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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前世記憶

  爺叔:「所以你只有往前走,來,抬起右腿,往前,往前,再往前……」
  只聽得陳帥虎閉眼慘叫一聲,然後又恢復平靜。
  片刻後,爺叔問道:「陳帥虎,告訴我,你現在落到了什麼地方?這個地方你認識嗎?是不是似曾相識」
  陳帥虎喃喃地:「我一直在往下墜,四面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我一直往下墜,總也落不到地上。」
  只見爺叔先是驚訝,而後臉色微變,對著陳帥虎唸咒後,繼續問:「現在呢?落下了嗎?你看到什麼了?」
  陳帥虎臉上呈現出痛苦的神色:「還是一直往下墜,沒有盡頭。我很害怕,很難受。」
  說時遲那時快,爺叔聞訊一把扯下陳帥虎臉色和手上的符咒,陳帥虎瞬間清醒過來,露出驚惶的樣子。
  在門口的海叔聞訊走進門來,爺叔一臉驚異地指著陳帥虎對海叔說:「這個人,他,他,沒有前世!」
  海叔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帥虎,連聲說:「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只要是人,怎麼會沒有前世?不管是來自那一道,哪怕是只螞蟻投胎而來,也不會沒有前世!」
  爺叔歎道:「這種情況,我這輩子沒有遇到過,也從來未聽師父講起過,我們這個法門,其他本事倒也平常,但要是前世通靈,是從來沒有失手的。」
  我雖然在旁邊聽得糊里糊塗,但也明白一件事,就是陳帥虎沒有找到前世的記憶,甚至可能沒有前世,所以鄭秋娥的結還是解不開。
  既然結果大大出人意料,我們只得打道回府,臨出門前,海叔囑咐陳帥虎,今天的事先不要告訴別人,免得再生異端。
  我請爺叔和海叔先到車上休息一下,我想既然來了陳家村,村長家離陳帥虎家又不遠,我順帶著去看望一下塗堅哥,海叔點頭同意,讓我快去快回。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村長家,看見塗堅哥正好在屋裡,幾塊石頭被他打包在箱子裡。他看到我就興奮地說:「小魏,我馬上要回學校了!這幾天的發現,簡直太讓人興奮了。」
  還沒等我接話,塗堅哥又滔滔不絕道:「銀飾的事情還沒進展,但是我發現的這幾塊石頭很不尋常,前幾天我把碎片寄回北京檢測,竟然發現了一種未知元素,現在我導師要我立即回去,陪他出席美國的一個世界考古會議,屆時或許能有科學家給出答案。」
  我聽了塗堅哥的話,也為他高興。現在無論哪個學術界,要出點成績都不容易,但願塗堅哥這次湘西之行沒有白來。
  我問:「塗堅哥,你還會回來嗎?」
  塗堅哥點頭:「當然,我不久就會回來,你不知道,這裡藏著這麼多未知的秘密,對於我們考古專業來說,是多麼寶貴。」
  塗堅哥說得對,這是一個未知的世界,而我們自己,也都有未知的命運!
  下了幾場秋雨後,天氣越來越冷了,劇組的人有經驗,下來之前都帶了四季衣服,而我就慘了,只好打電話向家裡求救,老媽接到電話非常自責,她怪自己居然沒想到我還穿著單衣,於是連夜把我的衣服打包,第二天就寄快遞給我。
  自從陳帥虎前世通靈失敗後,爺叔和海叔連日來都是愁眉不展,那異靈更是躁動不安,屢屢衝擊劇組,拍攝進展非常艱難。
  「什麼樣的人才會沒有前世呢?沒有靈魂怎麼能轉世為人呢?」這幾天爺叔和海叔討論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問題。
  對於這個深奧的問題,小斌卻不以為然地說:「知道誰沒有前世嗎?孫猴子就沒有前世!他就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我去,那是神話好嗎?陳帥虎可是如假包換從他娘肚子裡生出來的,而且還這麼像他爹。
  事情到了這裡已經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我天天盼望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盼歸盼,我也沒有好辦法,成日裡除了跟爺叔和海叔學法,就是打坐靜心,當然,我還是會想起小咪,特別深夜的時候,很想很想。
  小咪,你在哪裡……哪裡……哪裡?
  這天下午,意外接到長沙陳建華老師的電話,他關切地問起他大爺爺的事進展得如何了?
  我一時無語,但還是把後來的情況告訴了陳建華老師,陳老師聽了以後,沉默片刻,說:「要找前世的記憶,我有個朋友,他或許可以幫助你們,但他很忙,總是行蹤不定,我會替你們問問他。」
  我連忙表示感謝,但也不寄多大希望。因為爺叔都說了,對於前世通靈,他家這個法門是最厲害的,他都沒轍,別人就更不用說了。
  但是沒想到陳建華老師第二天就給我帶來了消息,說他朋友這幾天正好在國內,聽了這個事也很好奇,所以下週一就過來見我們。
  我跟爺叔說了這事,海叔也不以為然,認為沒多大希望,但是爺叔說:「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高人後面還有高人,不妨請他來一試,也許多一點希望。」
  週一下午,有陌生電話來電,讓我到鳳凰機場接人,我知道是那位高人來了,就叫上海叔一起去接他,叫海叔一起去接是爺叔的主意,爺叔說那位來者有多少水平,海叔暗裡一試就知道了,如果沒啥道行,爺叔就懶得理他。如果真是高人,那麼把他接回來後,就要和他好好探討探討了。
  從陳建華老師處得知,那位高人名叫「肖准」,是陳建華的大學同學,後來不知什麼緣故在大三時就輟學了,十幾年後再見到他,已經半人半神的樣子。
  為了接這位肖大師,我還特意做了個接機牌,上寫「肖准大師」四個大字,牌子是劇組美工幫我製作的,設計得很前衛,我扛在肩上很拉風。
  車到機場,我讓海叔在車上等,我獨自扛著接機牌來到到達大廳,飛機准點落降,旅客陸陸續續從出口走出來,我晃動著牌子,生怕大師看不到。這個航班的旅客快走光的時候,有人從我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一個身材魁梧,留著長髮鬍子,貌似劉歡的一個中年男人站在我面前。
  我問:「您就是肖大師吧?」
  中年男人點點頭。
  我說:「那我們走吧,車在外邊等著您。」
  我帶著肖大師走到我的麵包車旁,肖大師看看車,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鑽進了車子,蜷身在後座上開始閉目養神,彷彿根本沒看見副駕駛座上的海叔。
  海叔本來還端著架子,等著肖大師來和他打招呼,結果人家根本不理他,海叔覺得好生沒趣,也假裝閉眼打起盹來。
  我看到兩人都在車上睡起覺來,邊開車邊想:好傢伙,說好的鬥法呢?你們這是在比睡眠質量誰好嗎?還是在夢裡已經鬥上了?
  車行在路上,我開著開著也覺得有點困乏,就打開音響聽聽音樂。這個麵包車已經破得可以,音響自然也很糟糕,吱哩吱哩的聲音超過了音樂聲,為了不至於睡著,我勉強聽著。
  聽了不到五分鐘,音樂聲自己就小了下去,我不知原因,就又擰大些,可聽著聽著聲音又小了。我摸摸開關,已經擰至最大,也沒法再擰了。我以為這個破音響已經無可救藥時,音樂聲卻有慢慢恢復正常了,再多幾分鐘,聲音又小下去,然後聲音又恢復正常,聲音一會小一會大,煩得我已經無法正常開車了,我就關了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