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掰開自己的肚皮

    我看著羅婆婆，當魏燕的名字從她嘴裡出來的時候，我心裡就開始明白了，我們一切都不到源頭的事情。
    為什麼我們所有事情都圍著陰河，為什麼我們會到地府來，為什麼我們到了這裡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好像跟傳說中的不一樣。
    為什麼魏燕會被選做實習鬼差，為什麼魏燕會有地府的鎮府之寶聚陰珠，而且剛好聚陰珠是能開啟石棺的關鍵，而在崑崙之顛魏燕會突然發狂。
    為什麼王婉柔從頭都尾都沒有見過那個安排她做鬼差的人？卻對她如此信服？
    王婉柔……？
    一想到王婉柔我突然感覺這件事情也許不只是我們這幾個人所能控制的了，王婉柔是在唐代時做的鬼差。已經做了近千年的鬼差了，可她這麼些年裡也不知道是不上心還是真的無處下手，一直都不知道那個選她做鬼差的人是誰。
    連那個人安排魏燕跟她學習的時候，她都沒有搞明白那個人到底是誰，長什麼樣！
    如果真的是羅婆婆的話……
    那她活的時間……
    「怎麼？又有哪裡想不明白？」羅婆婆突然手朝後面一揮，朝我呵呵笑道：「你尾巴已經長攏，相信很多事情都看開了吧，是不是生無所戀？這個世界像你這樣活著的人就一個了，連你的雙胞胎弟弟都跟你有這麼大的差別？我會將所有你不明白的事情跟你講明白，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是不是感覺我很開明？」
    我愣愣的看著從羅婆婆揮手之後從她身後的黑暗處走出一個沉著臉的人，木然的向我們走了過來，手裡捏著一顆發著幽幽白光的珠子。
    「魏燕，你又發什麼瘋？王婉柔呢？」胖妞一見魏燕出來，就急急的想去扯她。
    崑崙之顛魏燕給我們的印象過於深刻，胖妞更是被虐得半路差點死血。所以這會她一看到魏燕這個樣子就緊張得不得了。
    想想在崑崙山上她一路不受控制的飆血，最後更是被魏燕差點給幹掉，如果不是雪女有瞬間移動的功能，估計胖妞不在那裡掛掉也得在失血躺個大半年。
    我瞄著羅婆婆那一臉得意的樣子，真的想不明白，一個從分析上活了近千年的人，竟然還要搞這麼多的事情？活了這麼久的人，不是應該跟老神仙一樣，一些看得很淡然的嗎？為什麼還如此不怕累不怕苦的搞出這麼多事情？
    「王婉柔是你選做鬼差的？」長生慢慢的站到我跟師父的前面。看著羅婆婆道：「你可以讓魏燕做鬼差。那麼這地府也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中？」
    「呵！地府……」羅婆婆完全都不理會長生，只是看著我道：「張陽現在還不明白地府是怎麼回事嗎？」
    我腦中閃過那些符號，再想想王婉柔說的從頭到尾所有的鬼差都是單線工作的，魏燕這個實習鬼差從頭到尾完全就是多餘的……
    從這裡可以看出地府的體制跟販毒沒什麼兩樣，都是單線操作，也就是說，所有的鬼差都只有一個上線，那就是羅婆婆！
    而從陰河下了黃泉道所有的靈體，要怎麼樣處理都是羅婆婆說了算，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麼誰死誰活是不是也跟傳說中地府能勾魂？
    「明白了？」羅婆婆伸手摸了摸魏燕的臉，看著長生道：「其實她可以說是你妹妹，只不過你比她更完美些。而我沒有更多的精力製成更好的，只好將你們全部給用上！」
    看著長生寬廣的後背抖得厲害，我伸著手輕輕的包住長生緊握的拳頭，咬了咬自己分叉的舌頭道：「你活了多久？製出長生和魏燕是為了什麼？」
    「一千三百五十四年！」羅婆婆仰著乾癟的下巴，看著我得意的道：「所以說這個世間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如果我想的話，現在沒有我做不成的事情。至於這兩個人做什麼的，你待會告訴你？」
    「那你現在搞這些到底要想什麼？」我實在是看不明白羅婆婆想要的是什麼，緊繃著看著她喝問道。
    如果想要錢，憑她的本事，要多少沒有？為什麼要躲在背後整這麼多事情？
    如果是為了權，她從一千三百多年前活到現在，操控著地府，掌管著所有人死後的另一個世界，有什麼權力是得不到的？休反盡血。
    不是為了這些，那她為的是什麼？
    難不成跟著的師父他們說話的，貪的是術法？
    其實貪圖術法這個說法我完全都不同意，羅婆婆都能操控著整個地府，還有什麼是她掌控不到的？
    她還想貪圖什麼？
    「她想要的是壽命！」師父又慢慢的坐下來，拉了拉我的手道：「你以為她活這一千三百五十四年，都是她自己的命？全是從別人那裡借來的，她能活到今天害死了多少人！」
    「以人的身體構造天壽可達一百七十多歲，就算術法有成也只能跟彭祖一樣逃脫這人間界的天機，也只能活著八百來歲。」羅婆婆乾癟的下巴瞬間就沉了下去，十分氣妥的看著我道：「我活到一百歲時，被設我自己鬼差引過一次魂，如果不是術法高超能掙脫天機，我完全就逃不出靈界，就只能跟其他的靈體一樣在那裡消散了！也就不能在地府呆那五百年，更不能將所有的鬼差全部換掉，得到這日後延壽的方法了。」
    「可是就算整個地府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發現我還是會死去，不是因為別的，只是這是人間界的設定，女媧和伏羲這兩個所謂的上古大神對他們所制的產物的設定，我還是會死，還是會跟普通人一樣從陰河進入地府，再進入這些靈，然後進入靈界消散掉！」羅婆婆幾乎氣瘋了一般的盯著我道。
    逃出靈界？而且人的壽命根本不是地府控制的？
    我腦中猛的一閃，看著羅婆婆氣憤的樣子，暗暗的算了下時間。
    如果從王婉柔的當鬼差的時候來算的話，那羅婆婆逃出靈界到地府就是唐朝？
    那麼師益幾百年前從地府過來教田大收養蠱神是怎麼回事？
    「你延壽的方法就是養蠱神？然後將自己變得元辰夕一樣可以活很長的時間嗎？」師家姐妹的事情我完全想不明白，只得愣愣的看著羅婆婆不知道問什麼好了。
    「陽妹仔！」師父用力的將我往後面拉，沉聲喝道：「你別再聽她胡說了，現在趕快離開這裡！」
    「你以為你們還走得出去嗎？」羅婆婆輕笑的朝師父擺了擺手，搖著幾乎掉光頭髮的頭道：「這五年裡你真以為是你困住了我？」
    「我用自己困住你，也困住了自己！」師父似乎十分消沉，將我的手慢慢放下道：「陽妹仔，是為師對不住你！」
    「你明白就好，那就聽我慢慢說完這些，等這邊事了，我絕對不會做影響你們人間界的事情！」羅婆婆用渾濁的眼睛得意的看著師父，接著道：「養蠱神跟沒半點直接關係，但如果長生能從你身上借壽，那我就能得到長生從你身上借來所有的壽命！」
    「為什麼？」長生全身幾乎繃得跟要斷了弦一樣，死死的盯著羅婆婆道。
    「都坐下來吧！」羅婆婆跟拉自己孫女一樣拉著魏燕坐下來，朝我輕笑道：「對於長生你們是不是還不是很瞭解？」
    「瞭解什麼？」我看著前面那個緊繃得後背，認識是十幾年的人，怎麼也想不明白瞭解長生這種說法是怎麼回事？
    「還不明白？」羅婆婆猛的朝著一衝，十指如果利一般的朝長生撲了過去。
    「著！」我慌忙將尾巴一甩，雙手結著法印對著羅婆婆就印了上去。
    沒想到羅婆婆會突然之間出手，更可氣的是，長生竟然一動不動。
    我一尾巴甩到羅婆婆的身上，可那一條尾巴卻眼打到虛影一樣直接掉落到了地上。
    愣愣的看著落在地上的地方那條水桶粗細的尾巴，我完全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羅婆婆呵呵的大笑著將手朝長生的腹部伸了過去。
    「長生！」我一回手不過，只得朝後面大叫一聲。
    「我來！」胖妞也發現不對了，手裡的血一甩，硬生生的逼出了連面都不敢露的阿紅朝著羅婆婆甩了過去。
    「羅婆婆！」師父也沉喝一聲，雙手一伸，就見一片白光朝著羅婆婆甩了過去。
    「退下！」可師父那道白光才一閃就見魏燕突然朝前踏出一步，將手裡的聚陰珠朝前一伸就將那道白光給收了進去。
    而一邊的阿紅還沒近羅婆婆的身就聽到剝剝的響聲從它身上傳來，跟著阿紅那一身連錘子都錘不破的硬殼就這樣砰的一聲給炸開了。
    「阿紅！」胖妞痛苦的大叫一聲，伸手接住沒了殼的那一團軟肉，兩眼幾欲出血的瞪著羅婆婆將手伸進了長生的肚子。
    那種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眼睜睜的看著羅婆婆將一雙枯子伸進長生柔軟的腹部，可他卻跟失去了神志一般，低頭凝神，十分認真的看著羅婆婆將手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