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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遮天紅布

    見周標咯著嘴,我雙眼猛的一凝神,卻發現他除了顫抖得厲害之外再什麼變化,那只沒入他體內的青色雕像也沒有要出來的跡象,那他這會是?磨牙?
    「咯!咯!咯!」
    就這一會,周標的牙嗑得更厲害了,整個人都幾乎抖了起來。
    「快!捏住他的嘴,要不等下他咬到舌頭就完了!」師父猛的開口,手將我重重朝前一推道。
    我忙招呼著師叔,想讓他將周標抱住,我扯過盧大嫂脖子上的圍巾就要給他塞進去。
    可就在師叔猛的一把將周標抱住的時候,那周標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那聲音聽在人耳朵裡啊,沒辦法形容,只是感覺滲得慌。
    我這一年裡啊,也算見過大世面了,這會被周標這麼一笑,整個人也跟著就是一愣,手裡拿著圍巾還不知道要不要上前,這會看樣子不會再咬到舌頭了啊。
    正想著,那周標雙臂猛的一用力,將師叔猛的朝後面一聳,雙手往上一抬,張著嘴就朝自己的雙手咬去。
    「快!」我雙眼一急,手裡圍巾猛的一用力,身子朝上一跳,堪堪套住周標那快要伸進嘴裡的手。
    只感覺周標那一雙手跟鐵桿似的,不要說我那時小,當時我整個人都吊在那條圍巾上都沒有將周標那雙手拉動半分。
    「嘿!」師叔猛的對著周標的脖子重重的來了一下。
    周標的頭因慣性使然朝前猛的一墜,我就聽到咬到骨頭的聲音了,心裡暗罵師叔幫了倒忙。
    依舊雙手用力扯著圍巾,想將周標的雙手扯出來,卻發現這會周標手一扯就鬆了出來,害得我身子也猛的朝後倒退了兩步。
    定睛一看那兩隻手這會已經血淋淋的了,大拇指處明顯的被咬出了一排深可見骨的血印。
    咬自己也能咬出這麼大勁的我還真沒見過,只見那周標猛的就朝地下倒去。
    我忙朝左邊退了兩步,就這貨的老闆體態如果倒在我身上,不壓死也會被壓暈。
    可我剛一側身,眼睛的餘光突然瞄到周標的後腦勺衣領處有著一個不大明顯的凸起,冬天穿得厚,如果不仔細看還當真不注意。
    我兩眼一凝神,因為隔著外套的衣領一時看不真切,忙朝站在周標後邊的師叔對了個手勢,指了指周標的衣領。
    這時盧家人也全都圍了過來,幾個人臉色都是慘白,見我指著周標的衣領,盧家的大伯伸著手就要朝周標的衣領扯去。
    「別!」我忙制止了他,擺手讓他們都退到一邊去,讓師叔前來。
    盧慶這貨眼色好,半拉半扶的將師父扶了過來,輕手指著周標的衣領示意要不要師父出手。
    我暗瞪了他一眼,心想如果那後面是那個青色雕像的話,我們就算扯出來也只有再看著他再進去的份,那鬼東西,暫時還真沒想到辦法收了它,如果能找個東西把它收起來,我們再慢慢摸索估計還有辦法。
    一想到這個就頭痛,就這顧慮著,師叔也是滿心滿眼的無奈。
    你說動手吧,能猜到是啥貨色,搞不定沒啥子意思;不動手吧,那東西就在那裡,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操控著周標撲人。
    「那是什麼?」盧家大舅子聲音發著顫地朝門口一指道。
    嚇得我雙快雙手結了個雷掌心雷,眾人眼光齊唰唰的朝門口望去,只見門口半隱半露著一個純白的頭顱,在靈堂外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特別的恐怖。
    「誰?」我將手裡的手印又緊了緊,朝陰龍撇了撇下巴,示意陰龍慢慢的游到門邊去。
    「是貧道!」那個頭慢慢的伸了進來,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道:「張小先生稍安!」
    我心裡大罵這姚老道不厚道,你長得這麼仙風道骨沒有道行我就不說了,這大半夜的還在靈堂裡裝鬼嚇人算幾個意思?
    那姚道長看著我們的樣子,嘿嘿笑了兩聲之外朝我拱手道:「袁太師叔回玉皇宮時,說將那塊遮天布給小先生了是不是?」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讓我一愣,猛的發現這姚道長的雙眼不經意的瞄了瞄周標的後領。
    我腦中靈光猛的一閃,袁仕平在羅長生奶奶家布下的木橋上是送過我一塊大紅遮布,據說是蓋在玉皇大帝神像上受過供奉的,那時情況特殊我就隨意的收了起來了,這會姚道長說起,我這才想起來。
    忙將那塊紅塊掏了出來,這東西上次能揣住羅奶奶制百面鬼的蛋殼,這次不知道能不能兜住那青色雕像。
    「行不?」師叔滿臉的不相信,盯著我手裡頭那塊裉了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紅布道。
    我也沒有辦法啊,這不是試試才知道麼?
    而且姚老道這貨能在這時提出這個,肯定是有原因的。
    見我點頭,師叔也不敢輕慢,朝師父嘶了兩下嘴,右手夾著兩張引雷符,猛的上前一步,左手飛快的拉起周標的衣領。
    「嘶!嘶!」
    那衣領一被拉下,只見周標的後領上伏著一個暗紅色的東西,這會還一動不動的用力的在吸食著什麼。
    光是吸那聲音就知道這貨胃口正好,那吸食聲小而歡暢,可奇怪的是好像沒見那東西除了嘴,身子上其他地方有半點動靜的。
    朝一邊的盧慶指了指電燈,我雙手拉開那塊紅布,雙手猛的周標脖子上面一罩,左右手就著那東西的輪廓就扭了兩圈,再猛的用力拉起。
    可這一用力之下,只聽見一身嘶啦聲,周標後領一整塊皮就被我生生的給拉了下來,那血泉湧一般的噴湧而出。
    而那塊皮卻又被那紅布裡面的東西一吸,飛快的吸了進去,接著裡面就傳來了大聲的嘶叫聲和大力拉扯紅布的力量,我手裡一時不備,那塊紅布差點脫手而去,忙卯足了力死死的扯住,飛快的將兩個對頭找了個結,舉高對著燈光一看。
    裡面的這個東西和沒在周標身體裡的那個雕像差不多大,剛才雖說是只是瞄了一眼,但可以確定這個是暗紅色的,好像是被無數的鮮血浸過之後又風乾了的顏色,還有一點就是這個的頭比周標的那個頭大。
    至於長啥樣,因為隔著一塊紅塊,暫時看不清楚,這會那東西在裡面用力的撕扯著紅布,可就好像不著力一般,就是出不來。
    「這塊破布還真有用?」無良師叔上前接過我的手裡的紅塊,伸著手指戳了戳裡面的東西,卻惹來裡面那東西凶神惡煞的大吼聲。
    師叔這時不知怎麼的就抽了風了,聽到裡面大吼,就更用力的戳了一下道:「怎麼?你出來咬我啊?咬我啊?咬我!」
    頓時裡面那巴掌大小的東西發出尖悅得跟上課鈴失控一般的嘶叫聲,感覺讓人心臟都要停了一般的頻率讓我極其的難過。
    我強忍著難受撫額無語,這叫什麼事啊,忙伸出就要去拉師叔手裡的紅布,卻聽到身後有著好像貓打咕嚕的聲音傳來,一回頭,就見周標臉上露出想要透皮而出的一張青面獠牙的綠臉,張牙哧嘴的就要朝師叔撲來。
    「我靠!」師叔這時也是嚇了一大跳,忙將手裡的紅布朝我手裡一塞,飛快的祭了兩張定魂符就朝周標頭上貼去。
    可那符根本就沒用,周標卻也不再管師叔,身子一轉就猛的朝我給撲了過去。
    我心裡暗罵師叔沒事惹事,將那塊紅塊朝背包裡一塞,就著小身子一打滾,一溜煙的到棺材邊的供桌上端起了一杯供酒。
    也不管敬不敬神了,端著酒杯就朝師父身邊跑去,邊跑邊朝師父道:「你先頂會,我化兩張符!」
    正說著,師父就已經將招魂鈴給掏了出來,嘴裡唸唸有詞的念著定魂的咒語。
    趁著這一空檔,我已經將符水化好,朝師叔一個招呼,就將手裡的酒杯遞給盧慶道:「你高點,你來灌!」
    盧慶這會單手負傷,看著周標這樣都抖得不成樣了,接著杯子的手都不穩,急著都快要尿了。
    「貧道來吧!」一邊站著當仙人的姚道長哈著笑上前,接過盧慶手裡的杯子,手裡的拂塵對著周標的臉重重一甩,就將周標的臉給抽了個結實。
    正當周標臉要回過來時,那姚道長飛快的就要將那杯子遞過去,可周標雙手猛的就朝姚道長一伸,拉著他的拂塵就將他扯了過去。
    周標也不管姚道長是不是長得仙風道骨了,一拉過去,對著脖子就是一口。
    「黑先生!救--命--」姚道長這會重重的抽抽了兩下,朝師父死命的喊道。
    我忙上前接過姚道長手裡還沒有完全灑完的酒杯,對著身後的師叔一招呼。
    師叔猛的上前,一把將周標的頭髮給抓了起來,那貨嘴裡還含著姚道長脖子上的一塊肉,我趁著張嘴的空檔,左手摁住姚道長的肩膀一借力,就勢就將剩下的半杯化了符的酒倒周標嘴裡了。
    「嘶!」姚道長被我一摁就重重的倒在地上,痛得倒吸了兩口涼氣。
    我生怕周標再有什麼變故,也顧不得姚道長了,踩著他的身子就上前用捆仙繩將周標綁了個結實。
    「嘶!嘶!」可這會周標灌了符水也依舊嘶叫個不停,朝我不住的哧拉著那一口沒有吞完混著血的符水。
    我一想不對啊,這貨平時有個小傷口流點血就要往裡面吞的嗎?這會怎麼一嘴血還往外流啊。