朵裡傳來「啪、啪、啪」的壘磚聲,我猛地來了精神,心裡想,難道真有搞破壞的?我得去抓現行!
  
  我怕他看到我就跑了,我得留個證據。我掏出手機,打開錄像模式,舉著手機貓著腰悄悄走到那垛背景牆旁邊。
  
  我在牆的這一面蹲著,因角度問題,看不見人,看到的是牆上的磚一塊一塊被快速拆下。我把手機舉過牆,悄悄進行錄像。錄了幾分鐘,我關掉手機,猛地站起來,想喝止那人的破壞行為。
  
  可當我站起身來,卻被眼前一幕驚呆了:那些磚一塊一塊地騰空飛起,再穩穩地落到旁邊的磚垛上,卻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我手忙腳亂,試圖去阻止這些磚塊,卻無濟於事。磚塊飛速向磚垛飛去,我急得大叫:「小斌,快出來!」
  
  小斌聽到我的喊聲,急忙跑出來看,他看到這一幕也受了驚嚇,我們兩個人四隻手,卻還是阻止不了磚塊飛走。前後不到半個小時,磚牆已經不見,只留下一座整整齊齊的磚垛。
  
  我們面面相覷,小斌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這到底是什麼鬼啊?搬磚鬼?也太缺德了吧?做鬼也不能這麼缺德啊!」
  
  我說:「我守著,你趕緊去房間,把我的黃布包拿來!」
  
  小斌應聲而去,我心想,這異靈是從哪裡冒冒出來的?惡作劇還是跟誰有仇?我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我得弄個明白。
  
  我圍著磚垛繞圈子,邊走邊唸咒吐口水,想把這奇怪的異靈先圍堵在裡面。
  
  小斌拿了我的黃布包飛奔過來,我接過包,先掏出羅盤一靠,發現氣場逆轉,果然有異常。我又掏出定鬼符,向空中飄去,落地一刻,卻被一股力量撕得粉碎。
  
  我對小斌說:「你再跑一趟,把肖師父叫來。」
  
  小斌說了聲「好!」,拔腿就跑。
  
  我再掏出包裡最後幾張定鬼符,向四個方向同時拋出去,符咒落下時,只西北方向的符咒被撕碎了。
  
  由此可判斷,異靈就在西北方!我緊盯這個方向,手握硃砂,一步一步向前移動。正在這時,從磚垛上飛來一塊磚頭,不偏不倚就砸在我的頭上,我的腦袋頓時開了花,鮮血從頭頂的傷口流了下來,糊住了我的眼睛。
  
  正當我滿臉血污地跌倒在地上時,小斌帶著肖師父趕到了。
  
  小斌看到我這副模樣,嚇得大叫:「小魏哥,你還活著嗎?」
  
  我說:「別叫喚!我沒事!肖師父,異靈在西北方!」
  
  肖師父低聲說:「知道了!小斌,你照顧好小魏。」
  
  小斌過來把我扶起來,用餐巾紙按住我頭上的傷口。
  
  我要了一張紙巾,擦乾淨糊住眼睛的血污,看到肖師父邁著弓步探身向前,我喊道:「肖師父,小心飛磚!」
  
  話音剛落,磚垛上幾塊磚接連飛起,往肖師父砸來。幸虧我的提醒讓肖師父已經有了防備,只見他左右躲閃,避過磚塊,掏出鋸口葫蘆對著空中一陣亂舞,然後猛地把葫蘆撲倒在地。
  
  我問:「捉住了?」
  
  肖師父滿頭大汗,臉上青筋直暴,說道:「在葫蘆裡了。」
  
  我問:「怎麼處置它?」
  
  肖師父說:「這異靈什麼來歷都不知道,先封住它再說。」
  
  肖師父便唸咒邊把葫蘆封了口,再貼上符咒,他說:「在我這葫蘆裡可不好受,又有符咒定住它,這異靈如同置身地獄,時間長了,怨氣更重。趕緊弄清來歷,才好處置。」
  
  小斌說:「這鬼太奇怪了,沒事搬磚玩,就叫它搬磚鬼好了。」
  
  我說:「是要弄清它的來歷,又沒有讓你給他取名,還搬磚鬼呢!」
  
  肖師父說:「我們回去吧!小斌,你扶著小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