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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人鬼共處

  露莎也不甘落後,對我說:「等下你去幫我看看我的辦公位是不是擺放得有問題?自從搬了新位置,總覺得不舒服。」
  
  只有戴揚波見面就問我項目上的問題:「衛哥。我叫戴揚波,也是傳媒動畫專業畢業的,您的方案我學習了好多遍,真的覺得特別棒,您好好跟我們講講,您是怎麼構思這個故事的?」
  
  戴揚波的話勾起了我內心深處的回憶,精絕國,阿娜,耳盧大叔大嬸,異丘和沙赫……,這些熟悉的面容一一浮現在我的面前。
  
  我說:「《夢幻尼雅》這個題材。不是一個故事,那是我真實經歷的事,我們要做好這個片子,首先你們要和我一樣。深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同事們似懂非懂地望著我,等著我往下說。
  
  我對皮特說:「主任,我們上次一起去和田,在博物館看到從尼雅出土酒罈子,我們都看到了上面有一副碳化的簡筆畫,一個現代美女穿著露肩裝,端著葡萄酒杯回眸而笑。您當時還說和我的畫風很像。但其實您不會想到,這就是我畫的!是我到了三千年前的精絕國,在酒罈子上畫下的。」
  
  皮特瞪大了眼睛:「這不可能。但那幅圖確實很像你畫的!天哪,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舉起右手說:「我發誓我所講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們都知道,去年我來公司入職不久,就發生了意外。我腦部血管先天畸形,有一天突然破裂了,我陷入病危之中,昏迷長達三個月,在昏迷的時間裡,我夢見我去了三千年前的精絕國。我曾經也以為這只是一個夢,一個淒美的夢境,直到我再次來到和田博物館,看到那只熟悉的酒罈子,我才知道那一切不僅僅是個夢。」
  
  露莎驚呼道:「哇,你說你是穿越了?」
  
  我說:「我想我大概是進入了某個異度空間,從而真正在那邊生活了一段時間,並且留下了我的印記。」
  
  戴揚波說:「衛哥,我信你!其實當我看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就恍然有這種感覺,這一定不是你隨便編寫的,因為每一個細節都那麼真實,每一段感情都如此感人。特別是阿娜公主,這個人物栩栩如生,身為公主卻不傲嬌,背負著族人巨大的傷痛,卻依然陽光開朗正直善良。阿娜公主真讓人愛慕,衛哥,我猜你也一定愛上她了吧?」
  
  我說:「是的,這樣的女孩子,我無法拒絕我的內心,但當時我卻不敢承認,深深傷了阿娜的心。我有我的無奈,因為在現實中,我已經有了我愛的姑娘。」
  
  莉莉說:「這麼淒美的愛情,哪怕擁有過一秒鐘,恐怕此生也無憾了!我好想知道,你走了以後,阿娜後來怎麼樣了?」
  
  我說:「我不知道,有個知名的考古教授對我說過,這種進入異度空間的概率,大概和彗星撞地球的機會一樣,不可能再讓我回去一次。」
  
  露莎說:「真是太可惜了,我也好想知道,精絕國那些善良的族人人,後來怎麼樣了呢!還有那沙漠王子,後來有沒有回來?」
  
  皮特打斷大家說:「我倒有個想法,我們把這個方案擴展一下,小魏的夢境到他離開為止,我們的動漫劇本還可以延伸,至於後面的故事,大家盡情展開想像,各自出一個方案吧!」
  
  皮特特意吩咐我:「小魏,你也出一個吧!另外,你趕緊搬回我們動漫組辦公,方便項目溝通。」
  
  我點點頭,去攝影組跟托尼老師道別,並感謝他對我的照顧。
  
  托尼老師說:「沒事,能夠做你的本行專業,對你是好事,好好幹,我看好你!」
  
  阿威一邊幫我收拾東西,一邊依依不捨地說:「你好不容易從湘西回來了,卻又要離開攝影組,你不在,我說話的人都沒有。」
  
  但看阿威的神色,他其實挺高興的,因為我離開了攝影組,他就成了托尼老師唯一的助手了。我自然不會點破他,而是誠心誠意地祝福了他。
  
  沒想到一回公司,就要開始緊張的工作,不過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充實,充滿希望。
  
  晚上表哥把我送到蓮花公寓門口,他自己就去了於芬芳家。
  
  打電話給陳帥虎,他說他快回來,讓我在樓下等他,一塊吃晚飯。
  
  不一會兒,陳帥虎就從出租車上下來:「小魏哥,你等久了吧?」
  
  我說:「北京地鐵方便又便宜,出租車又貴又堵,北京工作不好找,你錢要省著點花!」
  
  陳帥虎神秘一笑:「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客!」
  
  我狐疑道:「不是吧?難道你找到工作了?」
  
  陳帥虎說:「沒有。我餓死了,先找個飯店再說。」
  
  他硬是拖著我往外跑,把我拽進一家檔次比較高的日料店。
  
  我說:「來這裡幹嘛?又貴又吃不飽。」
  
  陳帥虎說:「你儘管放開吃,我說了我請客。」
  
  坐下點單後,我問:「你到底有什麼開心的事啊?難道這麼快就找到工作了?」
  
  陳帥虎卻說:「我早上出去的時候,發現城裡的酒吧就還關著,我就逛啊逛,逛到天橋下面,我想著面試的時候肯定得彈唱啊,就在天橋下試音。哪知道我練著練著,就有人過來扔錢了。剛開始我還覺得有些難為情,但轉眼一想,我是在練習,又不是賣唱,他們要給錢,可不關我事。後來給錢的人越來越多,我也越唱越開心,中午也沒捨得跑開。我就這樣餓著肚子唱到傍晚,把錢撿起來一數,居然足足有一千多塊啊!要說北京有錢人真多!」
  
  我聽他這麼一說,差點暈倒:「陳帥虎,你真在天橋下賣唱了?你趕緊回湘西吧!你爸爸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看著你,不讓你賣唱,我想著酒吧駐唱也是正當工作,所以就決定替你遮掩著。你要真去天橋下面賣唱,我可不留你,要不太對不起你爸了!」
  
  陳帥虎不服氣地說:「街頭藝術也是藝術,流浪歌手也是歌手!再說了,能掙錢啊!你一個月才掙多少?」
  
  我氣得把筷子一扔:「陳帥虎,這就是你的夢想?掙錢多就行?那地下通道有個磕頭哥,靠不停地向行人磕頭乞討啊,掙得還要多,你去不去啊?」
  
  陳帥虎看我真生氣了,態度就軟了:「小魏哥,你別生氣,我明天不去就是了,我一定好好找個能駐唱的酒吧,行吧?」
  
  我說:「慢慢找,找個正規的酒吧,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候,也不用太著急。還有,酒吧都是下午三點左右才會有人在,你明天上午就別出去了。」
  
  總算把陳帥虎說服了,我們回到蓮花公寓,這一個月裡,我睡我表哥的床,把外面的沙發床留給陳帥虎。
  
  看到櫃子上供著的嬰靈小憐,我才想起忘了買牛奶了,趕緊讓陳帥虎下樓去買,他上樓時,不但買了牛奶,竟然連奶瓶都買回來了。
  
  陳帥虎把牛奶倒到奶瓶裡,放到嬰靈小憐面前,哄著她說:「小憐乖寶寶,這是你爸爸給你買的牛奶,可香可香了。叔叔來餵你,你要乖乖地吃飽哦。」
  
  看這傢伙的意思,是非把小憐塞給我做女兒不可了,我搖頭苦笑。
  
  在這個臨時的家裡,我、陳帥虎和小憐,開始了「同居」生活。
  
  三天後,我剛下班到家,陳帥虎就興奮地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小魏哥,有兩家酒吧錄用我啦!」
  
  我一聽也非常高興:「是嗎?厲害啊!不過怎麼是兩家呢?忙得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