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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滲血的鏡子

    高局急急的拉著我坐下,然後帶著我朝他那辦公室後面的洗手間快步的走去。
    我還沒走進就感覺到洗手間裡陰氣十分之重,忙拉著高局站住腳道:「你不要進去了,裡面陰氣太重。你進去慢傷了身體。」
    「傷身體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都快頂不住了,至少那年那個什麼重瞳子抓進來刑警隊被破了一次之後,我還專門找人擺了鎮宅的東西,連門口的獅子都是重新開光過的,怎麼最近這些東西就全都找上門來了!」高局說著就開始急了。
    我聽著高局跟爆豆子一樣,忙朝他擺了擺手,讓他跟我進去得了,至少聽他抱怨的強。
    一進這全局上下唯一開放的洗手間,我就感覺全身一陣發冷,開始後悔賭氣來得太急了,連陰龍和厲蠱這兩護身「神獸」都沒有帶,這下子萬一遇到什麼厲害的角色雖說我不怕,但萬一誤傷了高局或是展隊就不大好了。
    不過也幸好現在天色還早,那些東西還不敢出來,引了一張驅靈符在前面開路。我又用食指給高局和展隊開了額頭的天燈,這才率先走了進去。
    高局說的還是鏡子,那原本光亮的鏡子這時就跟春天水泥牆回潮會滲出水滴一樣的掛著一顆顆紅色的液體,當然如果這些液體不發出點點的腥味的話,估計以高局這位常年坐陣懷化的老局長而言肯定直接用手給擦了。
    可鏡子上的水就是血,濃而且帶著腥味,還十分均勻的密佈在鏡子上,以這種非人為手段可以達到的均勻跡象向我們表明這是一種非自然現象。
    「我擦過一次了。」高局指著洗水池邊的一塊抹布,有點無奈的道:「可擦過之後我都可以用眼睛看著那些東西一點點的滲出來。」
    我聽著有點不信,伸手拿過高局指著的那塊抹布。
    整個廁所裡陰陰冷冷的,卻並沒有那些髒東西的在,我一邊用眼睛的打量著廁所的其他佈置,一邊拿眼睛的餘光瞄著鏡子不敢放鬆。
    果然不一會就跟一杯熱水在鏡子前面噴著水汽一般,玻璃鏡子上慢慢的滲出了小滴小滴的血紅色的液體,開始還中有水霧般大小粉紅粉紅的,在我們三人的眼睛下面慢慢的凝結變大。似乎整個洗手間裡的水氣裡都是血,只是這會凝在這面鏡子上面才顯現了出來。
    「你看,整個警局的洗手間都是這樣,我才不得不下令將所有的洗手間封了,讓大家去外面借洗手間的。」高局十分無奈的指著那面鏡子,朝我歎氣道:「早上展隊說要去找你們我還說要考慮一下呢,總不能為了幾個夢和一些看得見摸不著的影子讓你們來吧,可展隊剛剛一走就有一個文職人員被嚇暈在了洗手間裡。」
    我伸手抹了下玻璃上的紅色液體放在鼻子尖下面一聞,跟血的味道一模一樣,就連觸感都是一樣的。
    「你們這裡有加濕氣嗎?」我又瞄了瞄洗手間的四周,吸了吸鼻子感覺了一下濕潤程度。如果再擦一次再加點濕不知道這些血還能不能這麼凝結成血了。共歲他亡。
    高局立馬出去打了個電話讓人送了個加濕器到辦公室,他可不敢讓別人看到洗手間那一面鏡子的血跡,竟然親自拎了進去。
    正好這時那幾個去拿碗端水的回來了,讓我去會議室,我看著加濕器開始運作了,伸手拿了紙巾將玻璃擦得乾乾淨淨,然後又拿著加濕器直接對著玻璃吹,我倒要看看那些血到底是從空氣中凝結來的還是從玻璃後面滲出來的。
    會議室裡那七個年輕人一個個都萎靡不振,尤其是展隊說的那五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看到我進來,明顯看不起我。
    展隊朝我介紹道:「這幾個都是我們最近幾年裡新招進來的精英,各有各的專長,張小先生可不要被他們年輕的外表給騙了。」
    果然展隊這話一落,這七個人立馬都抬頭看了我一下,眼裡十分的不認同。
    其實我是明白展隊說那話的意思的,他那樣說就完全是將我放在至少跟他同樣的地位來說的,暗暗的提醒這幾個年輕人不要在我面前擺譜。
    可這些人看不起我也是應該的,從年紀上說他們中間最小的至少都比我大個三五歲,從其他方面來說,人家都是刑警大隊的精英了,整個懷化的治安就要靠他們了啊,估計都是懷化的十佳青年了,我在這些成功人士面前估計就跟不學無術的神婆差不多了。
    「都打起精神來,別跟我裝死!」原本站在門外的高局再也看不下去了,朝會議室裡的人大吼一聲,指著我道:「請張小先生來一趟不容易,你們都不要給我丟臉。」
    「是!」高局話音一落,七人都弱弱的應了一聲,可明顯也沒有多大的轉變。
    展隊無奈的瞪了他們一眼,看著我道:「晚上做夢真的有點累。」
    我看著這七個刑警隊的寶貝疙瘩,實在想不通懷化刑警大隊什麼時候搞來了這些人,居然讓高局和展隊都給他們開綠燈。
    我從背包裡掏出一銀針,趁著最旁邊的一個不注意,一把抽掉他撐著下巴的手,對著食指就是一針給紮了下去。
    「你做什麼!」那人沉喝了一聲,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理都不理他,拉著他的手將血擠到瓷碗裡的井水裡,凝神看著碗裡的水。
    果然血一滴進去完全就沒有鮮血應有的鮮紅色,顏色深紅就跟放了鹽的雞血一下入水就結。
    「咦?」一個戴著眼睛的小個子男兩眼立馬放光,自己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他面前的碗裡。
    我聽著血滴到碗裡的聲音,一邊給挨著的人扎針一邊去瞄那小個子滴到碗裡的血。
    雖說咬破手指的血滴大了很大,可那一滴血就是凝結不散,整顆的沉到了碗底,就跟一粒圓形的深紅色小果凍一樣在碗底還滾了兩下都沒有消散在井水裡。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的血怎麼了?」那小個子立馬就站起來緊張的看著我,指著碗裡的血珠道:「我們的血怎麼凝成這樣了?」
    高局和展隊也急忙進前來看碗裡的血,對於干刑警多年的他們來說,對於這種常識性的問題還是明白的,看完之後都對視了一眼不再說話了。
    七個人扎完下來,果然有五個顏色最深也凝得最厲害,我特意又紮了一下展隊的手指。
    他的顏色雖說不是特別深,但也比一般人深了一些了。
    「你是什麼人?」小個子男性子最為急燥,看著我大聲的喝問道:「為什麼你一看我們就知道我們的血會成這樣?」
    「我是中醫啊!」我好笑的瞄著這個急得上火的警察,拿著上的東西道:「你們天天做春夢腎氣肯定傷得厲害,腎主骨生髓,腎氣傷得厲害,血肯定就凝得厲害啊!」
    「你別敷衍我!」我最先扎的那個人又朝碗裡滴了一滴血,沉沉的看著我道:「你叫張陽對不對?」
    沒想到這些才入警察局沒幾年的小青年還知道我,受寵受驚的點了點頭道:「我是叫張陽,不知道長官有什麼吩咐!」
    展隊忙朝那人喝道:「小何,說話注意點,張小先生可是我特意請來的。」
    「我以前就聽說過你。」那小何將袖子扯了扯,十分認真的又重複道:「我聽陳阿婆和周亮說過你!」
    乍一聽到陳阿婆和周亮的名字我還真有點吃驚,對這個看上去有點驕傲的小青年倒也另眼相看了。
    前幾年陳阿婆都九十來說了,臉上的皺紋都能擠死紋子,講的又是一口懷化話,一般小孩子都不大樂意聽她說話了,沒想到這位刑警隊新進的精英倒還知道這個人。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心裡暗想著等將這刑警隊的事情一了,還真得回榆樹灣看看陳阿婆。
    「那他們怎麼辦?」高局有點為難的搓著手,看著我小心的道:「要不要去開點藥吃一下?」
    「這種事情吃也沒用,吃了晚上照樣做春夢,第二天還是這樣!」我伸手將那小何的碗端到面前搖了搖,將裡面那一顆顏色深紅的血珠慢慢搖散放回桌上看了看道:「你們自己將碗裡的血珠搖散,我等會化張符給你們放在裡面喝了,保證晚上不再做夢!」
    「喝符水?」那戴眼鏡的小個子男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扶了下眼鏡十分不相信的看著高局道:「高局啊,這可是二十一世紀,用科學說話的時代了,你還讓我們喝符水這種不乾淨的東西!」
    我瞄了他一眼,從背包裡掏出幾張空白的黃草紙,又掏出墨汁,提著毛筆看著他們那幾個人道:「要喝的就報個數我好畫符,不喝的我也不免強,可以去醫院買點安眠藥試試。」
    「我喝!」小何最先將報數,兩眼放光的看著我道:「我相信你!」
    我看著這個似乎對我十分相信的警察,沉吸一口氣凝神於筆,飛快的畫了一道符給他喝了下去。
    有他帶頭,除了那小個子男之外,其他人都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將符水喝了。
    可那個姓劉的小個子男無論怎麼都不肯喝,直說我的符水不乾淨。
    我也懶得理他,正想收東西去高局辦公室看洗手間,就見小個子男雙腿猛的一蹬,然後頭就朝椅子邊上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