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吃誰成誰

    人首蛇身怪聽著我的話，猛的尖叫著道：「不是！我才是張陽！我才是張陽！我在這池子裡想了那麼久，我才想起來我是張陽！」
    「我每天除了喝了人血，就是想我是誰。從哪裡來，為什麼會呆在這裡不能動！我想了好久，一直到我喝的已經不是人血。而是這些屍水之後，我才想起來，我就是張陽！」人首蛇身怪說到這裡，幾乎瘋狂一樣的盯著我道：「你叫阿落，你就是阿落，你不是張陽！」
    「我每天都在這池子裡想，天天喝著屍水。我都能知道你每天在做什麼，也能清楚的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我才是張陽！我才是！」人首蛇身怪幾乎都瘋了一般，嗤著牙，前後兩個異口同聲的咆哮道。
    我盯著她的樣子，完全不明白這是算是怎麼回事。心裡卻是一喜，這怪物知道我很多事情，所以她會誤認為是我，可又知道的東西比我多，如果穩住她，讓她給我爆點料，那我就不用一直處在迷霧中了。
    想到這裡，我瞄了一眼還沒搞定的長生的元辰夕。也真佩服他們心大，就不怕這人首蛇身怪一氣之下反悔將我這個恨不得吞之而後快的給吞了下去嗎？
    忙就對人首蛇身怪擺手道：「你是張陽！你是張陽！我是阿落……」
    「阿落」這兩個字從我嘴裡一出來，我就感覺胸口更痛了，好像裡面的心臟被生生拉開了一樣，那種悶得連聲都不能出的痛楚。
    人首蛇身怪呵呵的笑了笑，將手裡咬得不成形的死人腿放在嘴裡嚼著道：「我就知道你是冒牌的，從我想起你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所以她說你來了，我就很高興！」
    「她是那個上去拉我下來的嗎？」我一想到人首蛇身怪所說的「她」是魘。心裡立馬一緊道：「她怎麼會認得我的？」
    「她啊？她認得阿落又不認得你！」人首蛇身怪猛的朝我一笑，然後道：「你是阿落，可你又不是阿落！」
    說完她自己又似乎感覺不對，猛的用力搖頭，不停的大叫道：「她是阿落！不對，她是張陽！不，我才是張陽！對我是張陽！」
    我看著她發瘋一般的糾結，忙大聲朝她喊道：「你記得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嗎？」
    「我記得，我當然想起來了！」人首蛇身怪前後兩上都猛的游動，將頭猛的朝我伸了過來。
    我生怕她看出了長生和元辰夕的小動作，忙抬手將她的眼睛擋住，感覺到她粗重的喘息從我手指間流過。心裡怕得要死。
    這東西剛才可是吃過不少死人腿的，估計對於我這一雙活人手也不會太建議，可想收回來又怕她看見長生和元辰夕他們，只得硬撐著。
    「我記得在藏陰地裡，你們被袁威打暈了，他就把我拉到這裡來了，然後拉著你到了石棺裡面。我一邊想著以前的事情，還可以一邊感受到你在石棺裡睡覺！」人首蛇身怪將眼睛從我指縫裡瞪著我道。
    我聽著腦袋也跟著開始發懵了，她說她被拉到這裡來了，然後我在石棺裡睡覺她也能感覺得到，那麼她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你不信？我現在都能知道，他們倆個在做壞事，可是你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所以你只能擋著我！」人首蛇身怪突然呵呵的笑了笑，伸著蛇信嘶的一下舔過我的臉道：「你不用去試了，這裡誰都出不去，從來都沒有人進來過！」
    「有！」我一把將她的四隻手給推開，猛的從背包裡掏出那部正版港貨的iphone3，飛快的將裡面的通話記錄調出來遞到她面前道：「你能感覺到我所想的，那你就能看出來，這電話剛才有人打了進來，而且還是讓魘出去拉我下來！還念了咒和搖了鈴鐺！」
    「有人進來了？有人進來了？」人首蛇身怪立馬摀住臉，飛快的後退，幾乎將自己都埋到池子裡道：「我現在這樣子怎麼見人？當我知道我自己是蛇身的時候我就快要絕望了，所以我一聽說只要吃了建木我就能有兩條腿，我就能跟張陽一樣在外面跑了，所以我一定要吃了建木的！」
    吃了建木就會長出兩條腿？
    我聽著這理由也真是醉了，這可比吃了唐僧肉可以長生不老更難讓人相信啊，這人首蛇身怪是怎麼相信的？
    還是聽說？
    我也不去管她是不是知道長生他們在搞不動作，反正她都知道的，而長生和元辰夕這兩貨竟然還不管不顧，將這神經病一樣的怪物完全交給了我。
    我乾脆直接從地上站起來，朝前幾步，直直的盯著她道：「誰跟你說吃了建木就可以長出兩條腿來，你是張陽為什麼又要跟張陽一樣？」
    「對啊！我是張陽為什麼要跟張陽一樣？」人首蛇身怪猛的一驚，盯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見時機對了，又大聲問道：「你說你是張陽，那你開始怎麼用我師父的聲音引我回頭；你說你是張陽，你怎麼不記得你來之裡這前就是兩條腿，根本就沒有這條蛇尾巴；你說你是張陽，你怎麼不記得張陽是什麼樣的個性？」
    「我不是張陽，那我是誰？」首蛇身怪猛的將雙手甩開，看著我大叫道：「我能想起張陽所有的事情，連她都不知道的我都知道，為什麼我就不能是張陽？」
    「因為你不是！」我看著人首蛇身怪，突然感覺她好可憐。
    「為什麼我不是，只要張陽受傷，我也會跟著受傷，為什麼你是張陽，我不是！你明明還是阿落，她跟我說你是阿落的，怎麼你還要是張陽！」人首蛇身怪說一這裡，眼裡的眼睛直直的流了下來，不停的搖頭道：「我要是張陽！」
    她這時樣子看上去十分的可憐，而且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那種詭異的神色，完全就是一人不清楚自己是誰的精神病人一樣。
    我看著她，突然為自己剛才還想問她誰是「阿落」有的好笑，看她的樣子估計也就是在下面的時候沒事聽魘說說，可能都沒有聽全。
    「你不是張陽！」我只得看著她，如實的道：「你知道張陽所有的事情，那你就應該知道張陽流淚的話就能落葉飛花，因為她是落花洞女所生的洞神，所以她的眼淚不會白流！」
    「對啊！流眼淚會有落葉……」人首蛇身怪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淚，突然慢慢的睜眼看著我，連睫毛上的眼淚都沒有落下來道：「你是因為吸收了你娘的靈體所以才會有的，如果我吃了你是不是流淚也可以落葉飛花？是不是我就是張陽了？」
    「你……」我看著她眼裡的瞳孔慢慢的轉動，跟著一團黑色的東西飛快的從她的眼角升起，心裡猛的一驚，雙手飛快的一轉，結著個金剛伏魔印清喝一聲就直接印到她額頭，扭頭朝後大叫道：「我頂不住啦，你們快點！」
    「拉啊！拉啊！」
    我手剛印到人首蛇身怪的額頭上，就感覺腳下一陣鬆動，跟著一陣喊號子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一雙手青色的小手從地下伸了過來，一個個的捏住人首蛇身怪的蛇身上的鱗片，用力的朝下拉。盡華史技。
    「啊！啊！」人首蛇身怪痛得大叫，蛇尾在地上死命的甩動，卻看著我不停的尖叫道：「我要吃了你，我才是張陽，我才是洞神，人首蛇身這才是最接近神明的洞神！我要吃了你！」
    我用力將手印朝下一按，然後飛快的從背包裡掏出一張引雷天罡符對著人首蛇身怪大張的嘴裡塞了進去。
    轉身就朝後退，邊跑還邊引動引雷天罡符，只盼這符紙能有點用。
    「呵！張陽，你沒地方跑了！」
    我明明已經引動了符紙，就聽到身後人首蛇身怪呵呵大笑，跟著全身的鱗片開始唰唰作響，那些眼睛竟然慢慢的從鱗片上浮出來。
    而眼睛慢慢的開始流淚，而人首蛇身的扭動著兩個身子，看著我們呵呵大笑，嘴裡慢慢的傳來一種奇怪的歌聲。
    「長生！」
    我看著那些青色的小鬼拉著人首蛇身怪努力的朝後退，忙朝後面還沒有動手的長生和元辰夕大叫。
    頭越來越痛，跟著我雙眼也開始慢慢的發紅，我就知道這是這歌聲的原因。
    人首蛇身怪鱗片上的眼睛流出的淚竟然還有爬動，一點點的越過青色的小鬼朝我湧了過來，我卻竟然不能動了。
    叫了長生半天都沒有動靜，我忙回頭一看，就見長生和元辰夕臉上已經長滿了眼睛，而且兩個人都已經離了魂了。
    心裡就大叫不好，這是真的完了，這人首蛇身怪竟然被我說亂套了，連一天的故事時間都不給了，也不去想吃建木，竟然想直接吃我了。
    「嘶！嘶！」
    人首蛇身怪見我不能動了，呵呵的大笑著，兩個頭都伸著蛇信飛快的朝我捲了過來，可嘴裡那古怪的歌聲根本就不停。
    我頭沉重可以，眼睛紅紅的盯著人首蛇身怪，喉嚨裡也慢慢的開始發癢，連同骨頭都癢了起來，只想著跟著她一塊唱歌。
    「砰！」
    突然我頭頂上一陣灰灑了下來，然後一個大大的聲音大喝道：「三清道祖在上，請神縛靈！」
    然後我就看著一個吊機吊著一個精瘦的老頭子從頭頂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