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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冬娥演戲

  我說:「那油庫失火,又是什麼時間?」
  
  魏星辰說:「我和我爸爸回到家,我爸爸給我媽媽用熱毛巾擦了身子。我媽媽感覺好一點了,我爸爸就走了,爸爸還沒走到油庫旁邊,油庫就起火了。這前後不到一個小時時間。」
  
  這時,陳帥虎忍不住問:「既然這麼巧,你們就沒有懷疑過這個年輕人放的火嗎?」
  
  魏星辰說:「還真從來往這方面想過!你是說,這火有可能是照片上這個人放的?」
  
  我說:「時間上這麼巧,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縱火,那我爸爸也太冤了,因為火場死了人。我爸爸被來來回回調查了好久,這份差事也丟了。他為此事大病一場,身體明顯就不如以前了。」魏星辰忿忿不平道。
  
  我安慰道:「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不過現在照片上的年輕人莫名其妙就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正在查他的下落,如果你再有他的線索。你就告訴我。」
  
  魏星辰說:「好的,那你給我留個電話。」
  
  我把電話留給他,我們就向魏星辰告辭了。
  
  離開魏星辰的家,陳帥虎就問我:「小魏哥,你真的認為紅衣少年放火燒死了方旭堯,然後畏罪潛逃?」
  
  我問:「那你認為呢?」
  
  陳帥虎說:「我的第六感卻強烈告訴我。不是那樣的。」
  
  我說:「切,靠第六感行嗎?證據呢?」
  
  陳帥虎狡辯道:「就是因為沒有證據,才靠第六感。」
  
  我說:「幸好你沒做法官,你要是做法官,還不知道會冤死多少人!」
  
  我們說說笑笑,並行騎在村道上,突然我的車熄火了。
  
  陳帥虎問:「車沒電了嗎?」
  
  我疑惑道:「不會啊,昨晚上剛充滿電,這可怎麼辦?陳帥虎,你這車買了幾年了?」
  
  陳帥虎說:「天地良心啊小魏哥!我把新車給你用。我自己騎的才是舊車!你把電瓶拆下來,找戶人家充一下試試看。」
  
  我抬起頭來四周張望。窩槽,這裡不是曹冬娥家門口嗎?
  
  陳帥虎也看到了,他指著曹冬娥家故意激我說:「小魏哥,你前世情人的家,敢不敢進去?」
  
  我白了他一眼,準備認慫,但突然眼睛一花,似乎看到紅衣少年從曹冬娥家出來,而曹冬娥也急急忙忙追了出來。
  
  紅衣少年我沒看太清楚,但曹冬娥我卻看得很清楚,既然她出門了,我還怕什麼。
  
  我說:「走,我們進去。」
  
  我拆下電瓶,陳帥虎幫我拎著,院門是半敞開的,我們推門而入,在邊上堆雜物的屋子裡找到了一個插座,給電瓶通上電。
  
  充電沒那麼快,我拉著陳帥虎出了屋子,說:「這老太婆後院也有口井,要不要去看看?」
  
  陳帥虎說:「去!」
  
  我帶著陳帥虎走到後院,在茂密的雜草中,我走在前面,他跟在後面。到了井的位置,我用撥開雜草露出井口,對陳帥虎說:「你看,這口井是不是也挺陰森的?」
  
  陳帥虎上前,乾脆把井口的草都拔光了,他探頭看看:「沒有水,會不會也是通陰井?」
  
  我說:「有這麼巧嗎?海叔爺叔都說了,通陰井是很難遇到的。」
  
  陳帥虎說:「這井裡出來的氣味太難聞了,我想吐。」
  
  我說:「一直不用的死井,又有雜草覆蓋,肯定有很多小動物掉落進去腐爛了,有臭味很正常,那天我第一次來,也差點掉進去了呢!」
  
  陳帥虎說:「嗯,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
  
  我們從後院出來,陳帥虎說:「哎,你前世的情人在屋裡,你不去會會?」
  
  我佯裝慍怒地:「閉上你的臭嘴!」
  
  我去雜物屋子看我的電瓶,陳帥虎就扒正屋的窗戶去看了一會。
  
  突然,他跑過來找我:「快,快,這老太婆一個人在唱戲!」
  
  我奇怪道:「哪個老太婆?」
  
  陳帥虎更奇怪:「這屋裡還有哪個老太婆?曹冬娥啊!」
  
  我說:「不可能啊,我們進院子之前,我明明就看到她出去了。」
  
  陳帥虎斷然否定說:「你眼花了吧?剛才我一直看著她家,鳥都沒飛出來一隻!我兩隻眼睛都是2.0,我能看錯嗎?」
  
  臥槽,這又是怎麼回事?但不容我多想,陳帥虎拉著我就往正屋跑。
  
  到了正屋門口,只見正屋的門緊閉著,陳帥虎指了指窗戶,我就趴上去向屋裡張望。
  
  真是奇了怪了,曹冬娥還真的在屋裡!
  
  我看到客堂間裡,她獨自走來走去,手裡揮舞著小手絹,還真的像在唱戲。
  
  我悄悄把窗戶推開一條縫隙,耳朵湊上去仔細聽。
  
  聽了一會,發現曹冬娥不是唱戲,而是自己在扮演兩個人對話,只見她一會兒站在左邊,一會兒有站到右邊,表演得很投入。
  
  她端著茶碗遞給「對方」,抬頭羞澀地看著「對方」,看著看著「撲哧」一笑。
  
  然後她走到「對方」的位置,扮演起「對方」來。她捧著茶碗,手一鬆,茶碗落地就碎了。「對方」慌亂地蹲下去撿碎瓷片,一邊撿,一邊語無倫次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怪我沒注意。」
  
  瓷片很鋒利,不小心把「對方」的手給割破了,鮮血直流。
  
  曹冬娥又回到她自己的位置,掏出手帕給「對方」手指裹上。她心疼地對「對方」說:「不怪你,是我不好,茶太燙了!」
  
  我看了這一幕,感到似曾相識,再仔細想想,曹冬娥扮演的,不就是我初次來她家找陳帥虎時,發生的情景嗎?難道她真的已經認定我是她情人投胎轉世的?她想幹什麼?
  
  這一幕演完,曹冬娥也還沒停歇,她走到臥室又開始演。
  
  我跟著換到臥室的窗戶上繼續偷看,這回曹冬娥坐在床沿上,對著枕頭說話,看起來彷彿床上躺著個人一樣。
  
  她拿手絹給「對方」擦了擦臉,說:「你去了也好,留在世界上也是受罪,今生今世,你看不見我,我也看不見你,今天我來給你留個記號,過了奈何橋,你千萬要躲過孟婆湯,來世我們才能相見。」
  
  曹冬娥說著,一滴眼淚就落了下來。
  
  我不知道她這又是演得哪一出,但我的眼淚卻也不受我控制,流下了一滴。
  
  陳帥虎見了,問我:「小魏哥,你哭什麼?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我說:「沒有,就是沒控制住。」
  
  陳帥虎說:「別說是你,我聽著也怪傷感的。曹冬娥和她情人在生離死別呢,好可憐。」
  
  我說:「別看了,我們走吧。」
  
  我走到雜物間,拿了電瓶出院子,這時電瓶車已經可以啟動了。
  
  一路上我都默不作聲,出了龍山村以後,陳帥虎追上來和我並行。
  
  他說:「小魏哥,我猜剛才曹冬娥是在囑咐你呢,她讓你過了奈何橋別喝孟婆湯,你還是喝了?」
  
  我說:「去去去,我怎麼知道!」
  
  陳帥虎說:「嘖嘖嘖,你不知道,就說明你喝過了!你也太不講情義了,孟婆湯那麼好喝嗎?害得曹冬娥苦等你那麼多年,卻還是無法和你相認。」
  
  我伸出腿踹了他一腳,他差點就從車上摔下來。
  
  陳帥虎喊道:「你幹什麼呀!」
  
  我說:「我心情不好,別惹我!」
  
  這句話一說出口,我也呆了,為什麼看到剛才的一幕,我心情會那麼不好,難道真的如陳帥虎說的,床上「躺」的是我的前世,而我雖然喝了孟婆湯,但是還殘存著一絲前世記憶?
  
  那麼,我的前世,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