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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跳起來撞死

    我一聽說那柳娃子的叔伯也死了,心裡立馬就判定肯定是那柳娃子給弄死的了,可又一聽說那柳娃子又請叔伯上身來自己說是自殺的。感覺他又有點多此一舉,這樣一來豈不是所有人都會猜是他弄死的嗎?
    「是不是很厲害?」曹國慶見我們都愣住了神,復又朝我擠了擠那小眼神接著道:「開始大家還以為都是他家裡的人所以才學得像,後來村裡其他人死了,一上他身也是一模一樣的走路和聲音啊!這下子大家都在傳他是神童了,就連那村裡的道觀都來人找他咯!」
    「咳!咳!」姚老道聽到這裡忙用力咳了一聲,朝曹國慶道:「那個我們就是村裡道觀請來的,小吳呢?」
    「你是說吳道士啊?」曹國慶一聽這個馬上兩眼就是一放光,忙跳著起身拉著姚老道說:「昨天小吳還說晚上有人要進村來,讓我在村口等著好帶進來!可……呵!這您也來了。快!我帶您老啊去見小吳,等會就說是我接來的哈!一定要說是我接來的哈!」
    我看他那樣子,必定是喝多了酒忘了這件事,拉著姚老道就不顧一切的朝祠堂外走去,連他們的神都不拜了。
    我總感覺這棵老松樹有點問題,好像站在這棵松樹下面,整個人都很冷一樣,可祠堂門口有不少人就開始進來了,也不好多打量著什麼,只得跟著朝外面走去。
    趁著朝村子後面走的空檔。我就問曹國慶這村子裡的小道出了什麼事啊?
    這傢伙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又夾著一些風流韻事和一些自己的感慨,但儘管這樣聽得我們三人也是不停的皺眉。
    這自從柳家連死三個人之後啊,村裡就有一個老木匠上山打木材時被大樹給壓死了然後接著就是一個八歲的娃子掉進後山的小溪裡淹死了,說是為了抓一條泥鰍還有一個老漢在家裡一覺就沒睡醒,說是自家晚上要喝水叫人沒叫到。一口氣沒上來更有離譜的是剛死的這個新媳婦在出家門口時,一個眼神沒看好。撞到了自己家門框的釘子上,當下就一命嗚呼,還哭著說婆婆家的門沒釘好。
    當然這後面的死因都是從那個所謂的神童柳娃子嘴裡得知的,而且都據說是繪聲繪色和本人活著時的樣子不差分毫啊!
    「那小道上呢?」我一聽這些事也看不出門道,只能見了才知道。
    一說那小道,長生和姚老道兩人也忙靠近了一點聽曹國慶說。
    那小道其實也和我們遇到的差不多,村外的人如果晚上進來,都會被困在那條小道上,一直到天亮才能走出來。
    我心說怪不得曹國慶被困住了,還能放心大膽的在小道上睡上一晚,原來是有先例,知道不會出人命啊!
    「不過也有厲害的!」曹國慶見我滿眼瞭然的看著他。心裡瞬間不滿地道:「那老木匠就一個能人,他那晚從村外打完活回來,聽說被困在了小道上,但他就當晚使了手段還是回來了,可惜第二天中午去打木材時被大樹砸死咯!我們還沒來得及問要用什麼法子!」
    說著他又一臉惋惜地道:「這老木匠手藝好不說,還會很多道道,這娃子有什麼不好啊,家裡有什麼不安寧的事情啊,找他準能一下子搞定!唉……好人不長命咯!」
    那些老派的手藝人,走南闖北,保不準就要走夜路什麼的,據說那個時候跟師父出去,都會學些這樣的手段,看樣子那個老木匠估計就是老一派的人了。
    長生一聽到這個,轉臉看了我一眼,臉上滿是疑問卻又說不出道不明的樣子。
    正說著前面就又是一片吵鬧之聲,兩伙人已經扯上了,剛才訓曹國慶的那個人在旁邊拉著架。
    「姚師叔!」
    還沒走近,就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青年飛快的奔了出來,遠遠的朝姚老道行了個禮,復又飛快的跑過來拉住姚老道說:「您總算來了,快!進去看看!」
    我沒想到姚老道說的同道中人是一個這麼不老成的小青年,當下忍不住拿眼瞄了一眼小道士!
    「你這妹仔怎麼看人的喲?」那小吳拉著姚老道還沒走,見我瞄著他,忍不住的伸著手來敲我的頭,邊伸手邊朝姚老道問:「這是您帶來的小孫女吧?」
    「唉!」姚老道一把了將他的手拉住,朝他不住的打眼色,掰著他的手朝我呵呵笑了笑。
    長生將我朝後拉了拉,讓小吳朝裡面走,可就在他身子住前傾之時,我雙眼猛的一痛,只見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靠在木門的框子上,朝我冷冷地笑著。
    「張陽!」長生以為我還要跟那小吳急,朝我低喝了一聲,可一見我盯著遠方,忙轉身去看。
    那小男孩就這樣安靜的靠在門框上,左右近出的人都不敢太靠近他,滿臉的落魄卻又顯得無比的陰冷。
    光是瞄了他一眼我就兩眼發痛,我這雙眼睛無論好不好用,每次發痛時遇到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的。
    而現在我已經看到這小男孩身上沒有半點生氣,全身上下一片淡綠色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讓他整張臉都看得不是很正切。
    「張小先生?」姚老道轉過頭看著我,輕聲道:「那個就是柳娃子嗎?」
    「對啊!」小吳很樂的拉著姚老道的手臂,瞪了一眼那柳娃子道:「是不是感覺他很讓人討厭!」
    「你才讓人討厭!」我再也忍不住的瞪了他一眼,直接走到那柳娃子面前道:「我叫張陽,你就是柳娃子?」
    「我知道你是誰!」那柳娃子朝我笑了一下,仰頭看著長生道:「我也知道你是誰!」
    「那你說說我是誰?」長生見我明顯又是發飆,忙將我朝後一拉問道。
    柳娃子抿嘴一笑,伸長了手朝我一指道:「你是七月半的棺材女,你是借壽而生的夭娃子!」
    「那你又是什麼?」我聽到這裡一把推開長生,雙眼痛得跟被什麼用大力戳了一下一樣,卻依舊死死的瞪著他道。
    柳娃子卻只是木著臉,朝我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
    「你們跟他一個娃子說什麼!快進來吧,馬上他又要請魂上身了!」小吳沒好氣的一手拉著我和長生朝裡面走,臨走還瞪了那柳娃子一眼。
    周圍的人看著小吳來都苦笑著臉打著招呼,可看到那柳娃子時,卻連招呼都不打只當沒看到,他卻明明白白的跟在我們身後。
    這新死的新媳婦嫁的公公叫楊進,這村裡還是有點勢力的,和柳娃子家還帶著裙帶關係,他嬸嬸就是這楊進堂家的妹子。
    只不過這新媳婦死得有點蹊蹺,出門時在門框上撞死了,這說出去還真沒人信,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人家門框太低,可被小吳一指才知道就是在灶的門上撞的。
    雖說現在整個灶因為死了人都封了,連辦豆腐席都是在旁邊重新打灶辦的,但我瞄了一眼那灶的門,至少也得有一米七左右吧?難不成這新媳婦不只一米七?呆諷溝血。
    「奇怪吧?」小吳見我打量著門,也伸過頭來朝我道:「這門可比楊進家的兒媳婦高出一大截了,可這柳娃子上身卻說是她看到門坎上有蠅子,伸手想去拍結果撞到了,剛好碰到釘子上!咂……真是好死法啊!」
    我瞄了一眼小吳和柳娃子,這小吳相對風度很差啊,雖說這柳娃子剛才幾句話讓我很是心煩,可至少他還是沒有胡說八道吧?
    「吳道士!等你敲生鼓呢!」一進靈堂,一個六十多的拿著一把胡琴的老人就一把將小吳拉走道。
    我一看這靈堂,一點都不像要做法事的樣子,屍體連棺都沒入,就這樣直愣愣的放在一張草蓆上,擺在靈堂的正中間。
    「就是因為昨天聽說死的蹊蹺,所以才找張小先生連夜過來看的!」姚老道見我盯著那屍體,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滿臉先見之明的朝我道:「這樣小先生是不是可以看得更真切呢?」
    真切你媽!
    我在心裡忍不住大罵,昨晚我還奇怪他為什麼連夜趕路呢,原來是這邊出了事搞不定了!
    「你說這個都沒有用!你到村裡隨便拉個人來問問,我楊進裡頭什麼時候對不住人了?啊?」
    旁邊的房間裡猛的傳來了一個大怒的聲音,跟著就有一個男人對罵的聲音道:「你楊進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啊,我家妹仔多好的人啊,一到你家就這樣子咯!天啊!你們姓楊的啊!」
    「好!好!昨晚那個柳娃子已經請過上身了,你現在不信還可以讓他再請一次,他就在外頭,現在就讓他進來!」那個楊進大怒的朝吼了一聲,跟著那房間的門就開了。
    我這才見到這個只聞其聲其名的楊進,是一個五官都被氣扭了的中年人,這會怒氣沖沖的朝靈堂掃了一眼,一瞄到柳娃子就猛的上前拉住他道:「柳娃子,你可以替親家公主持公道,你現在就再請一次魂上身,讓這不講理的人聽聽,到底他女兒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