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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墓碑秘密

  方旭堯舅舅就把骨灰盒抱下來。這時,兩輛車都發動又正常了。
  我說:「一定是方旭堯的魂魄不肯走!」
  親屬們急得抓耳撓腮:「那怎麼辦?總要把他帶回去的!」
  我說:「如果他不願意走,你們怎麼帶回去?你們也看到了,他上了車,車就動不了。如果上飛機,豈不是更危險?」
  方旭堯舅舅說:「這下可就麻煩了,我姐姐姐夫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把旭堯帶回去,他們可怎麼受得了呢?」
  我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看還是讓旭堯在這裡先入土為安吧!」
  親屬們聽了我的話,回車上去和旭堯父母商量去了,他們嘀咕了大半天,終於商定先找地方休息,明天如果還帶不走,就只能在龍山村買塊墳地安葬了。
  我給方旭堯舅舅留了個電話,跟他說:「如果明天真的在龍山村安葬旭堯,就告訴我一聲,我還來送他。」
  方旭堯舅舅謝了我,他們就坐車走了。
  我看他們都走了,也就騎小三輪迴客棧。
  當我「哼哧哼哧」剛騎到客棧門口,就看見客棧門口熱熱鬧鬧地,仔細一看這不是那兩輛浙E牌照的商務車嗎?他們怎麼也住到這個客棧來了?
  方旭堯舅舅看得我,也很驚奇:「小魏,你也住這個客棧?太巧了。」
  我問:「這個客棧挺偏僻,你們怎麼找到的?」
  方旭堯舅舅說:「本來想去縣城找賓館住宿,但帶路的司機導航出了問題,七拐八拐就到了這裡,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在這裡住一晚吧!」
  我問:「還沒開房嗎?」
  方旭堯舅舅說:「他姑媽正在辦理手續。」
  我說:「你們千萬別抱著旭堯的骨灰盒上去,用東西擋著點。」
  方旭堯舅舅會心地:「知道!」
  於是我就管自己上樓了。過了一會,聽到他們都上樓來,我就開門出來打個招呼。我看到方旭堯的父母住進了我對門隔壁,也就是方旭堯上次在客棧住的那一間。
  方旭堯舅舅隨後就把一個大包捧進他父母的房間,我一看就知道包裡裝的是方旭堯的骨灰盒。
  這一夜,我幾次醒來都聽到對門方旭堯父母輕輕的哭泣聲。
  第二天天剛亮,走廊裡就有人進進出出,把我吵醒後,我也就起來了。
  等我吃完早餐,我看到他們已經退了房,聚集在院子裡商量。
  方旭堯媽媽坐在車上,撫摸著懷中的骨灰盒說:「旭堯啊,聽媽媽的話,跟媽媽回家,好嗎?」
  方旭堯舅舅示意司機發車,司機會意,立即擰動車鑰匙,但是和昨天一樣,怎麼也發動不起來。
  方旭堯媽媽又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她說:「既然兒子不願意走,就隨他的願吧!」
  方旭堯爸爸紅著眼說:「唉,那我們就在龍山村找塊好墳地吧!只要旭堯舒心,價錢無所謂。」
  方旭堯姑姑說:「買墓地,還得請風水先生看下!可這人生地不熟的,到哪裡去找風水先生呢?」
  我見狀馬上說:「這個包我身上,我兩位師父就在客棧裡,他們看風水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
  親屬們商量後決定,讓旭堯父母和其他親屬在客棧休息,我陪兩位師父去選墓地,旭堯舅舅姑媽做代表去看墓地談價格。
  一輛商務車載著我們五人再次來到龍山村。
  我們先找村委會的人,說明來意,他們說龍山村沒有公墓,要想埋在這裡,現在荒山墳地都分掉了,還得和村民去談。讓我們去後山先看,看中了那一塊地,再和村民商量。
  於是我們又上了山,龍山背陰的地方,基本都是墳墓,有的氣派豪華,有的只有一個土墳。
  海叔和爺叔拿著羅盤在山上東轉西轉,終於站定了。爺叔對我說:「小魏,你看,這裡看過去,這片樹林特別茂盛,似委蛇東西,忽為南北,有龍脈之相,這樣的墓地,對生者死者都有好處。」
  墓地既已選擇,旭堯舅舅和姑媽便和村民商談價格,這裡的村民很好說話,很順利地買下了這塊墓地。
  事不宜遲,旭堯姑媽去村裡找石匠刻墓碑,旭堯舅舅趕緊打電話給客棧的親屬,不一會兒,他們就趕過來了。
  村裡的土工也來了,司秦麥老人聞訊,帶了鞭炮炮竹和徒弟一起過來幫忙。
  落葬以後,旭堯媽媽久久站在墓前不願回去,她對著旭堯墳墓說:「旭堯啊,你喜歡這裡,就安心在這裡住吧,什麼時候想回家了,就托夢給媽媽,媽媽再來給你遷墳。以後每天清明節,只有媽媽活著,就會來看你。」
  在場的人聽了,無不心碎。
  因為他們今天還要返程,所以都先走了,留下我和海叔爺叔。
  海叔歎息說:「這小伙子上次住客棧時,我就覺得暮氣很重,當時我還叫你離他遠點,沒想到真這麼快就沒了。」
  天色已晚,我也想回去了,但爺叔還在墳地裡轉,好像很有興致似的。
  海叔說:「你朋友孤苦伶仃地埋在這裡,你得跟他的鄰居打聲招呼,讓他們照應下。有紙剩的話,也要燒點給他們。」
  我摸摸包裡昨天準備的紙錢還有一些,就拿到方旭堯左鄰右舍份上去燒,並對他們禱告,要他們照顧一點。
  燒完紙,我順便看了看墓碑,方旭堯左邊的墳是水泥澆築的,大理石墓碑上寫的是「長兄向爭鳴之墓」,落款是「弟向飛敬立」。
  海叔也在旁邊看,他問我:「小魏,你說這個墓主是什麼人?」
  我回想起我和海叔第一次在鄭家墓地,見到鄭秋娥的墳墓時,海叔只瞧了一眼墓碑,就說出那麼多關於鄭秋娥的信息,後來還都一一驗證了。
  我覺得海叔是在考我,我想了一會說:「這墓主是個男人,未婚,而且可能是個獨子。」
  海叔問道:「怎麼看出來的?」
  我指著墓碑說:「長兄,當然是男人;如果已經結婚,自然有子女來立碑,無子女也應該由妻子來立碑。為什麼是獨子嘛,因為墓主和他弟弟的名字,雖然都姓萬,但名字不像是親兄弟的,倒像是堂兄弟。」
  海叔讚許地點點頭:「有長進。不過還有一點你沒看出來!」
  我疑問道:「還有什麼?」
  海叔說:「這墓主不到三十歲,是個年輕人。」
  我驚異:「這也能看出來?」
  海叔解釋道:「湘西一帶的風俗,男人三十而立,也就是說,三十歲才算真正的男人。墓主如果已經年過三十,即使未婚未育,也會認一義子來立碑,如果不到三十,還不算成人,沒有孩子的話,就由弟弟來立碑!」
  聽完海叔的話,我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
  海叔把我拉到方旭堯右邊的墓旁,對我說:「那你再看看這座墓碑,解讀一下。」
  這座墳墓只是一個土包,上面長著雜草,碑也是普通石碑,上面刻著「先妣秦曹氏冬娥之墓」,落款是「孝子秦邦國敬立」
  我左看右看,這就是一個老太太死了,兒子給立的碑唄,只是這個名字讓我感到有些刺眼,怎麼剛走了一個鄭秋娥,又碰到一個曹冬娥?
  海叔看我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笑著說:「這個碑上信息多著呢!首先,她不是土家族,因為土家族婦女沒有冠夫姓的風俗。第二,她一定早年守寡,丈夫早就不在了。第三,她兒子比她先死。」
  聽海叔這麼說,我有些意外,除了不是土家族這一點,我能認可,其他的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